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也沒有過分深究,只是默默的去忙了自己的事情。
厲雲笑見江嫂離開後,她起身,去了浴室裏,泡了個熱水澡。
回到房間的厲雲笑,坐在書桌旁,正在擦着頭髮,她放在手邊的手機傳來震動,她掃了一眼,然後便滑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陳凌語氣恭敬的開口:“小姐,關於沈女士的一些問題,我這邊查到了一點情況。”
厲雲笑頓時就坐直了身體,她蹙眉,捏着手機的手都微微泛白:“是不是她出了什麼情況?”
這麼些年,因爲沈伯母對於她的偏見,所以絲毫沒有接受她的任何援助,不管自己如何做,她對自己,依舊是成見頗深。
其實她知道,沈伯母會怪自己,也是應該的,這一切都是她欠沈遠的,理所應當的,應該都還給沈伯母。
“是的,她身體的確是出了一些問題,似乎是腎臟方面的毛病,但是具體的,還要等檢查結果出來以後再說,替沈夫人檢查的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但是我們爲了不打草驚蛇,並沒有詳細詢問,所以想問您,您是想要先將人救出來,還是直接先將病情的情況問清楚?”
陳凌給了厲雲笑兩個選擇方案。
而厲雲笑則緊皺眉頭,然後問了一句:“如果我想要兩者兼得呢?”
陳凌那邊沒了聲音,好半晌,他才說:“那屬下這就去派人再深入問問。”
掛上電話之後,厲雲笑坐在那裏,靜靜沉思着。
現在她跟洛野的關係,幾乎已經是崩盤的架勢,如果她現在跟他提出要求探望沈伯母的要求,他未必肯答應。
她伸手,揉捏了一下疲倦的眉心。
第二天一大早,江嫂進門便看見厲雲笑似乎要出門,她有些驚詫:“厲小姐,您這麼早就要出門麼?”
厲雲笑點點頭:“是的,中午不用做我的飯,我應該不回來喫。”
江嫂點頭,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厲雲笑出了門,隨後過了大概三分鐘,她便掏出手機,然後撥了個電話出去,等到對方一接通,她便語氣恭敬的開口:“洛先生,厲小姐出門了。”
不知道對方說了一句什麼,江嫂迴應:“她並沒有說跟誰一塊兒,也沒有說去哪兒,並且昨天,厲小姐好像對我產生了懷疑。”
江嫂後來仔細想了一下,應當是自己替厲雲笑煮薑湯的時間太過剛好了,正好踩着她進門的點將薑湯端出來,她應當是對於自己產生了懷疑。
掛上電話之後,江嫂便去默默忙自己的去了。
厲雲笑出門之後,直接叫了一輛車,去了陳凌之前告訴自己的那個西郊教堂。
等她到了那附近下車之後,在詢問了路人之後,她便看見了西郊教堂,那的確是一座古老的歐洲教堂的模樣。
不過,那裏面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人的模樣。
她剛剛靠近教堂的院子門口,就發現門口站着一個保鏢,她的手還沒碰到院子的欄杆,就被那個保鏢伸手阻攔:“這裏面是私人住所,不方便進出。”
厲雲笑卻反問:“我是西蒙醫生的助手,他讓我過來查探一下病人的情況。”
那個保鏢問,頓時就猶疑了一下,然後詢問厲雲笑;“往常都是西蒙醫生自己來,爲什麼今日會派了你來?”
說完,他便將厲雲笑上下掃了一遍。
厲雲笑今天穿的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一點,簡單的上了一個妝容,但是她本身就長的太過漂亮,五官很深邃,依舊給人一種美豔的明豔感。
所以,保鏢似乎不太相信。
保鏢見狀,還真的就讓開了,然後替厲雲笑打開了院子的門。
厲雲笑就那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個醫學證,還是之前她前不久才考的一個證,因爲想了解一下醫生這個行業,所以就隨便考了考,沒想到還真的被她拿到手了。
她走進去之後才發現,周圍巡邏的保鏢的確是有點多。
基本上呈現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那種狀態。
她原以爲,洛野只是在對自己家這樣保護,沒想到這還是他的個人習慣。
不過,,她並沒有張望太久,便走進了教堂,進去之後,就發現裏面其實並沒有什麼格局上的改變,只是偶爾有傭人在裏頭。
教堂有些大,再加上她想要找人,如果到處亂竄,未免會引起懷疑,所以她便招手找了一個傭人過來,然後問:“你好,我是西蒙醫生的助手,我想問下,之前醫生醫治的那個病人,現在在哪裏?”
那個傭人似乎還挺熱心腸,聞言立即便笑着說:“我帶你過去吧,這兒有些大,可能不太好找。”
厲雲笑感激的對那個傭人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她便跟着那個傭人,在教堂裏七拐八繞的,最後,終於走進了一間房間的門口,那間房間門緊閉,傭人便對她說:“人就在房間裏了,你進去就能看見了。”
厲雲笑再次說了一聲謝謝,那個傭人未曾說些什麼,便離開了。
門口站着一個保鏢,厲雲笑便上前說:“你好,我是西蒙醫生的助手,我今天是奉西蒙醫生的囑託,專門過來給這位女士檢查的。”
保鏢看了她一眼,未曾說些什麼,然後便打開了房間門。
厲雲笑面不改色的走了進去,進去之後,門便被關上了。
厲雲笑發現,裏面看起來還挺大的,在前廳並沒有發現沈伯母的身影。
她便朝着裏間走,然後聽見了一聲壓抑的咳嗽聲,厲雲笑立即順着聲音的源頭走了過去,再次推開一扇門之後,就看見裏面躺在牀上的沈伯母。
她立即快步上前,喚了一聲:“沈伯母。”
對方聽見聲音,頓時擡眸,只是,當她的目光在看見厲雲笑時,頓時眉頭都緊皺了起來,臉上嫌惡排斥的表情相當明顯,毫不掩飾:“你來幹什麼?”
厲雲笑怕沈伯母的聲音太大,讓外面的保鏢聽見,所以,她便壓低聲音對沈伯母說;“我今天來,是爲了救您出去的。”
對方聽見這句話,先是擡眸看了厲雲笑一眼,然後便直接拒絕:“我不用你假好心。”
厲雲笑卻說:“沈伯母,我知道你對我依舊有成見,可是我不會害你,你呆在這裏,知不知道有可能這輩子都走不出這幢教堂了?”
她揣摩不準,到底洛野打算囚禁沈伯母多久,但是厲雲笑現在,只想要現在就將人帶出去。
沈伯母卻依舊坐在牀邊,面上神情冰冷:“不用了。”
她死活不肯走,這樣的態度,令厲雲笑覺得很奇怪。
“爲什麼?您爲什麼不願意跟我走?”厲雲笑不明白。
而沈伯母擡眸,有些冰冷的視線對上厲雲笑的,脣角勾勒出一抹冷笑,語氣中,摻雜着依舊是刺骨的恨意:“我不過就是一個半截入黃土的人,這世上我最後的兒子也早早的就離開我了,我現在,在哪裏不是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