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妮則擺擺手繼續說:“好了,不跟你嘮嗑浪費時間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她便搖搖晃晃的,像是腳下踩着棉花一樣的要走。
但是卻被傅廷夜一把扶住,然後說:“正好,我也想去跟吳市長打個招呼。”
安妮有那麼一瞬間,是覺得以前的傅廷夜,應該是沒有改變的,她依舊是以前那個只關心自己的傅廷夜。
兩個人一同回到包廂,吳市長見到安妮帶了一個英俊的男人進來時,稍微怔愣了一下。
而安妮立即便笑着迴應他:“吳市長,這位是傅氏財團的傅總,正好我剛剛去洗手間的路上,碰上了,聽說您在這裏,所以傅總說,要過來敬您一杯。”
很快,服務生便過來加了一個座位。
而傅廷夜動作優雅的坐下之後,倒是倒了一杯酒,然後單手端着,對坐在上位的吳市長淡聲說:“吳市長,久仰大名。”
吳市長應該是也聽說過傅廷夜的名號,所以,在看見對方時,先是眯眼微微打量,然後緊接着,便含笑說:“傅總過謙了。”
說完,他倒是也同樣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
兩個人推杯換盞,倒是喝了不少,而今天的傅廷夜也是奇怪,不敬別人,專門敬這位吳市長。
但是在外人看來,倒是也能能理解,畢竟吳市長身居高位,自然是要好好巴結的。
幾輪下來,吳市長因爲之前也喝了不少,所以很快便有些接不住,他旁邊的手下人便笑着推脫:“傅總,吳市今天已經喝了很多了,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
傅廷夜卻擡起犀利的雙眸掃了他一眼後含笑說:“吳市長也是久經沙場的人,只是幾杯薄酒而已,我想一定海量。”
這話已經將他架上去了。
頓時,吳市長沒了辦法,只好繼續喝下去。
直到最後,將他徹底喝趴下去,傅廷夜才最終收了手。
回去的時候,吳市長是被人擡着回去的,而安妮也是喝的暈乎乎的,整個人走路講話都有些飄
但是傅廷夜所做的一切,她還是看在眼裏的。
也可能是喝多了,所以安妮被傅廷夜扶着走出去的,她靠在他懷裏,聲音倒是難得的輕柔:“阿夜,我就知道,你其實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傅廷夜連聲音都未曾變過,只是說:“你喝多了。”
是啊,她只有喝多了,纔敢這麼說話而已。
可是安妮卻搖頭說:“我沒有喝多,我只是有些後悔而已。”
傅廷夜沉默。
安妮久等不來他的回覆,腳步停下,擡頭醉眼朦朧的盯着他:“你不問我在後悔什麼嗎?”
傅廷夜神色清冷:“安妮,你應該明白,不管你後悔什麼,我們都回不去了。”
所以,她的後悔,壓根都是沒意義的。
安妮笑了。
“阿夜,你看,其實我老說你變了,其實有些東西……你還真的沒變,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一樣的記仇,一樣的小心眼。”
傅廷夜淡淡道:“接你的車來了,讓司機送你回去吧。”
安妮哼了兩聲,被傅廷夜扶到了車邊,車門一開,安妮軟綿綿的坐進去。
傅廷夜正要關門,卻被安妮猛然抓住了領帶,往下狠狠一拉。
然後一個帶着醉意和甜味的吻輕輕的落在了傅廷夜的臉上。
傅廷夜的身體僵住了。
安妮笑眯眯的靠在車座上,眉宇間有些懷念。
“阿夜,你總說我們回不去了……可是我並不覺得回頭是一件很難的事,我們當初一見鍾情,也算是大學裏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我們彼此之間是有感情的。”
“我承認,當初爲了我自己的事業,和你貿然分手玩失蹤,是我做錯了,也許讓我再選擇一次,我肯定會做更好的選擇,但我現在回來了不是嗎?”
傅廷夜輕輕地蹭了蹭臉,目光寧靜:“安妮,我說我們回不去了,不是說當年的事,”
“那是什麼?”安妮的眼神銳利了幾分:“唐沫苒?你喜歡唐沫苒是不是?”
傅廷夜並沒遮掩:“是。”
安妮不屑的嗤笑了兩聲:“黃毛丫頭,有什麼好?只會給你拖後腿,一點忙都幫不上,只有我……”
“安妮。”傅廷夜直接打斷了安妮,目光灼灼:“我傅廷夜的女人,從來就不需要有多好。”
安妮的臉色瞬間白了。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根根的被攥的死緊,指骨都泛着讓人觸目驚心的蒼白。
她和傅廷夜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就算她如今身爲一家跨國公司的執行總裁,可也掩蓋不了她出身於普通人家庭的事實。
當初和傅廷夜在一起,她壓力很大,只想往更高的地方爬上,成爲真真正正能和他比肩的人。
所以,她纔會那麼不顧一切的,拋了傅廷夜,選擇去國外發展。
可到頭來,傅廷夜卻告訴她,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夠不夠優秀……
老天,你究竟在和她開什麼玩笑?
安妮的眼角微微溼潤了。
她伸手抓住傅廷夜的衣領,
“阿夜,我愛你,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
傅廷夜伸手,輕輕地將她的手從衣領上拿了下來。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她很好,雖然有些傻,但我真的很愛她。”
安妮的眼睛更紅了。
“安妮,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今晚幫你,只是不想看你被人侮辱,身爲朋友,我希望你也能儘快放下。”
“朋友……”
安妮沙啞的笑了。
她沉沉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靠在車座裏許久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才輕輕地揉了揉眼睛,“所以我們真的結束了,是嗎?”
傅廷夜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安妮。
安妮接過,一條璀璨的鑽石吊墜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面。
安妮的眼睛紅了。
這是……
“這是你當初送給我的,現在物歸原主,希望你能找到它真正的主人。”
安妮顫抖着將盒子攥在了手裏,喉嚨裏發出讓人憐憫的痛哭。
司機載着安妮走了。
傅廷夜站在遠處,目送着車子消失在黑夜的盡頭,心臟無端的鬆了一口氣。
對過去那段感情的徹底告別,結束了。
……
回到家,唐沫苒還沒睡。
正在客廳玩拼圖。
傅廷夜走過去,“這麼晚了,別玩這個,對眼睛不好。”
唐沫苒擡頭看他:“你工作經常熬夜,爲什麼不擔心自己眼睛不好?”
“我眼睛本來就不好。”傅廷夜坐下,笑了笑,“有時候需要戴眼鏡。”
唐沫苒“啊?”了一聲,驚訝極了。
“我從來沒看到過!”
“嗯,因爲戴的很少,不好看。”
唐沫苒在腦袋裏認真的想了想他戴眼鏡的模樣,忍不住嘟囔:“不難看。你怎麼樣都好看……”
“你說什麼?”
唐沫苒挺直了後背,“我沒說什麼,傅叔叔……”
傅廷夜無奈,“你怎麼又這麼叫我。”
唐沫苒磕磕絆絆:“我……我習慣了。”
傅廷夜伸手,扣着他的手腕,輕輕的把她拉到懷裏。
“我和你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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