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繡啊。
“靳南風,如果你又騙了我,那就詛咒我不得好死。”
當初的這個誓言,你知道會有成真的一天嗎?
這個公寓,少了琛琛和雲繡,到處都是冷冰冰的,她走的時候帶走了自己所有的東西,又因爲之前她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更是一點屬於她的氣息都沒有。
靳南風的鼻子又酸了,伸手按住心臟來抑制疼痛。
雲繡,你真的好狠,連一點留念的東西都不給我留。
第四天,靳南風終於從昏暗的臥室裏走了出去。
他看着鏡子裏幾乎已經不成人形的男人,愣了許久許久,然後洗澡,洗臉,刮鬍子。
然後他換了一套全黑的西裝。
門外有人似乎在敲門。
靳南風愣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走過去開門,一個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找誰?”
靳南風冷冷的看着他。
“你好,我是來送戒指的。”面前的女孩有些爲難的看着靳南風。
“戒指?”
“是厲雲繡小姐之前拜託我們做的結婚戒指。”女孩從隨身的包包裏拿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出來,“我們一直都在等厲小姐過來拿,但是……但是厲小姐現在已經……”
她說到這,滿眼都是遺憾,嘆了一口氣,“厲小姐之前留了這個地址,我們就只能送過來了,這畢竟是厲小姐自己設計的戒指,雖然厲小姐不在了,但是您是厲小姐的丈夫,這戒指,也可以當個念想吧。”
靳南風的眼睛紅的滿是血絲,半透明的皮膚下瘦的連肋骨都能看得見了。
女孩滿眼都是同情,把戒指塞到靳南風的手裏,深深的鞠了一躬,“您節哀。”
女孩走了。
靳南風這才低頭,久久的凝視着手裏的戒指盒,然後把它打開。
黑色的絨布上,安安靜靜的放着兩枚璀璨精緻的鑽石戒指,做工一看就是上等的,完美的造型,閃爍着熠熠生輝的光芒。
靳南風指尖顫抖的拿起其中的一枚,那溫度,冰的連心臟都在凍住了。
被切割成圓形的鑽石,被白金戒託環住,指環內,有一串英文字母。
“tomylovej”
j,他姓名的第一個字母。
心臟,不可抑制的爆發出劇烈的疼痛。
靳南風的身體突然的在這一刻猛烈的顫抖起來,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那枚戒指給套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不大不小,是屬於他的。
是她爲自己準備的。
這麼用心的鑽戒,他卻等不到她親手爲他戴上了。
靳南風想笑,卻又一次的溼了眼眶。
他把另外一枚戒指也拿了出來,輕輕的放在脣邊,吻了又吻,然後轉身找了一條鏈子串好,掛在脖子上,接着才離開。
無論他多麼不想面對厲雲繡不在了的事實,今天他都必須要面對了。
因爲今天是厲雲繡的葬禮。
總統的女兒的葬禮,媒體早就已經報道的沸沸揚揚。即便是厲家再想低調,可葬禮總數要辦的。
許久未見總統府,比起上一次,這座豪華的建築如同被籠罩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還未靠近大門口,保安便將靳南風給攔了下來,看清來人,那保安更是嚇得臉色都白了。
“你怎麼來了?你還是趕緊走吧,你不應該來這裏的!要是給先生少爺們看到,就完了!”
眼前的這位大明星和厲雲繡之間的恩怨,他在總統府當了這麼多年的保安還是略微聽說過一些的。這個男人和大小姐的死有關係,得知厲雲繡出事的時候,他親眼看到厲北潯怒火沖天的衝出了門,然後被時晴哭着攔了下來的模樣。
如果不是因爲時晴攔着,恐怕早就出事了。
這個男人怎麼還敢來這裏?他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
“我來……參加葬禮。”
“哎呦,靳先生,您說您這是何必呢?這裏不歡迎您,您還是趕緊走吧。”保安嘆口氣,“咱們大小姐是爲了什麼死的,您心裏是再清楚不過了,先生夫人難過,您就別在這個時間點給他們添堵了行嗎?”
保安堅持不放靳南風過去。
靳南風見他態度堅決,退了幾步,快速的給人打了個電話。
“喂,哥。”
“啊,南風啊。”慕千離的聲音有些不太自然。
“哥,我現在在總統府的外面。”
靳南風那邊顯然是吃了一驚,撂下了一句“你等着。”
五分鐘後,慕千離出來了,穿着一身素服,胸前別這一朵白色都花。他警覺的看了看周圍,把靳南風給拉到了車上,一巴掌就打在了靳南風的臉上。
“你還來這裏幹什麼?被厲北潯看到,你還要不要命了?”
慕千離又是氣又是怒。
靳南風的臉上浮上清晰的掌印,眼眶猛然紅了,微微低下頭,咬牙,“今天是她的……葬禮。”
他一定要來的。
“靳南風,你他媽的現在趕緊給我回去,今天這裏夠忙的了,你別這這裏礙眼,我可不想看到再出一條人命了。”
“雲繡是我的妻子,我是雲繡的丈夫,我必須到場。”
靳南風很是堅決。
“你知道不知道厲北潯會殺了你!”慕千離眼睛也紅了,“他最疼愛的女兒就這麼被你害死了,你覺得他會放過你?要不是我們一直勸着,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好好的?!”
慕千離氣的又是一巴掌扇過去,“靳南風,你到底在幹什麼啊!”眼眶紅的厲害,“我親眼看着那丫頭長大,她剛出生我就抱在手裏了啊,你,你真的厲害!人家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她只不過喜歡你而已,你要把人往死裏逼。”
“對不起。”靳南風握緊了拳頭,“哥,求你讓我進去吧。”
“我不會讓你進去的,你是我弟,我不能看你死,我現在也不想看到你,你還是趕緊走吧。”慕千離說着就要走。
“我一定要進去。”
靳南風拉住他,滿眼祈求,“算我求你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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