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合理的，這錢又不是申建業的，這丫頭在G市就整天逛着當地的文玩市場……誰知道她手裏現在有多少錢。”
趙子航更不在意，這丫頭的祕密多了去了，也不是這一件兩件。
沒毛病，誰也不能說人小就不能掙錢。衆人都覺得合理了，只要不是申建業同周誼的就可以，這兩人手裏的財物是有數的。
申秋的雖說有點太離譜，但也是，只有這種丫頭才能入了老爺子的眼。
“不像話，這不是一文物販子嘛！”古淑麗還是有點遺憾，居然這申建業還沒事？
某老文物販子鼻子裏哼了一聲，拿起自己的扳指加毛料就上樓了，趙老夫人提起屬於自己的手璉站起身來，眼裏看着大兒媳，話卻是對着大家說的。
“既然航兒這麼說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起來值錢，也不過是些死物，我們以後給回禮時注意些就好了。大家各拿各的，歇了吧！”
婆婆開了口，幾位趙家嬸嬸，笑着各拿了一個手鐲，開開心心地走了。鐲子兩綠兩紫，都好看，圈口也足夠大，沒什麼好挑的，隨手拿了面前。
就趙子航的其他兄弟看着桌上的手串：“能不能成啊，這麼大小眼的，我們好歹也是她義兄啊！”
“得了罷，這也不差了。老大都看得上的東西，能差得了。”趙老三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個往手上一套，就走人了。
“也是，我是他哥，那天帶她就官營轉一圈也能撿點漏……”
“隨便你們吧，我得睡了，是不是着涼了，頭疼得厲害。”老七歪着身子上樓了。
“老三確實是很聰明的！”趙子航撫了手腕上的手串，進了自己的屋子，可沒多久，他推開窗戶，走人了。
這小丫頭膽大包天，送禮居然不考慮航少我！這種送禮法，真不知道以後她拿什麼送，紫色那個扳指可別落到別人手裏。趙子航惦記上了的。申秋手裏的紫色項鍊，是條長鏈，非常百搭的108粒的鏈子。她要萬一把這鏈子孝敬了岳母娘，那就真是虧大了。
鏈子上的墜子同板指刻的是一個花色，妥妥的情侶裝。不給自己給誰？
申秋再一次被吵醒，迷迷沖沖的看着這個人：“你有沒有底限？這是軍隊上的招待所，你想過影響嗎？”
“早上爲什麼不開機？”
“……”申秋沒吭氣，後來她又關了機，把手機扔包裏裝着，也許這人後面沒打電話吧。趙子航一直有事，確實是沒打。只找早上的藉口。
“小秋兒，你今天送這麼多東西去我家，怎麼想的？”
“我沒怎麼想，反正爸爸他們一時也備不出恰當的禮物，我就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嘍。”
“我就一手串？”
“你？有就不錯了，你若不走，我叫人了啊……”
“壞心眼的小丫頭，紫色的那玉是很少見的，項鍊別送人了，你真大方，手鐲也送掉……”
“圈口太大了！”申秋說出爲什麼放棄這兩對手鐲的原因之一。什麼報恩之類的肯定不能說了，是自己的小心思嘛。
趙子航摸摸她的頭：“那板指同項鏈是情侶款，別亂送人。”趙子航突然不好意思，自己半夜跑來搶人寶物啊！
這把申秋給氣得……把包裏的手機掏出來，開機放着。沒電了可不關我的事吧？
趙子航走了，一個電話把方軍鬧醒。
“什麼，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買一對手鐲回來？”
“是，圈口小些就好！”
“那你叫她拿去換啊……”
“她把手鐲送我媽和幾個嬸嬸了！”
“合着便宜都是你佔了，我分文沒有，你這時候還要擾人清夢……”
……
方軍第二天果然又去找了玉老闆，真是花了大價錢，買了對手鐲出來。
“放心，真要又賭到什麼，必會先緊着你來。”反正小丫頭去不去賭石我不知道，但承諾是可以說的，這種賭到了賣給你，應該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吧。
趙子航拿着這對手鐲，終於在某天，把扳指弄到了手上戴着。手鐲歸了申秋。這是後話了。
第二天一早，大年三十。
1991年的三十，申周兩家人記憶之深，數十年沒忘記。
早上起牀，起得很早，沒辦法，申旅長數十年如一日，天不亮就起身健身，在部隊上有各種官兵跟着他折騰，進了帝都，他折騰就是申軍同周梅。帶着兩小隻去跑步……也難得這招待所居然有這場地，這天一早起身，兩小隻開心到爆，旅長一人出門健身去了。不用去陪練，兩個頭不梳臉不洗就往申秋的1001房跑去。
申秋好歹比他們早來一年對吧，所以，應該知道這帝都有什麼好玩的，多難得啊，不用去拜年。
周市長還沒起身，就被買早飯去而空手歸來的媳婦掀了被子，吵吵起牀了。
四個大人手足無措的年三十開始了。在帝都過年，申旅長是打好主意喫館子的了，帝都啊，多繁華啊，有多少好喫的，想喫什麼菜系能沒有？可是，旅長低估了全國人民在改革開放後，已經過上好日子的人們，對過年的熱衷。
蔣舅媽出門買早飯，空手而歸，人家早點鋪子、攤子都沒營業，沒毛病啊，今天三十了，我得做自己家裏今兒晚上喫的菜去吧？
周市長腦袋瓜子就是靈活，馬上反應過來，把圍着自己鬧脾氣的媳婦支到招待所食堂去買早餐。端回來一大鍋餃子……
部隊招待所不過年，但是過年期間只供應冰凍餃子……三餐都只有餃子……餃子多好啊，本來就是過年喫的嘛。皮薄餡大的……大蒜還免費隨便拿！
服務員三班倒變成兩班倒，服務項目減半……這個可能克服，反正家裏的被單什麼的也是半月一換。
二是早飯加中飯、晚餐帶宵夜就喫餃子，沒有別的選擇……
餃子，一年喫個一次兩次，蔣舅媽表示可以忍，純粹南方胃的舅媽，只要沒喫米飯，就認爲今天是沒喫！哪怕你拿龍肉包餃子給她喫。再說了，喫什麼餃子，那麼厚的皮，喫雲吞不行嗎？抄手不行嗎？
好嘛，大過年的把我忽悠來這帝都，就是準備餓死我吧，這種非人待遇，申軍還沒跳腳，蔣舅媽第一個不幹了，摔門而出！我不吃了行吧，我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