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有些不敢接,不是不敢接,而是不敢相信,這麼晚厲北潯站在門口,就是爲了送她首飾?
“怎麼?不要?”厲北潯說着就要收回去。
時晴忙在他收回去的剎那就接了過來,忙道:“當然要!”
她的臉上像是灑上了全世界最暖的陽光,明媚燦爛,大大水亮的黑眼睛裏是全宇宙的星光,亮麗得讓人睜不開眼。
厲北潯注意到她的手指,有一些輕顫,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拉開了輕易就打開的蝴蝶結,然後再深吸一口氣,彷彿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穩住心神去打開盒子。
盒子打開。
頓時,一隻蝴蝶形的胸針呈現在眼前,翅膀張閃亮的寶石,亮得時晴有些眩暈。
倒不是因爲這些寶石價格貴,她收到過更大更好的寶石,但都沒有這些碎鑽來得珍貴。
因爲,這是他送的東西。
“謝謝……”時晴低着頭,睫毛輕顫,裏面有些許的淚光在閃爍。
就算是客戶送給他的,他再送給自己,不是他特意買的,心中還是有無限的喜悅。
厲北潯在她接過絲絨盒子的那一剎那,就緊緊鎖住了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女人笑容甜美,眼神純淨,如果說她是裝的,那她可以去拿奧斯卡影后了。
“對了,這是淺藍色的蝴蝶,我得去買一套衣服配它,用大衣配還是裙子呢?”時晴沉浸在自己的喜悅當中,沒有發現厲北潯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蝴蝶的尾部掃過。
“有些晚了,早點睡吧。”說完,他毫不停留的轉身,大步的朝自己的房間邁去。
時晴盯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上就像是紮了一根刺,有些痛,有些酸……
但,捏着手裏的胸針,心裏,又泛起了一絲絲的甜……
..................
第二天。
帶着耳麥的厲海全神貫注的坐在車裏,每一根神經都緊繃着,生怕錯過了任何有用的消息。
整個上午,時晴都沒有說什麼有用的話,除了日常和同事寒暄,然後就是工作。
其他人都被乏味的對話,聽得昏昏欲睡。
本以爲今天又會什麼都發現不了,忽然,耳麥裏傳來了時晴打電話的聲音。
“喂,顧先生嗎?”
“哦,是這樣的,之前我們不是約好,午飯一起商討這個方案嗎?我想給你說的是,能不能把這個時間約到下午。”
“可以,到時候我們在紅街口見面,我們到了聊?”
“好的,到時候見!”
時晴掛了電話,車裏的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個個精神抖擻。
“跟蹤了這麼久,終於有眉目了。”
“哈哈!狐狸的尾巴露出來了吧?”
“還說是別墅那裏的情況?厲隊,你說會是家裏的安保路線圖嗎?”
厲海眼眸眯起,冷哼:“這下,看你怎麼解釋!”
……
下午四點過。
時晴的車停在了紅街的路口,過一會兒,她下了車,進了一旁的店。
沒過一會兒,顧澤耀的車也到了,同樣也進了店。
黑車上的衆人都興奮了,忙不迭打開了耳麥。
顧澤耀苦笑:“你用了一晚上,就是爲了看我的企劃書?”
時晴:“當然,公司是我哥的心血,我得對它負責。其實我叫你來,不僅是給你說企劃書的事,還想你幫我一個忙。”
顧澤耀:“晴小姐的忙,我當然義不容辭,說吧,要我做什麼?”
時晴:“就是這家店,我經常在他們家買珠寶,這裏的男士袖釦,我選中了這款的,就是不知道站在男人的角度,是藍紫色的好,還是琥珀色的好。”
顧澤耀:“你這是買給我的?”
時晴:“我買給我先生的,他昨晚送了我一隻胸針,我也想送他一份禮物,這樣我們的禮物就成雙啦。”
顧澤耀:“感覺好受傷,吃了這麼多狗糧,那好,我覺得……”
“算了!”時晴打斷他:“我還是選這款淺藍色的,跟我的胸針正好配。經理,麻煩你幫我包起來,謝謝。”
“同時也謝謝你,顧先生?”
……
車裏的人安靜到了極點,似乎沒人敢大聲喘氣了。
因爲他們的海隊長,整張臉苦得比苦瓜還難看了。
認真聽了這麼多字,居然是滿滿的狗糧,蕭晴只是爲了買禮物給厲爺!
“隊長,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厲海咬牙切齒:“去公司,我就不信了,她送的禮物一定有貓膩!”
……
總裁辦公室。
厲北潯早已經收到了厲海的消息,所以時晴到的時候,他很忙。
忙到根本見她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時晴把禮物放到了祕書檯,然後就有些失望地離開了。
此刻,那隻裝着袖釦的盒子就在厲北潯的辦公桌上。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因爲,他們怕泄露消息,打草驚蛇。
厲北潯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厲海,厲海會意,小心地走了過去,以儘量輕的手法打開了盒子。
那是一枚極小的袖釦,菱形的,淺藍色的寶石完美地切割成六角形形狀,周圍用鉑金填滿,看起來精緻奢華。
只是,如果這豌豆大小的袖釦能夠藏竊聽器,那這竊聽器得多小?
厲海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袖釦的每一點可疑的地方,最後,還是有些頹然地回道:“厲爺,沒有,什麼都沒有,這……就單純只是太太送你的禮物。”
他感覺那兩枚袖釦像是長了鼻眼,眉開眼笑,嘲笑着他的自作聰明,就連現在面對厲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厲北潯看着那對袖釦,怔忪之間,女人滿是星辰的眼睛,彷彿就在他的眼前。
她那樣笑着,收到他的胸針那一刻起,彷彿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真是傻。”他冷冷地出聲。
卻伸手,將那對袖釦拿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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