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頭有些發酸,閉上眼,不再看他,時晴轉身進了浴室。
厲北潯醒來的時候,就聽到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大概昨晚酒喝的太多,頭就像要爆炸似的,蹙着眉,他揉着太陽穴坐了起來,環視了一下四周,整個臥室都是一片凌亂。
一米遠的地板上,他白色的襯衫和女人紅色的裙子糾纏在一起,就像是兩人昨晚昨晚糾纏在一起的場面。
恍惚中,昨晚那種銷魂緊緻的感覺讓他渾身一熱,原來……這一切並不是夢。
被人算計的憤怒,一點一點的從心底燃燒起來,掀開被子,下牀,想要把女人從浴室裏揪出來。
這時候,門上傳來了咣咣咣的聲音,像是有人敲門。
以爲是厲勁他們過來了,厲北潯去浴室的身子頓住,扯過一旁的浴袍,隨手披在身上,邁着長腿走過去開了門。
門一拉開——
喀嚓喀嚓喀嚓……
閃光燈的聲音不絕於耳。
有人拍照?
這是厲北潯完全沒有想到的,畢竟這裏是他的地盤,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
還能明白是怎麼回事,脖領就被人揪住:“我妹妹呢?我妹妹在哪裏?”
蕭越天俊美儒雅的臉上全都是憤怒,厲北潯甚至聽到他後槽牙磨合的聲音。
厲北潯薄脣緊抿,黑曜石般的眸光一點一點的結成寒霜,他沒有說話,事實上,也沒人給他說話的機會。
這一切……不會是巧合。
身後的浴室打開了,身上穿着和他身上同款情侶浴袍的女人走了出來。
象牙白的浴袍,襯托着她裕後粉嫩的肌膚,清新可人地就像是出水的芙蓉,特別是她黑如緞面的頭髮上,還滴着晶瑩的水滴,一滴一滴地滑過精緻漂亮的蝴蝶骨,更是增添了一抹讓人驚豔的誘惑。
只是她浴袍是低領的,加上時晴的肌膚比較敏感,越發凸顯了脖子上紫紅“草莓”的醒目。
所有的人在這一剎那,都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就算不解釋,明眼人一猜就知道兩人昨晚發生了什麼。
“妹妹!”
蕭越天首先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厲北潯,衝過去抱住了時晴:“都不許拍攝!都不許拍!”
時晴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感覺哥哥的手,使勁兒的把她朝懷裏摁,頭頂是他悲痛至極的聲音:“妹妹對不起,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你不要哭,有什麼事,都有哥哥在,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就算是厲北潯睡了你,我也不怕!”
時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覺得哥哥的聲音聽起來這麼悲憤,可他的胸膛卻在震動,就好像是在……笑?
............
數分鐘後。
所有的記者被蕭成和厲勁請到了專門的房間,美其名曰“好好招待”。
“五分鐘前,本報記者發來了獨家的報道,總統候選人之一厲北潯早上被拍到和神祕女郎密會……”
慕千離手指一抖,差點就把手機摔了,等他繼續朝下看,發現所有的媒體,都是這一項“獨家報道”。
總統候選人的厲北潯昨晚約會神祕女郎的消息,就像是狂風驟雨一般,毫無徵兆的席捲了整個帝都的媒體。
慕千離頭皮發麻,忙鎮定了心神,給厲北潯撥去了一通電話,鬱悶的是,厲北潯的手機居然處在關機的狀態,完全聯繫不上。
……
總統套房。
所有的人都撤出去了,就只剩下大清早來“保護妹妹”的蕭越天,還有依然處在發懵狀態的時晴,還有面無表情,完全平靜的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的厲北潯。
時晴皺着好看的小眉頭,心情沉悶地坐在牀邊,她看一眼左邊沙發裏的哥哥,發現他臉上都是微笑,那笑容簡直是六月的驕陽,要多暖又多暖。
再看右邊,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她的小心臟就不爭氣的咯噔一下。
其實細細想來,也不難猜出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是哥哥打暈的,醒來的時候居然在厲北潯的牀上,好巧不巧的經過了一夜,哥哥就帶着記者找上了門,這分明是算計。
這些根本不是她做的,想了想,她還是不想讓厲北潯誤會:“昨晚我們其實……”
“妹妹!”蕭越天慢騰騰的打斷了她:“現在你去換衣服,然後先回家。”
啊?
時晴:“……”她張了張嘴,還要再說什麼,但是,被蕭越天的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制止了。
蕭越天別看平時一副儒雅斯文的樣子,待人做事,都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但只要他沉下臉,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勢,還是會讓人忍不住害怕。
“來人!”
守在外面的蕭成進來。
蕭越天:“帶小姐去換衣服,然後送她回去!”
他的話,是不容別人抗拒的命令。
時晴就算是再不情願,這個時候,她也不得不離開。
房門再次被關上,時晴有些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
蕭成客氣道:“小姐,你還是跟我走吧,我跟着先生那麼久,還沒有見過他喫虧的時候。”
時晴:“……”他怎麼能不擔心呢?
兩個男人現在正是總統競選的關鍵時期,又都是衆人矚目最具競爭力的競選人,表面上兩人都維持着基本的禮貌和平,實際上暗地裏的爭鬥隨時都在上演。
她能猜到昨晚的一切都是哥哥的設計,厲北潯那麼聰明,肯定也能猜到,而厲北潯又是一個從來也不會喫虧的人,這兩人單獨在一起,會有和平可言嗎?
無論這件事於誰有損,她都會傷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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