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保鏢剛想把她抓回來,男人卻一個淡淡的眼神望了過去,兩個保鏢立刻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求求你,放了簡子勳,別打了,他真的撐不住了,求你……”

      就是鐵打的身體,也經不住一個多小時的毆打!

      這屋子裏血腥味,幾乎要讓她窒息了。

      “他幫你逃跑,這是他應該受到的懲罰。”

      男人開口說話了,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淡淡的很冷,無形中就已經拒人以千里之外。

      厲雲繡回頭看了一眼簡子勳,見他一動不動,連最後的抵抗都沒有了,咬咬牙,“噗通”一聲給他跪下了。

      “我求求你了,逃跑的人是我,你們要是懲罰也是衝着我來不是嗎?”

      “您是我們重要的籌碼,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更何況,你是女人,不對女人動手是我們的規矩。”

      厲雲繡絕望了,“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他?”

      “那要取決厲小姐。”

      男人低頭,彷彿一個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明,帶着憐憫和諷刺睥睨着她。

      “時風先生,這小子快不行了。”

      一個男人突然說。

      厲雲繡只覺得腦袋“轟隆”一聲,扭頭看過去,見簡子勳躺在血泊之中艱難的呼吸,再也顧不得別的,衝到他的身邊,推開面前的打手,小心翼翼的護住簡子勳的身體。

      “簡子勳?簡子勳?”

      簡子勳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乾涸的嘴脣微微的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

      “你們這羣畜生!”

      厲雲繡掙紅了脖子,眼裏是從來沒有過的恨意。

      從小厲北潯和時晴就教導自己不要輕易的去恨一個人,可現在她卻想親手殺了這羣混蛋!

      “找醫生過來。”叫時風的男人開了口,接着一步步的走到厲雲繡的面前。

      厲雲繡趕緊護住簡子勳,目光猩紅的與他對視。

      “厲小姐,如果您還有逃跑的念頭,下一次我們會砍掉他的手,望您好自珍重。”

      說完,時風轉身就要走。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厲雲繡怒吼,“我們無冤無仇,爲什麼你們要這樣對我?!”

      時風背對着厲雲繡,就這樣靜默着站了許久許久,然後什麼都沒說的離開。

      時風走後沒多久,便有兩個醫生和護士趕到。

      用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處理好簡子勳的傷。

      “他怎麼樣了?有沒有骨折,傷害到內臟?”

      想起那些沉重的落在簡子勳身上的棍子,厲雲繡就驚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們都是很專業的打手,不會傷及要害的。”醫生淡淡的解釋着,“大部分都是皮外傷,需要好好的靜養,恕我直言,厲小姐,你是逃不掉的,還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吧。”

      “他們到底是誰?”

      厲雲繡問。

      剛剛還表情溫和的醫生被厲雲繡的這一個問題問的瞬間變了臉色。

      “傷口已經處理完了,晚點的時候我們會再來幫他換藥,告辭。”

      醫生和護士行色匆匆的離開。

      厲雲繡絕望的閉了閉眼,她早該料到的,他們怎麼會告訴自己。

      真的不過是她的奢望。

      簡子勳服了止痛藥,一直昏睡到了第二天。

      厲雲繡幾乎一夜沒睡,只是在天亮十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她滿心不安,睡的並不安穩,簡子勳微微一動,她就醒了。

      “簡子勳?你醒了?”

      看着簡子勳睜眼,厲雲繡喜出望外。

      “疼死老子了。”

      簡子勳氣若游絲。

      “對不起……”厲雲繡立刻道歉,“是我害了你。”

      她當時就應該阻止簡子勳的,能把她弄到這裏來的人,怎麼可能用那種辦法就能逃出去了?簡子勳未免也太小看這羣人了。

      “和你無關,這點子是我提出來的,而且沒有什麼後悔的。”

      簡子勳皺眉,“就是疼了點,你幫我看看肩膀,好像不能動。”

      厲雲繡趕緊掀開簡子勳的衣服,發現他整個右肩幾乎都腫了。

      “醫生應該過一會兒就來,到時候再要些止痛藥吧。”

      厲雲繡看着他,“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不會的,他們下手很有分寸,專門挑疼的地方打。”

      簡子勳笑了笑。

      厲雲繡自責的低下腦袋。

      “好了,你別胡思亂想了,這次失敗了,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厲雲繡很是煩躁,心裏一團亂,別說是別的辦法了,時風威脅的話還歷歷在耳,現在就是把地下室的門打開,讓她出去,她也不敢出去了。

      總不能看着簡子勳死在這裏。

      “那個時風是誰?”厲雲繡總覺得時風不是一般的人,那些打手保鏢都很聽他的話,難道他是主謀?

      “是他綁架了我嗎?”

      “他就是高級一點的狗而已,也是聽人話辦事的,他上面還有人。”簡子勳把自己半年來在這裏打聽到的事情全都告訴厲雲繡,“有一次我聽他打電話,叫那邊什麼‘於先生’。”

      “於先生?”

      “是,我懷疑那個於先生纔是幕後主使,只是可惜,我從來就沒有見到他。”

      說到這,簡子勳的表情有些遺憾。

      “於先生……”

      厲雲繡皺眉,在大腦裏搜索着,可是不管她怎麼想,她都想不起來任何有關姓於的消息。

      這人到底是誰?

      臨近中午,醫生纔來,給簡子勳上了藥,見簡子勳疼的“哎呦哎呦”,厲雲繡又央求醫生給他吃了一些止痛藥,簡子勳才安靜了不少。

      喫完午飯,厲雲繡又一次的見到了時風。

      時風的外表沒有什麼攻擊性,可即便是這樣,厲雲繡還是充滿了警惕。

      時風把一隻錄音筆輕輕的遞到厲雲繡的面前,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張字條。

      厲雲繡頓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

      “照着上面,一個字不落的錄下來。”

      時風淡淡的說。

      厲雲繡接過錄音筆和紙,只看了上面的字一眼眉頭就不由的輕輕的皺了起來。

      紙上的要求很簡單,他們要求以靳南風的身份,大量購入目前厲家集團的股票。

      數額是兩億。

      這到底是爲了什麼?

      他們的目的是厲家嗎?可是爲什麼要以靳南風的身份?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厲雲繡不解的看着時風。

      “照做就行。”時風的目光裏第一次出現了一些不耐煩。

      厲雲繡沉默着看着他,雖然不理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可不用想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

      時風沒有再說話,只是那目光裏的涼意和堅決卻讓厲雲繡難以迴避,最終她按照時風的要求,錄下了那句話。

      時風拿着錄音筆走了。

      等他一走,簡子勳立刻擔憂的說,“厲氏集團的股價現在是多少?”

      “我不太清楚,但不會太低。”

      “不對勁啊,這件事。”簡子勳搖搖頭。

      “是啊,如果這個時候厲氏集團的股價下跌,靳南風購入的這兩億股票就會賠的一點也不剩。”

      “而且很有可能拋售不出去,厲家和靳家都會有危險的。”

      簡子勳眉頭皺的更緊,“看來我真的低估他們了,原以爲他們的目標只是厲家,沒想到他們也想把靳南風一起拉下水。”

      “可是剛剛的設想的前提是厲氏集團的股價下跌吧,他們怎麼那麼確定,厲氏集團的股價會下跌……”

      厲雲繡又一次的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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