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問題和猜測涌上腦海,讓他越發慌亂,呼吸急促,手心連同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往外瘋狂的冒汗。
他還沒來得及想到一絲答案,總統府的大門又開了,還是那個男人。
靳南風心臟要被擠爆,幾乎是立刻就往他的方向走。
他想知道,這個男人和厲雲繡是什麼關係!
可惜,靳南風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被那名保安給攔了下來。
他不死心,憤怒已經侵佔了他絕大部分的理智,他又急又氣又慌,有如即將噴發的熔漿。
保安對這個固執的男人充滿了無奈,用盡全力的把靳南風推到了一邊。
“喂,我真的要叫警察了!擅自闖入總統府,抓你進去蹲三年都是輕的!你還不快走!”
保安的聲音吸引到了沈城嚴。
他在車邊停下,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靳南風。
四目相對,一個淡泊,一個舂充滿了濃濃的怒意。
那赤裸裸的目光裹挾着刺眼的惡意,看的沈城嚴心臟都不由的沉了一下。
他等着這個帶着口罩的男人開口,可許久,都是沉默。
“什麼情況?需要幫忙嗎?”
他這才問保安。
“啊,不用麻煩您,沈先生,就是騷擾雲繡小姐的小流氓,我們能解決。”
保安死死的按住靳南風的手,反剪到身後。
“最近事情比較多,你們平日要多留意一些。別出什麼意外。”
“是,您放心,我們馬上就把他趕走。”
“嗯。”
沈城嚴大概是真的把靳南風當成保安口中所說的“小流氓”了,沒再看靳南風一眼,說完之後就輕輕的拉開門,坐上了車,快速離開。
靳南風這才扯開保安的手。
“我勸你還是快點走,雲繡小姐很快就要和沈先生結婚了,總統府正是忙的時候,你在這種時候來鬧事,不是找死嗎?”
靳南風只覺得腦子裏有什麼像是炸開,劇烈嗡鳴讓時間和空氣似乎都靜止了。
只剩下一個事實,變得越來清晰。
小繡球……要結婚了?
郝雲說的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
小繡球怎麼可能會結婚?
這不可能……
靳南風的眼神血紅,伸手就要拉下臉上口罩,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雙手直接從背後將他從保安的面前拉走。
“走了,傻子。”
是郝雲的聲音。
放開他……
靳南風的心裏在怒吼,他還沒有把事情弄清楚,他還沒有見到厲雲繡,他怎麼可能走!
“你留在這裏有什麼用?”郝雲把他拉到外面保安看不到的地方,從鬆開他,冷笑,“靳南風,你不要告訴我,你想就這麼衝進去吧?你別犯傻了,你沒聽到人家說了嗎?厲雲繡很快就要結婚了,人家未婚夫前腳纔剛剛走,你去做什麼呀?”
靳南風只覺得一陣可笑。
什麼未婚夫?
他纔是厲雲繡合法的丈夫,她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未婚夫?!
郝雲像是猜到了靳南風在想什麼,又是冷笑,“你別以爲你還是厲雲繡的丈夫,你已經死了,連戶口都銷了,厲雲繡自然可以改嫁的,人家婚禮都準備齊全了,你現在這個時候竄出來算怎麼一回事?”
“不是我說,你的那張臉現在會不會嚇到厲雲繡還是一回事,你現在又說不出話,就是個殘疾人,你這樣回去,豈不是要拖累人家?”郝雲掛着淡淡的笑意,繞着靳南風走了一圈,這才壓低了聲音,“哎,我剛剛看到厲雲繡的未婚夫了,那長得可是一表人才,器宇軒昂的,身上穿的雖然不是什麼名牌,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地攤貨,他的那輛車,就幾百萬了,靳南風,要是放在以前,他比你差遠了,可是現在,你這個樣子,是你不如人家。”
靳南風的眼神刺紅,惡狠狠的凝視着郝雲。
他被郝雲的“廢人”兩個字刺痛了,他靳南風,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是驕傲的,他有天生的舞臺,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最奪目的那一個,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爲現在這個,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男人。
郝雲說的對,他就是個“廢人”。
還有他的臉……如果被小繡球和琛琛看到,一定會嚇到他們的吧?
靳南風的呼吸一點點收緊。
漂亮的眉頭也是不由的皺的緊緊的。
一顆心,亂到無法呼吸。
“走吧,靳南風,我會找醫生慢慢去醫治你的嗓子,現在的醫療技術那麼發達,你一定可以重新開口說話的。”郝雲的聲音放輕柔了不少,一邊說着,一邊還想伸手去挽靳南風的胳膊。
靳南風卻陡然冷了目光,粗魯的擋開她的胳膊,頭也不回的朝着相反的方向離開。
他身上只有零碎的幾百塊錢。
靳南風坐上出租車,用手機告訴司機要去的地方後,然後靠在後座上目光幽邃的望着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象。
原本,他想要今日見到厲雲繡,然後告訴所有人他靳南風還活着,然後把這兩個月來失去的一切都一點點的找回來。
他還要好好的彌補彌補小繡球,他不在的這段日子,她一定是嚇壞了。
可是,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沒有和小繡球說上一句話,還得知了她要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的消息。
心臟鈍鈍的痛,就像是沉重的生了鏽的鐵釘被毫不留情的釘在了心臟最柔軟的位置上,撕心裂肺的疼。
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他原想給厲雲繡一個驚喜,可沒想到,得到“驚喜”的人卻是他靳南風。
靳南風坐在後座,嘴角無聲的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他讓司機送他去的地方是他和厲雲繡之前的別墅。
他也說不清楚他突然要來這裏的原因,如果非要說,那就是他除了這裏,也沒有什麼其他可以來的地方了。
他在帝都有很多的房子,可是到頭來,他最想來的還是這裏。
靳南風站在別墅前,看着闊別兩個多月的房子,居然生出了一絲陌生感。
甚至有一些古怪。
很快他就發現了古怪的原因。
因爲別墅裏亮着燈。
厲雲繡回了總統府,他又不在,那會是誰住在這裏?
他正納悶,就見到一個女人拎着垃圾袋從裏面走出來。
是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陌生人。
靳南風猶豫了一下,還是快步走過去,用手機打字給她看,“你怎麼在這裏?”
那女人充滿了警惕的看了一眼靳南風,這纔回答,“這是我家啊,你問這種問題做什麼?”
靳南風皺眉,修長的手指敲了敲屏幕,示意他不明白。
女人這纔想起什麼,“哦”了一聲,“你是來找以前住在這裏的人的是吧?他們早就不住在這裏了,一個多月前就把房子賣了。”
賣了?
靳南風心臟一沉。
這棟別墅算是他和厲雲繡的婚房,裏面有不少的東西都是他和厲雲繡親自去選的,現在就這麼被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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