周素雲叨叨地說着。申秋當聽故事，沒往心裏去。
最滑稽的事情居然是羽絨服這種衣服，穿過一次也不好意思穿到趙家去？申秋沒吭氣。大家拿的鵝都一次性消費的話，申旅長這官也就當到頭了。
還好，申旅長終是個命好的，媳婦雖說自己不太管得住，但大舅子是個醒目的。
“買點差不多的就行了，這羽絨服不說穿今年，接着穿三四年也是必須的，老申同你的工資加起來能有多少，就算你有點陪嫁，誰跟你算這麼細！少招眼！”
於是，開始買衣服。
申秋不要：“我帶了一套衣服，絕對沒有穿過的，就放在箱子裏，準備初一穿的，還有媽媽剛拿給我的那些套，夠了，再去幾家拜年都夠了，我讀書呢，同學們都很樸素的，我穿不出來。”
這一排的店子全是什麼香家的，古家的，路家的，真心架不住。
想想也是，申秋的衣服確是夠了，如果外套不許換新的話。大家本着這個原則，乾淨利落的都搞定了，價格什麼的都沒講。付款的時候，申秋湊過周素雲身邊，把之前她塞到自己手裏的二千一百，遞了過去，遞得很低調，周素雲手裏並沒有太多現金，還要準備見面禮什麼的以防萬一，也就接了下來。
周市長操心的是，送什麼東西。不能空着手上門，也不能拿得太貴重……給長輩送禮好辦，給趙老爺子這種長輩送禮，真的很棘手。真正的深不得淺不得。還不能大包小包的提着。
時間過得很快……再不選定就只能空着手上門去了。
人蔘、鹿葺、燕窩、魚翅？送得起也擺不上臺面啊，人家趙家能差了這些，再說，想必送去的這些真的能成？送禮可是個講究的事情。
四個大人頭都疼了，申秋閒閒站在邊上，絕對不關自己的事。
周梅申軍更是年少無知，一心看着身邊的商店，企圖再來上一套兩套新衣服，這裏的貨可都是名牌來的。
“申秋，你看，我們的羽絨服在這裏也有呢，姑姑還說是香港帶來的……”
申秋擡眼一看，可不，一毛一樣！但是，這價格，在此前，知道是貴价貨，申秋只往兩千左右想，結果，人家居然是靠小五位數，認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同款，減掉香港不收稅的幅度，至少也得八千，還有那些幾件羊絨裙，申秋知道這是往自己身上下血本了。
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不管你爲什麼往我身上下血本，畢竟是下了。
申秋想過，同申家之前還是算清楚的好。雖說把自己養大這件事情，真的是天恩難還。但經濟上咱可以算，你們家養大我，前世沒沾什麼好處，這一世，什麼好處，你想要的、想沾的，都可以沾。算是還養恩吧！
只要不太過份，什麼把自己拿去誰家聯姻這些，是有點太超編了，但想起高勁松是怎麼回事，申秋也說不出申家兩夫妻的什麼壞話來，是這高勁松自己找上門來的，還有自己也貪着他能給補習補習，兩人高考前的交情，不管誰看兩人的交往，都應該說是早戀了，但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舅舅應該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不嫁高勁松，那麼，舅舅想要的關係網就缺失了一大塊，申秋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能，就補上這個缺吧。
“舅舅，爸爸，你們還在找什麼？”
四個大人正頭疼，一時竟沒法回答她。
“買禮物！”周市長腦子終是要靈活些，想着必不住這站孩子能出個什麼主意：“去趙家，空着手絕對不行的，太失禮！”
“帶太多太貴重的也不行吧，到時候還得原物發還！”申秋輕輕地笑了。
“所以，小秋啊，這很難很難。”原物發還都是好結果，真拍在馬腿上了，就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了。
“這有什麼難的，趙爺爺的，我箱子裏有一串手珠，他必會收下，趙奶奶最喜歡的就是刺繡的物件，手工旗袍什麼的，我也備得有。四位叔叔嬸嬸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咱們送什麼，人家都不稀罕。好在，上次我在雲南時，買了好些雲南的特產。本來是想着等以後，您們過壽啊什麼的，才送出來的，我想如果這時候帶去趙家也是可以的。”
“雲南有什麼好東西？”舅媽不相信雲南有什麼好東西能搬上趙家的桌面上。火腿？別鬧了！
“雲南的東西可真的很好！絕對會讓叔叔嬸嬸們收下的。”
“別鬧了，小秋，這可是大事，別哄你舅舅……”沒他說好話，你跟你媽又鬧起來，我可頭疼了。有着小心思的申旅長在邊上勸。
“玉器。”
四個大人都呆了……
“你小小人，哪裏有錢買上檔次的玉器？”周市長聽了就覺得不妥。雖然這玉器果然是又小又軋稱又不顯眼的送禮佳品。
就是這話，一個學生娃，你能買多貴重的玉器？申秋看了周素雲一眼，決定破釜沉舟了。如果她要不識數，就怪不得自己了。
“我手裏有錢！”
“那存摺不是說還你媽媽了嗎？”申旅長一直搞不清楚這存摺的最終所在。申秋能有什麼錢，不就這存摺本子了嘛。馬上就想到了這本惹了好大事的存摺。
前塵往事如雲煙，從申素雲眼前飄過，所謂亡羊補牢真的不存在嗎？
“我沒還。”申秋淡定地。
周素雲的心，哐當一下落地，踏實了。而知道這存摺早被小姑子收了的舅媽卻眯了眯眼，但絕對把嘴閉得緊緊的，腦子裏快速搜了一下，很好，沒同老公說過。
“胡鬧，這麼多錢，你拿着四處的跑……”申旅長罵不下去了，不拿着錢跑，能解決眼前的大難題？
“我想過了，絕對保您們滿意的……”
兩家人，兩輛的士又奔回W大去了，直接到了魏公村。申秋請各位自便，自己就奔進衛生間去了。不去不成啊，這些東西都在空間裏放着的。
往空間裏一躥，把兩猴子推開：“我有事，呆會兒再找你們玩，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