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鐵門一點點打開,車子駛了進去。私家車庫裏停滿了豪車,這奧迪A6L在這裏真的毫不起眼。

    “高人,您慢點。”小宇爺爺爲了兒子也是真的肯低頭,對我一個小青年又是賠笑又是伺候的,真的是很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小宇爺爺,您太客氣了,玄門的人不都是那種見錢眼開的,看在小宇的面兒上,要真是什麼害人鬼怪我一定會出手的。”

    “是是是,謝謝,謝謝。”可能是沒想到我會說這番話,小宇爺爺的眼神裏透露着敬佩。

    別墅從外面看是山清水秀,器宇軒昂。走進裏邊卻圍繞着一股陰氣。這股陰氣很重,剛一踏進去就劈頭蓋臉撲面而來,從你的腳底板呲溜溜鑽到頭髮絲。就好比冬天裏不穿外套忽然來到籃球場恰巧一陣風吹過,那感覺就是直入心靈的寒冷。

    “這位是?”一個面容姣好,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的中年少婦從屋子裏出來問。這少婦和小宇爺爺的面色一點也不同,一點悲傷的意思都看不出來,隱約還能看到一股得意。小宇一看到她就皺起眉頭噘着嘴,對她愛理不理,似乎不是一家人一樣。

    “這位是我請來的高人。給騰兒治病的,你快去準備一點茶水果子。”

    這話一出,我立刻明白了這個是小宇爺爺的妻子,這麼年輕的妻子,肯定不是原配的,很可能是原配不在了又娶的。

    中年婦人一聽是爲小宇爸爸治病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眼睛滴溜溜一轉撒着嬌說:“老公,這些天你都請了多少醫生和道士了,一個個不是白喫白喝就是騙錢。有什麼用啊我看這個八成也是。。。。。!”

    “閉嘴,回你屋去。”沒等她說完,小宇爺爺就出口呵斥。

    這婦女言語之中諷刺我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本來我不想和這個妖豔婦女說什麼話,現在居然敢騎到我頭上來,我可不能輕易放過他,況且我還感覺到她身上有很重的鬼力波動。

    擡手拿出一張符咒,輕輕一彈就貼在婦女身上。

    婦女打了一個冷戰,我幽幽開口:“你是不是想等着小宇爸爸死後,騙取金家的錢啊。”

    婦女用力閉着嘴不想開口,可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用力閉緊嘴脣卻被上下牙齒活生生撬開,說了一個字:“是。”

    “你。。。。。”小宇爺爺氣的背過氣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在他人中點了一下,這口氣才順了過來。

    小宇爺爺站直,一巴掌呼在那女人臉上:“你這個狠毒的賤貨,你以爲能拿走我金家一分一毫?告訴你,你要是安安分分,等我百年之後自然能給你一筆錢,讓你餘生安安穩穩。誰知道你竟然這麼敢想,還巴不得我兒子死。你這惡毒女人,立刻給我滾。”

    “哼,滾就滾,你以爲你兒子還能活過來嗎?他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小宇爺爺氣的伸手要拿棒球棍子,我趕緊攔住,免得鬧出人命。

    “你敢詛咒我兒子,立刻滾。不然我找人哄你出去。”

    那女人冷哼一聲,擡腳準備走,我喊了一句:“慢着。”婦女一愣,可也就是片刻,她拔腿飛奔起來。我伸手一指,婦女立刻站在原地不動。

    我上前伸手抓緊她兩胸之間,小宇爺爺臉色有點發紅,以爲我要做什麼不雅的事。

    可馬上就變成震驚的神色,我從哪裏拿出一個礦泉水瓶大小的玻璃瓶子,瓶子裏是滿滿的黃色液體,液體中央躺着一個小孩子。確切的說是沒有出生剛剛成形的小孩子。

    我剛一拿在手裏,整個屋子的燈光忽然就一暗。嬰兒的啼哭聲迴盪四周。啼哭聲音之中還含着一股刺耳的尖叫,充滿無盡的怨毒與悲哀。

    小宇嚇得雙腿不停地打顫躲在他爺爺身後,而那個婦女從這個玻璃瓶子拿出來的瞬間就昏死過去。

    我掏出一張符咒往瓶子上一貼,屋子裏的燈一下就恢復了正常,小孩兒的哭聲和叫喊也消失不見。

    小宇爺爺有些強裝鎮定,眼神卻出賣了他,他明顯在儘可能的迴避着瓶子說:“高人,這是什麼東西啊?”

    “什麼東西?你不是說你兒子請了一個送財童子嗎?爲什麼要來問我?”

    “什麼?這個就是送財童子?不可能啊,我記得那是一個拿着金元寶的童子畫像啊。”

    我無奈搖頭說:“帶我去看看吧。”

    說完,小宇爺爺帶着我往別墅地下室走去,一路的黑暗陰冷讓在場的人心裏都冷冰冰的。

    七拐八拐來到一扇門前,推開發現一個神龕,正中央掛着一個右手高舉金元寶,赤着腳丫,渾身掛着金鍊子,手腳金鐲子,眼睛黑的深邃要吞噬人的一個童子像。

    正前方擺放着一盞燈,一碗水,一個香缸。香缸是所有拜神必須的。清水和燈我也見過。但是這股子味道不對,一聞之下,血腥味撲面蓋在我臉上,我差一點就乾嘔出來。

    壓下胃裏的噁心,用法眼看了一下清水,那清水一下子變成血紅血紅的人血。

    我趕緊問:“你兒子都是怎麼祭拜送財童子的?”

    小宇爺爺眼睛朝上極力思索起來:“我只記得有一次我看到騰兒上了三炷香,點了一盞燈,然後我被騰兒發現,騰兒埋怨了我一頓,說以後不能看他祭拜送財童子,會影響運勢。”

    “看來這童子很害羞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了一句,拿出被我封住的玻璃瓶子往那香缸邊上一放。立馬就看到玻璃瓶裏的黃色液體咕嘟咕嘟的冒出氣泡。那嬰兒竟然在張嘴吸收着什麼東西。

    “看到了吧,那個童子像不是重點,這個東西纔是真正的送財童子。”

    “這這這,這不是個幾個月就被墮胎的嬰兒嗎?”

    我一笑:“是啊,可不就是墮胎的嬰兒。你說好端端一個嬰兒爲什麼要被裝在瓶子裏。還有那燈裏的油,你好好聞一聞,是不是有一股人肉的味道。像不像是屍油?”

    這個時候,再傻的人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何況是這麼個見多識廣的老先生。“什麼,難道我兒子養的不是送財童子,是小鬼。不可能的,不可能。我兒子不會這麼做的。”

    “你說的對極了,你兒子養的就是個小鬼,而且已經到了用自己鮮血餵養的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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