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市長是平生第一次想把這個侄子按倒，狂打一頓出出氣，這死孩子好事沒有他的份，壞事就跑不了他。
“閉嘴，大人說話你們小孩子回屋去！”
“我回去，真理也留在這裏的，姐，走吧，你以爲你是大人啊，你也沒滿十八歲！”
申秋再一次覺得被寵壞了的弟弟確實還是可愛的。跟着就要走。
“申秋，要不你留下來，這事情也是你引起來的……”
周市長話音一落，就看到申秋看向他的眼光，如此的通透銳利，直接看透了他的內心。心裏不由得一涼。
“舅舅，我能確定的是，這事情我不知道原因，所以，結果也不可能是我揹負，我年紀還小，不懂得你們大人的事情，我已經盡我所能，做到極致……”
“小秋啊，主要是說你不是秋山的女兒，這讓人太生氣了。”申旅長在邊上說道。
“父親，你搞錯了，沒人在否認秋山的女兒，人家否認的是夏家千金的女兒，同秋山的妻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話繞，但申建業聽懂了。
“本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的……”
這是實話，申建業也只聽秋山說，認識了個帝都的知青，兩人處得好，已經申請結婚了，名字是不錯，叫夏苑靜，可這華國姓夏名苑靜的怎麼說也得萬兒八千個吧……
“現在想賴，晚了……”
“這位夏大官，你怎麼就認準了，我是假冒的呢？”
“你的血型不是O型血……”
“胡說八道，她要不是O型血，我至於……”被同事看出來嗎？周素雲的血型是A型，申建業的血型是AB型，所以，就因爲這個血型，醫院裏一直覺得，周素雲要麼不忠，要麼……答案已經顯而易見所以，她對待申秋所有的不滿只在家裏發泄，打開門後，一切都是平和溫馨的。
“哦……”申秋知道自己的血型是O型，可這時候說自己不是，唉，是與不是就那麼重要麼？
“那這位夏……”
“要麼叫我叔叔，要麼叫我名字……”
“這位夏部長，我尊重你們夏家的意思，我現在就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就是我，只是申秋，不會再是誰的誰。我上面奶奶姥姥那一輩，都已經仙遊了，所以……我不會再有這麼高輩份的長輩來管束我，讓我孝敬，這一點就算我父親母親想要添點什麼乾親，都絕不可能！因爲我不想要！你聽得懂嗎？”
“哼，死鴨子嘴硬，你在趙家認親認得來勁吧！”
“那只是個提議而已，你放心，目前爲止，我同趙老爺子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藏友。當然了，實在趙老爺子看得起小人我，我又被人逼得不開心了，說認也就認了，冒充的來得好聽些，是吧，小人與女子違背諾言什麼的稀鬆平常。毫不奇怪。”
“我沒時間跟你們申家扯閒篇，你一句話告訴我，明天去不去我家見首長。”
“明天，包括以後許多年，我絕對不會去你家見首長……這樣的話你難道還聽不懂？”
“爲什麼？”
“不爲什麼，我家的鍋不去你家竈上煮，我怕你幹嘛，有本事你就把我們送去做牢，按你剛纔恐嚇我的那樣！”
“我恐嚇你？”
“人敢做不敢認，是不是男人？我真是呵呵了……”
夏國樑沒接話，大口大口的出粗氣，終於體會到了被氣得吐血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舊社會。
“是！”申建業習慣地接受命令，這一次，周素雲同申秋都同時瞅了他一眼，有句話很髒，但真的很形象，爹爭氣兒放屁！，雖說輩份有點亂，但真是一邊爭氣，一邊就漏氣！
夏國樑氣沖沖的走了，申建業頭痛地問大舅哥，明天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自然得上門啊，還不能空着手……”
“想得美，你是想當官想當瘋了吧，這種關係你說建起來做什麼用！”蔣舅母氣哼哼地。
“那怎麼辦，你以爲他是嚇唬人的，真讓我們上不上下不下的，一輩子就完了。”
“他敢！天下還沒說理的地方去了，他家官是大，他家上面還有大的呢！”
蔣舅媽舉起手裏的小錄音機，白色的索尼隨身聽。申秋不也相信地看着她，這腦子也太靈了吧！
“不怪我，我本來是準備錄這首歌的……”
電視機已經關了聲音，但畫面上閃閃爍爍的正在播着一首臺灣歌曲，一身黑衣的潘美辰正在唱可，屏幕下方正打出一串字幕：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我想有個家，這也是申秋一直很喜歡的歌……
蔣舅媽按下放音鍵，申秋覺得，這真是親舅媽……上次一直在反省，是誰教自己那麼厲害的，居然會錄音下來，讓校長頭痛，不敢偏幫鄧大小姐，原來根子在這裏。
“舅媽，從今天起你是我的親舅媽……”躲在門口的申軍又衝了進來……
周市長也不管了，甩手了。
“愛去不去，反正我沒工資了別跟我要錢買米！”
“行！咱們周家沒這規矩，打上門來了還不打回去！”
“就是！”
北京的廟會有好些處，地壇這個是最大的，昨天玩了一氣，今天想再去的周梅，受到了全家的反對。到是申秋說，天晴了，但是呢雪可沒化，不如去長城……
放假人多吧？
“怎麼會，這麼大的雪。”
“那就一早出發，買點麪包，我這保溫壺煮壺茶……”
“什麼麪包難喫到死，你多準備點喫的，我打電話給老高，看能不能借到輛車。”
周市長伸手拿過老婆手裏的錄音機，拿了磁帶出來，叫着申建業就湊到一邊嘀咕去了。
第二天一早，高勁松一家開着車就來了……
申秋頭疼，馬上就快炸開了，這是要幹什麼？不至於吧！
叫過蔣舅媽，湊在她耳朵邊嘀咕幾句，舅媽就做了主：“小秋不去了，你就在家裏吧，爲了防止萬一啊，我們把門鎖了去，你一個人在家裏，不許亂跑！”
“爲什麼不帶姐姐去！”
“小屁孩，再多話，你也別去……”
“……”
申秋臉紅紅地看着舅媽比劃了一下，兩個大男人也就默許了，哼，還有特定手勢的？
“小秋，在家裏煮紅糖水，也別喝多了，一小碗就可以了，放兩粒紅棗，不許在院子裏玩雪……”周素雲看着廚房……這一天喫什麼？
“我煮湯圓……”
“那也行，這湯圓你喫一個星期也不會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