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璐深吸了一口氣，這倒是可以證明之前確實應該是一個誤會。
可即便不是誤會，如果現在的人並不是蘇羽的話，那她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因爲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的丈夫，他和什麼人在外面有什麼關係，她又有什麼權利干涉呢？
隨着“吱呀”一聲，馬曉璐精神有些恍惚在蕭雪妮的攙扶之下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
顯然就現在馬曉璐的表現來看的話，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辦法消化吸收那麼龐大的信息，她需要時間緩衝一下。
馬曉璐坐下之後，蕭雪妮也是很懂事，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是在場的話，有的話不好開口說。
於是鞠了個躬對兩人說道：“師父，師孃，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
說完之後蘇羽點了點頭，擡了擡嘴示意蕭雪妮趕緊走。
……
蕭雪妮離開之後，整個客廳之中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靜得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
皎白的燈光落在兩人身上，此時他們之間相隔不到半米，但是這半米卻猶如一道鴻溝，只有燈光強行將兩人的影子推到了一起。
蘇羽慢慢地靠了過去，伸手搭在了馬曉璐的肩膀之上，輕咳兩聲開口道：“那個……那個……要不我們出去逛會兒街吧？”
馬曉璐轉過身，倒是沒有憤怒的表情，轉而是掛着一絲笑意，只不過這種笑容卻讓蘇羽看得比哭還要恐懼。
“你記得這是你第幾次陪我逛街嗎？”馬曉璐在腦子裏面想了很多種辦法，來證實面前的這個人並不是蘇羽，可是最後還是覺得只有用蘇羽之前的記憶爲背景最靠譜。
可是馬曉璐不明白的是，眼前這個人確實已經不再是蘇羽，但是他卻知道以前蘇羽經歷過的所有事情。
“從來沒有。”蘇羽從容地回答道，以至於說出這話的時候有一絲遺憾，遺憾之前從來都沒有陪她逛過街。
馬曉璐微微有些震驚，確實從來都沒有過。
“那你家裏面有幾個兄弟，你母親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馬曉璐一連串的問題就像是炮彈一樣的朝着蘇羽扔了過來。
蘇羽一把抓住了馬曉璐的手道：“你想要問什麼，或者說你想要求證什麼，你可以直接問。我保證不說一句假話。”
馬曉璐的手有些冰涼，並且有些顫抖，想要從蘇羽的手中抽出來，但是最終卻因爲蘇羽握得太緊而以失敗告終。
馬曉璐喘着粗氣問道：“新型流感是你給出的藥方治好的？”
蘇羽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相信在裏面的房間之中，蕭雪妮爲了證明自己和蘇羽的清白，已經把蘇羽的身份暴露了。而即便是暴露了也無所謂，因爲蘇羽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隱瞞。
看和馬曉璐良久都沒有再說話，蘇羽主動坦白道：“不僅是新型流感，我還親手治好了一個肺結核患者，就連蘇少威身上的病，是我一手造成的，也是蕭雪妮苦苦哀求才治好他的。”
蘇羽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之後說道：“我問你個問題，你是覺得我變了還是沒變？”
馬曉璐連連點頭，但是卻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
“那是朝着好的方向改變了，還是朝着壞的方向改變了？”蘇羽繼續問道。
這個最有發言權的肯定就是馬曉璐，以前的蘇羽根本就和“好”沾不上邊。
馬曉璐抽泣着說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會給我做飯，你會給我送藥貼，你會送我禮物，你會尊重我的感受……”
馬曉璐實在是找不到蘇羽朝着壞的方向改變的任何蛛絲馬跡。蘇羽伸手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拍了拍她的後背道：“傻瓜，你爲什麼要這麼糾結呢？你記住，不管我是誰，不管我是不是蘇羽，但是我對你的好這是真心的。”
馬曉璐狠狠的在蘇羽的腰間掐了一把，還張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使勁的抽泣了兩聲之後說道：“那……那你真的……真的不是蘇羽？”
“喂，我說你問問題能不能好好兒問？你這又是掐又是咬的，我可要告你嚴刑逼供啊。”蘇羽推開了馬曉璐，雙手捧着她的臉說道。
馬曉璐頓時被蘇羽逗得哭笑不得，翹着嘴擡手兩記粉拳就落在了蘇羽的胸口之上。
“你還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馬曉璐現在哭笑不得，倒是自己有些難爲情了。
“誒，到底是誰在笑啊？我可是很嚴肅的。”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在笑，你不許笑。”實質上蘇羽真沒笑，倒是馬曉璐靠在蘇羽的懷裏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過了好一陣子，估計是馬曉璐折騰累了，倒是安靜了下來。
擡起頭眼巴巴的看着蘇羽問道：“那你現在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蘇羽？”
蘇羽不想欺騙這個女人，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是，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把我當成改變之後的蘇羽，我會很樂意接受這個身份。”
馬曉璐在此趴在了蘇羽懷中鑽了鑽小聲說道：“那你會不會離開我，就像你突然出現一樣？”
蘇羽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要我上哪兒去啊，除非你不要我了，要不然我就一直都在。”
這話說得倒是讓馬曉璐心裏面挺暖的，或許在她的心裏面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人不是以前那個蘇羽的事實。
“那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就是你這個漂亮的徒弟咯？”馬曉璐擦了擦眼淚，坐直身子看着蘇羽問道。
蘇羽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是……”
“啊？你在外面還有什麼女人？你給我說清楚……”說話之間，馬曉璐已經將蘇羽撲倒在了沙發上，再一次展開了慘無人道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