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晴這話一說,對面趙家的人立刻變了臉,她怎麼知道他們跟厲家和蕭家做生意?他們不止換了法人,一點都沒往裏面塞人,不可能被人發現的。
“厲太太,我們就事論事,這跟做生意無關。”趙老頭語氣有些急促。
“抱歉,我只是一個小女人,我可不懂什麼大局,蕭氏集團的所有人是我,而厲氏集團的所有是厲雲錦,您沒聽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剛好,我們一個女人一個‘小人’!”說完,她還朝趙家的人露出一抹好不真誠的微笑。
時晴這話懟得對方一句辯駁都說不出來。
趙忠義的爸爸立刻出來打合場,“兩個孩子的矛盾,應該讓他們解決,我們大人就不要摻和了。”
“請問,我們能走了嗎?”
時晴拉着兩個孩子,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見時晴沒有半點鬆口的跡象,趙老頭突然踢了孫子一腳,“給我跪下。”
時晴愣住了,拉着兩個孩子站定了。
“還不道歉!”趙老頭朝孫子吼道。
從小被爺爺寶貝到大,連大聲罵一句都沒有,突然被這樣吼,趙忠義也慌了,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道歉:“對,對不起!厲雲繡,對不起!”
時晴卻覺得悲哀,她是三個孩子的媽媽,她想要的是對方真誠地跟她的孩子道歉,而不是這樣聽從別人的命令。
“我們走吧。”
頭也不回地離開學校,上了車,小繡球突然抱住她,“阿姨,你真好!”
時晴驚了一下,然後回抱住她,“阿姨會保護你們的,誰欺負你們都不行。”
厲雲錦比較自控,但是眼裏的高興,還是沒辦法完全掩飾過去。
晚上,時晴洗過澡正要休息,就聽到敲門聲,她走過去打開門,外面站着姜心蓮。
“小姨,有事嗎?”
“我聽雲錦和雲繡說了今天在學校的事。”
“小姨,抱歉我沒有把給他們轉學的事跟你提前說一聲,因爲——”
“時晴,你不用解釋。經過今天這件事比,我算是重新認識你了。你能保護這兩個孩子,不讓他們受一點委屈,就憑這一點,我認可你了。以後,他們就徹底交給你了,你是他們的媽媽,以後怎麼教導他們,不用跟我報備。”
“小姨……”時晴感動地眼眶紅潤,自從她不辭而別的那兩年,小姨就沒再信任過她,加上哥哥的事,她知道小姨一直都防着她,此刻聽到她這樣說,時晴只覺得心裏暖意滿滿。
姜心蓮朝她笑笑,“你要堅強地活下去,三個孩子,你會比我更辛苦。我當時只要照顧兩個就好了,北潯又那麼懂事,我幾乎沒操過心。”
兩人第一次坦誠地笑了,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關心之意,因爲她們同時深愛着一個人,牽掛着三個人。
給兩個孩子轉了學,好像一切都平靜了下來,看着兩個孩子換了學校,每天都笑意洋洋地回來,時晴深感欣慰。
厲家老太太去世了。
原本這件事也不該有什麼爭議,厲雲錦是既定的繼承人,當家少主,可是他太小了,北潯又不在了,主宅那邊的不少人又開始蠢蠢欲動。
尤其是厲振國,已經在集團裏準備股份改革,然後就是厲振國的兒媳婦一直喊着她的兒子厲瑞瑞纔是繼承人,正在集團公司各分部發動員工鬧事。
還有一些旁系也都冒出來想分一杯羹。
一句話:厲家亂成一鍋粥了。
時晴不得已只好又給兩個孩子請了十天假,回洛城。
回落城,哥哥給她準備了三十個保鏢,厲振國是個狠角色,哥哥害怕他會背後出陰招。
剛一落地,無數記者就衝了出來,十幾個保鏢把她們幾個護在中間,小女兒在保姆懷裏抱着。
好不容易掙脫媒體的圍追堵截,時晴直接趕往主宅。
住宅到處都是一片黑白色,時晴帶着孩子們下車,走進宅子,還沒靠近大門,就聽到有人哭得撕心裂肺。
“奶奶啊,您怎麼走得這麼匆忙啊……嗚嗚……您說過會好好安排瑞瑞的未來,會讓他當厲家的當家,現在沒人會相信了……嗚嗚……”
時晴冷笑一聲,塗曼麗,她怎麼還是這麼幼稚愚蠢。
走上臺階,厲振國從裏面走出來,看到他們,臉色異常難看,“呦,這不是第一夫人嘛,竟然有空回來!”
“我來陪兩個孩子送老人家一程。”
厲振國不屑地掃過所有人,“我媽活着的時候,也不見你們來看幾次,現在人沒了,來裝樣子?還是想來爭奪家產?”
“爭奪家產?”時晴一臉疑惑地看着他,“二叔,厲家的繼承人是雲錦,我何來爭奪一說。不過老人家剛去世,我不想在老人家的靈前談論這些事,死者爲尊,讓我們去祭奠死者吧。”
“慢着!我媽從小就不喜歡厲北潯,連着他的女人和小孩,我媽都不代價,爲了不讓我媽死不瞑目,你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就跟賓客一樣,去正廳上香吧。死者爲尊,你說的,就遵從我媽的意思吧!”
厲振國指了指遠處客人祭拜的正堂。
時晴微微皺眉,竟然這樣羞辱人!如果雲錦今天是在正堂拜祭,那他之後要接管厲氏集團就會被人指點。
莞爾一笑,時晴看向厲振國,“叔叔說笑呢,奶奶不知道多疼愛雲錦呢,你去看看往年的採訪,哪次她不是把雲錦抱在懷裏。李叔叔,您來祭拜奶奶啊!”
時晴朝不遠處一位姓李的長輩打招呼,那是厲氏集團的老朋友,在洛城說話都很有分量。
“總統夫人,您也回來了?”
“雲錦,快叫李爺爺,爸爸之前帶你見過李爺爺吧。”
厲雲錦禮貌鞠躬,“李爺爺,您好。多謝您來祭拜太奶奶。”
“真是個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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