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滿樓的包間內。
與方步亭簡單寒暄之後,李雲飛立即招呼所有人圍坐下來,說道:“今天既是我爲方行長接風洗塵,也是爲了圓你們親情。”
李雲飛的話音落下,然而方孟敖依然一言不發的站在李雲飛身後,連坐都沒有坐下。
氣氛瞬間十分的尷尬,方步亭一臉無奈的說道:“李將軍,當初是我之過錯……”
方步亭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雲飛便說道:“方行長,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我雖然是方孟敖的長官,他也是我的學生,但是我並無法強制命令他做什麼,只是有些事情,早晚都是要面對的。”
李雲飛的話也算中肯,立即回頭對方孟敖說道:“坐下,喫飯,我已經通知你們師長李偉航,給你放了半個月的假,好好休息一下。”
方孟敖這時候也無法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點頭,雖然李雲飛的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但是李雲飛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偶像,他無法拒絕李雲飛的任何命令和要求。
方步亭看到方孟敖坐下,便起身對李雲飛感謝道:“多謝李將軍了。”
“方行長客氣了,方孟敖在飛行大隊表現十分的優秀,目前已經是虎賁空軍最優秀的飛行員,是民族和國家的英雄,國防部已經擬定授予勳章,也會對軍銜破格提升。”李雲飛說道。
“十分感謝李將軍的栽培。”方步亭再次感激道謝,然後便轉移了話題,問道:“李將軍,今日相間,有一個問題,還希望您能夠幫忙解惑。”
“是什麼問題?”李雲飛問道。
“爲什麼選擇我?總不可能是爲了讓我們父子相聚吧!”方步亭問道。
“有這個原因,另外方行長的經濟眼光,當然還有您的能力,也是我心中最佳的選擇¨¨。”
說到這裏,李雲飛話音一轉,當着在場每一個方家家人的面,嚴肅的說道:“真正讓我選擇方行長的原因是,你所擁有的政治眼光以及您的政治手腕。”
方步亭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坐在方步亭身邊的謝培東立馬接話道:“李將軍,您身邊難道缺少政治工作人員嗎?”
李雲飛看了一眼謝培東,隨即將目光放在了方孟敖身上,後者立即介紹道:“軍座,這位是我的姑父,也一直都是我父親身邊的左右手。”
李雲飛輕輕點頭,說道:“我需要的不是政客,而是一個能夠真正全心全意爲這個國家和民族服務的央行行長,我需要這個人具備優秀的經濟眼光和頭腦,並且不屈服於任何個人、組織,只爲國家和民生經濟負責,他不是政客,但是必須具備政客的眼光和手腕,對了解對付那些試圖以國家財政爲私有的人。”
話說到這裏份上,已經是相當的直白了,方步亭自然聽得懂,他從財政部離開來到天津,也一直都在考慮,李雲飛爲什麼要特地將他從財政部叫過來。
華北央行分行行長,那是多少人盯着的肥缺,而李雲飛指名道姓讓他過來,他所承受的壓力不小。
沒有人不眼熱的,但是沒有李雲飛點頭,沒有人能夠將手伸進來。
當李雲飛指明方步亭的時候,有太多人給方步亭傳話,他這個央行的華北分行行長還沒有正式上任,就已經被大量的人盯上。
現在聽到李雲飛的話,意思就已經出來了。
“李將軍,恐怕您找錯人了。”方步亭十分的聰明,也明白局勢,他很清楚一旦夾在了李雲飛和那羣人當中,那自己絕對就是炮灰一個,極有可能甚至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飯桌上,方步亭的話落下,李雲飛還沒有開口,坐在旁邊的方孟敖便激動的站起來,大聲的對方步亭質問道:“你難道還要爲那羣民族吸血鬼服務嗎?鬼子進攻上海,你爲了幫助那些人轉移資產,拋棄了我和母親以及弟弟,導致母親被小鬼子轟炸機炸死,現在你又要當那些人的……”
方孟敖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雲飛便直接打斷了他,命令道:“.‖坐下,忘記軍紀了嗎?”
方孟敖聞言,只能無奈的坐下,但是一雙眼睛,帶着怒火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方步亭也是一個老油條,他很清楚,李雲飛如此大費周章,還將自己的兒子帶過來,爲就是讓自己答應。
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也是一個上位者經常使用的手段。
聽到兒子的話,也看到兒子此刻憤怒的目光,方步亭嘆了一口氣,感覺到桌面下謝培東踢着自己的腳面,眼角看到了謝培東給自己使的眼色,方步亭嘆了一口氣,對李雲飛說道:“李將軍,我一心只要家人平平安安的。”
“方行長,身處亂世,又有幾個人真正可以獨善其身,我父親,我的兩個兄長,我母親何嘗不想我能夠一直待在他身邊,我又何嘗不想承歡目前膝下,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的錢趙)但也正是因爲你的這種心情,讓我選擇了你,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李雲飛語氣沉重的說道。
“是方某人自私了,我答應你了。”方步亭一想到李雲飛一家滿門烈士,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拒絕李雲飛。
聽到方步亭答應,李雲飛便十分霸氣的說道:“其實方行長你完全可以放心,無論那些人有什麼過分的要求,或者是有任何侵吞國有資產的行爲,你都可以隨時告訴我。
我李雲飛長這麼大,老爺子的房門我都敢直接踹開,老爺子喫飯的時候我敢掀桌子,蔣經國在我面前,我說一他不敢說二。
就憑他們那些人,我李雲飛還沒有放在眼裏,民族生死存亡之際,任何人阻擋民族復興之路,我保證會讓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