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麼好?我還沒有答應和你結婚呢。不行,明天就去離婚。”
“想也別想。”靳南風趕緊把兩本紅本本拿了回來,小心的收好,“我那個時候說了,這東西放在我這裏,就是一輩子的事,想離婚,門都沒有。”
“你怎麼那麼無賴,明明是你和餘溪……”
提到餘溪,兩個人的眸光都不由的僵硬了一下,隨後一個沉默,一個懊悔的低下了腦袋。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時隔這麼久,靳南風還是爲自己當時做的充滿了歉意和惱怒。
“我配不上你了是不是?”
“別說了。”厲雲繡有些煩躁的打斷了他,“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餘溪也好,那個孩子也好,靳南風都不是有心的。
她應該看開一點纔對,看開了也許就沒有這樣多的煩惱了。
厲雲繡在心裏輕輕的安慰自己。
“我想好了,靳南風。”厲雲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我接下來的話,請你好好聽。”
“你說。”
靳南風無比嚴肅的看着厲雲繡。
“既然當初的離婚協議沒有生效,那就這樣吧,但是餘溪……我不能接受她出現在我的生活裏,無論是以哪一種方式,我都不希望自己再看到她。”
靳南風和餘溪的事情是一個解不開的疙瘩,厲雲繡不想日後她繼續給自己添堵。
“好,我會處理好。”
“至於那個孩子。”厲雲繡皺眉,死死的咬住嘴脣,良久的沉默後,才說,“你說我自私也好,殘忍也好,我不想和這個孩子有任何的關係,我厲雲繡不會給人做小媽的,永遠都不會。我可以重新接受你,但是……你和別的女人的孩子,永遠都不行。”
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也是厲雲繡不得不去做的讓步。
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和靳南風繼續走下去。
不管未來如何,至少這一刻,厲雲繡知道,自己是沒有後悔的。
她在最傷心的時候說過,不會再愛靳南風,可是冷靜下來,纔會發現那究竟是一個多麼可笑的笑話。
靳南風早就已經融入了她的骨血,要她不愛,比抽乾她的血還要難。
想到這,厲雲繡幾乎是認命似得露出一絲苦笑。
“小繡球,那個孩子我會處理好。”
“是嗎?我只是害怕你到最後會捨不得,餘溪已經懷孕五個月了。”
“我不喜歡那個孩子。”
“你一開始也不喜歡琛琛。”厲雲繡淡淡的說,“可是現在呢?靳南風,那是你的孩子,你會喜歡他的,父子之間的血緣關係是你摸去不了的。”
“不會。如果會讓你委屈,什麼關係我都不在乎。”
厲雲繡不接納自己和別的女人的孩子,他自己也不接受。
“這件事我不會再插手了,只是你以後要加倍的對我好。”
靳南風喉嚨有些發緊,看着厲雲繡嘴角的笑容,最終沉沉的點頭。
“好。”
兩個重修於好,一時間卻覺得有些不太適應,靳南風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又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說起,乾脆牽着厲雲繡手打算去帝都的海邊走走。
可是就在靳南風和厲雲繡準備上車的時候,不知道哪裏走出來一羣人,瞬間就把厲雲繡和靳南風兩個人圍了起來。
“靳南風……”
厲雲繡下意識的往靳南風的身邊靠了靠。
“別怕。”
靳南風眼底泛起一絲寒光,嘴裏安慰着,胳膊卻已經把厲雲繡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看着眼前這羣來者不善的人,他冷聲問,“你們要做什麼?”
“你就是靳南風?”
這羣人都戴着口罩,靳南風壓根就認不出他們是誰。
“你身邊這個就是總統的女兒厲雲繡吧?”
那人用手裏的球棒輕輕的指了指厲雲繡。
靳南風立刻擋住厲雲繡,眼裏有了殺意,“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呦,口氣還不小,你也不看看我們多少人,你多少人?”
那人不屑的笑了一聲,一揮手,“上,給我把這個女人帶走。”
“是!”
十幾個人瞬間就衝到了厲雲繡的面前!
“你們要做什麼?”
厲雲繡緊張的連聲音都變了,抓着靳南風的手不由的收的更緊。
“南風……”
靳南風目光染着一絲嗜血的殺意,眼看着一個男人的手已經摸到了厲雲繡的胳膊上,他當即就是飛起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
男人猝不及防,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敢傷害我的人,弟兄們,給我弄死他!把這個女人給我帶走!”
靳南風轉身,猛然把車門拉開,不由分說的把厲雲繡給推了進去。
“南風!”
厲雲繡急了。
“無論發生什麼,別開門。”
靳南風轉身撿起掉在腳邊的木棍就衝了上去。
“靳南風!”
厲雲繡的一顆心因爲劇烈的恐懼在這一刻幾乎是停止了跳動。
她看着靳南風漆黑的幾乎和夜色融化於一體的身影,聽着那些沉悶的重物打擊的聲音,還有不知道是誰發出的無法分辨的聲呻吟和慘叫,那日在魚河鎮上所發生的一切幾乎如同不可阻攔的潮水,一下子就鋪天蓋的涌過來,將她緊緊包圍。
她想起那個時候,靳南風也是爲了保護她,她曾經以爲靳南風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爲什麼這樣的事情,老天要讓她親眼看第二次?
不行,靳南風,你不能出事,絕對不行,她不允許!
想到這,厲雲繡再也顧不得其他了,伸手就推開了車門,“靳南風!”
周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安靜了下來,兇橫惡煞的男人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去,靳南風就靠在車門的另外一端,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的木偶,疲憊不堪。
“南風!你沒事吧?”
厲雲繡飛奔過去,扶住他冰涼的身體。
“我沒事。”靳南風聽見厲雲繡的聲音,終於擡起了頭。白皙的俊顏上染着幾滴鮮紅的血液,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的。
“嚇到你了,是嗎?1”
“你是不是白癡啊?”見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他在意的居然還是這種事情,厲雲繡的鼻一酸,眼睛幾乎是這一瞬間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你怎麼能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他們剛剛有多少人,你知道不知道,他可能會沒命的?”
“就他們想要我靳南風的命,還不夠資格。”靳南風笑了笑,微微的活動了一下身體。
還好,手腳都能動,腦袋上也沒有受傷,唯一嚴重的傷在胳膊上,被一個不識好歹的男人用棒子打了一下,現在熱辣辣的疼,唯一慶幸的是,那人似乎並沒有用盡全力,因此沒有斷了骨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靳南風的錯覺還是什麼,他覺得今晚這羣挑事的人都似乎有意放過了自己。
他雖然是抱着必死的念頭,但是畢竟對方的人數擺在這裏,而且他們都還有武器,靳南風甚至覺得他們是有意放過了自己,不然以他一個人,究竟能不能帶着厲雲繡逃出去都是一件未知的事情。
只是,爲什麼?
靳南風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主動來挑事,卻又在最後的時候收了手。
他的心底隱隱的有些不安。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他更覺得這一羣人似乎只是在……故意拖延他的時間一樣。
可是,同樣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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