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雪爲自己挪出了半天假，按照約定時間，來到品牌公司參加第一輪硬照考覈的預拍攝活動。
她剛走到簽到處，就遇見了白露。
白露和她笑着打完招呼後，低聲說道：“聽說這次硬照拍攝，邀請了日本知名的攝影師坂田直人，今天的預拍攝，坂田先生不會來，由他的徒弟stephen來管理全場，算是一次預演。”
“上次茶話會有提到這麼多信息嗎？”江念雪滿臉問號。
白露露出喫驚的表情，“這些信息都是我媽媽爲我收集的，難道你的經紀人沒有告訴你嗎？”
江念雪無言以對。宋劍現在只把她當做聶萌的陪襯，怎麼會告訴她這些信息？看來下次她得更加主動一點纔行。
白露見她模樣，心裏猜出了八九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以後有信息的話，我儘量也跟你分享。”
江念雪見慣了娛樂圈裏的人爲了自身利益明哲保身，像白露這樣單純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忍不住有些發愣。
“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友好？”
“因爲我覺得你是個耿直的人，跟你做競爭對手，我挺開心。”白露眨了眨眼。
江念雪曾經聽說，白露16歲就進入娛樂圈，媽媽就是她的經紀人，爲她操持一切，將她保護得很好很單純。現在看來，傳聞應該是真的了。
“我也希望我遇到的競爭對手都像你一樣磊落。”江念雪忍不住感嘆。
就在這時，不遠處會議室的門打開，聶萌和一個打扮時髦、梳着髒辮的年輕男人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
“看，那就是stephen，我之前有聽說他沒拜師前，跟聶萌是中學同學，關係不錯，今天看來，應該是真的了。”白露低聲議論道。
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兩人的親密互動，或多或少投來了嫉妒的目光。
聶萌全程帶笑，跟着stephen一路熱聊，經過江念雪身邊時，還附耳跟stephen說了些什麼，stephen特意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有了一絲不屑。
這種目光讓江念雪心中警鈴大作。她大概能猜出聶萌跟對方說了什麼。
“我覺得聶萌看你不順眼，一會兒stephen估計會爲難你。”白露觀察了一下，得出結論。
“你已經把我的心裏話說出來了，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白露的耿直讓江念雪哭笑不得。
“不怕，一會兒把你的真正實力展示出來就好。”白露拍了拍江念雪的背。
江念雪揉了揉太陽穴。
可惜她並沒有什麼硬照拍攝經驗，一會兒估計是一場苦戰。
果然，半小時後，stephen要求她們擺出平時擅長的拍照pose，輪到江念雪時，stephen便開始毒舌了。
“江小姐，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簡歷上說你是個演員，你這樣軟綿綿的動作，真的能夠演好戲嗎？”
江念雪調整姿勢，讓自己從動作到眼神都充滿力度。
stephen不滿道：“江小姐，我們是要拍一個公主品牌的代言照，你露出這麼兇的表情，是想嚇退消費者嗎？”
江念雪深呼吸一口氣，在第三次拍照中讓自己的眼神更柔和一些。
全場下來，雖然江念雪不是pose最差的一個，但一定是被罵的最慘的一個。
就連其他人也忍不住悄聲議論起來：
“這個stephen說不定就代表着坂田老爺子的意思，我看這江念雪八成也沒戲。”
“聽說stephen跟聶萌關係好，白露也不一定比得上，看來這次代言人妥妥是聶萌了，我們再努力估計也是陪襯。”
“陪襯也比江念雪這樣好，還是小心一點，別得罪聶萌了。”
……
楊喬昕站在窗外，操着手，一言不發地看着裏面發生的一切。
助理在一旁小心地說道：“stephen老師針對江念雪的意思太明顯了一點，需不需要我一會兒去提醒一下他？”
楊喬昕聲線有些冷，“如果連這麼點壓力都承受不了，那她也只能走到這裏了。”
助理見之前楊喬昕對江念雪印象不錯，本以爲她會力保江念雪，纔多嘴說了這麼一句，但沒想到她格外嚴厲，嚴厲到甚至多了一絲敵意。
見氣氛不太好，助理連忙默默閉了嘴。
預拍攝結束後，江念雪拿到了自己的樣片，發現自己果然在拍照上還有不少問題，不完全是stephen挑刺。
“第一輪正式拍攝是在兩天後，沒有固定主題，只要能體現dreacess的內涵就ok了，大家這兩天好好準備一下吧，散了。”stephen簡要說完後，就往休息室走去。
江念雪猶豫了片刻，還是追了上去，攔住stephen後，誠懇地說道：“stephen先生，我的硬照經驗確實不足，你是攝影界的大師，就想請你指教一下，怎樣做才能拍出更好的硬照？”
剛纔stephen的毒舌雖然讓人難堪，但每次都一針見血，想要快速提高拍照水平，請教懂行的人才是最快速的辦法，而stephen就是一個現成的行家。
江念雪想賭一把，賭stephen會願意指點兩句。
stephen沒料到江念雪膽子這麼大，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後，揚了揚手，“拍硬照沒其他訣竅，就是練，大片中那些表現力極強的模特，能夠把自己拗出各種高難度造型，都是靠自己硬練出來的。”
“非常感謝。”沒想到stephen真的肯指教，江念雪有些感激地欠了欠身。
stephen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他剛回到休息室，就發現聶萌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剛纔我可看到了，江念雪這人也不知道是蠢還是單純，竟然想到向你請教。”聶萌不屑地笑了笑。
“這人在我那麼毒舌的情況下，還能不恥下問，心理素質到比我想象中強大一點。”stephen眯了眯眼。
聶萌的笑容僵住，“stephen，你該不會開始欣賞她了吧？你難道不相信我的話了嗎？”
stephen聳了聳肩，“rx，小萌，我當然相信你的話，既然她來問我了，我當然會‘好好’給她一點建議，如果她真的聽了我的話，這幾天她應該可以喫到不少苦頭了。”
說完後，stephen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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