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霏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厲雲笑的尖叫聲：“洛野，誰允許你隨意接我手機的？把電話給我！”
說完，電話便換了一個人接，然後，是厲雲笑略微有些尷尬的聲音：“雨霏，這麼早，你找我有什麼急事兒麼？”
張雨霏愣愣的說:“沒事兒，我打錯了。”說完，她便切斷了電話，然後自我消化。
後來，張雨霏將厲雲笑約出來之後，她便直接逼問她：“你什麼時候跟洛野搞到一起的？我爲什麼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這一次，厲雲笑倒是大大方方，正面迴應：“六年前，我就跟他在一起過，這一次，算是複合。”
張雨霏的下巴都驚掉了。
“我去厲雲笑！你丫可以啊！瞞着我們瞞了那麼久！我就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回事兒！”張雨霏不可謂不驚訝，畢竟之前，厲雲笑從來沒有提及過這件事情。
厲雲笑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繼續解釋：“之前我本來打算等時機成熟告訴你，不過沒想到，後來我跟他分了，自然也就沒有提及的必要了。”
張雨霏抓住了話裏的重點，對厲雲笑問：“這一次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爲，你覺得自己跟他能夠修成正果了？”
厲雲笑沒有說話，等於是默認。
張雨霏見厲雲笑默認，基本上也就知道，厲雲笑是什麼意思了，不過，她還有有些惆悵的對她說：“雖然你脫單了，我很高興，只是要是江景知道你跟洛野在一起了，他得多傷心。”
江景喜歡厲雲笑這事兒，張雨霏很清楚，也看在眼前，他們三個當朋友這麼久，江景有多在乎厲雲笑，她也一直門兒清。
這一次，厲雲笑率先將她與洛野在一起的事情，告知了自己，她倒是覺得有些難辦。
“你打算怎麼告訴他？”張雨霏問。
厲雲笑面上卻並無任何的難色，擡眸平靜的看着張雨霏說：“我怎麼告訴你的，我就打算怎麼告訴他。”
張雨霏看着厲雲笑臉上平靜至極的模樣，她倒是問了一句：“笑笑，江景追了你這麼久，你動搖過嗎？”
厲雲笑攪動着面前的咖啡杯，像是沉思着什麼，好半晌，才說:“沒有，我很清楚，我對江景，從頭至尾，都只是朋友之誼。”她與江景，這輩子，只能當朋友。
張雨霏點點頭，雖然遺憾，但是她知道，厲雲笑這麼說，就說明她就是這樣想的。
她扯了扯脣角，然後對厲雲笑說：“其實有時候覺得你挺絕情的，畢竟有這麼一個人，一直在你身後追着你那麼久，你卻一點都不感動，可有時候，又覺得你這樣，其實很好，不給對方留有任何一點機會，這樣對自己或者對那個人來說，其實都是最好的做法。”
“江景那邊，我去替你說，到時候，他要是打電話給你求證，或者是約你見面，那就你自己解決了。”張雨霏無非是想要儘可能的留住三個人之間的友誼。
厲雲笑感激的看着張雨霏，然後說:“雨霏，謝謝了。”
張雨霏搖頭：“謝我幹什麼，我們都認識那麼多年了，只是這點小忙而已，你還跟我說謝謝，你真是跟我太客氣了。”
厲雲笑並未說些什麼，只是慶幸，她有這麼兩個好友，能夠在她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支持她。
喝完咖啡之後，她便跟張雨霏在商場裏逛了逛。
最後，還是洛野來接她的。
張雨霏看着周到備至的洛野，眸光在看向厲雲笑時，眼底那溫柔到幾乎要溢出來的情緒，眼底滿是羨慕的對厲雲笑說：“笑笑，你可以一定要幸福啊！”
厲雲笑愣了一下，不明白張雨霏爲什麼會突然說這個。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張雨霏提着東西對她說：“好啦，我叫的車來啦，我先走啦！”
然後，厲雲笑就看見張雨霏坐上了車，然後離開了。
她坐在副駕駛上，盯着外面車來車往，說了一句：“今天你怎麼來了？”
她跟張雨霏喫飯逛街，原本打算再晚些時候回去的，不過沒想到，洛野會提前來接她。
在開車的洛野則說:“正好公司那邊的事情忙完，就來接你了。“
厲雲笑卻轉過頭，看向洛野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並沒有給你打電話，也沒有給你發定位，你爲什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只是現在，自己與洛野之間的關係，既然要打算長久的走下去，所以，就不打算再容忍任何有關於兩個人之間關係的問題存在。
洛野目視前方，在開着車，然後說：“我找人跟着你，所以你在這裏，我會知道，你若是不喜歡，我會撤掉這些人。”
厲雲笑見洛野輕描淡寫的樣子，好像病不覺得，這件事情是有多嚴重。
所以，她面上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然後說：“停車！”
洛野側過臉，看着厲雲笑，見她臉色沉的厲害，便知道她不高興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解釋：“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派人跟着你，以後我會尊重你。”
他從來都知道，厲雲笑的脾氣，一向是是軟不喫硬，所以對付她發脾氣，或者是生氣，洛野自然有一招。
而厲雲笑聞言，然後問：“你真的知道錯了？”
洛野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是，我以後不會了，以後再想知道你的位置，我會親自打電話問你，然後趕過來。”
見洛野態度認真誠懇，厲雲笑的氣消了大半。
不過最後，其實覺得自己脾氣也是發作的莫名其妙，洛野之所以找人跟着自己，也是因爲擔心自己的安危。
但是他卻並未跟自己過多解釋什麼，而是直接坦言，可以撤掉跟在她身邊的人。
洛野爲自己，其實也做了很多很多的改變。
兩個人之後，便一路無話的，趕回了厲雲笑的公寓。
江嫂早早的就待在裏面等候，見到兩個人回來了，頓時就含笑說:“厲小姐，今天洛先生說，想讓您喫他下廚做的，所以我準備了食材，洛先生進去之後直接做就好，應該不缺什麼了。”
洛野對江嫂道謝。
然後，便進了廚房。
厲雲笑站在客廳裏，看着洛野套着圍裙，在客廳裏忙碌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間就覺得有些恍惚。
好像兩個人又回到六年前，他也是這樣，每日都會爲自己下廚，然後套着圍裙在廚房裏面忙碌。
有時候她進去，他則會將自己抱在懷裏，輕吻一番，告訴自己再等等，很快就能喫飯了。
她有時候等的無聊，就一直跟在他身後，然後洛野做好一些糕點之類的，會像是餵食小動物一樣，塞進她嘴巴里，然後哄着她在一旁等候。
那個時候，厲雲笑就覺得自己好像一隻被洛野投喂的寵物，需要他的撫摸與獎勵。
也許是看厲雲笑一直看着在廚房裏忙碌的洛野，江嫂在一旁反倒是輕聲說：“其實像洛先生這樣，有錢又有能力的年輕人，還願意下廚的，真的不多了。”
然後，她轉過臉看向厲雲笑說：“其實厲小姐，還真是好福氣，洛先生真的很疼愛您的。”
厲雲笑擡眸看着江嫂，脣角揚起一抹弧度說；“江嫂，您覺得，他對我很好麼？”
江嫂點頭：“是的，洛先生很愛您。”
厲雲笑其實從不懷疑洛野對自己的愛，從他對待自己的態度，一點一點變的跟六年前一樣開始，她就知道，洛野還是愛自己的。
“那您覺得，我愛他麼？”厲雲笑想要知道，在別人眼中，自己對待洛野，是如何的感覺。
江嫂聞言，倒是愣了一下，然後，並沒有立即迴應。
厲雲笑知道江嫂估計不太敢講，所以，便提前將話講開：“沒關係，你說你的，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對洛野，是否當得起他對我那麼好。”
江嫂聞言，這才說：“您對洛先生，可能還沒到深愛的那種地步，有時候，洛先生雖然不說，但是我總覺得，洛先生似乎一直在等您的一個答案。”
厲雲笑挑眉反問：“答案？”
江嫂點點頭：“嗯，畢竟每個人付出感情，都是希望有回報的，或許您可以不表現出來，但是卻一定要用嘴巴說出來，您看，洛先生則是不喜歡用嘴巴說，但是卻一定用實際行動表明出來，他既然不喜歡說，那麼您總該說出口。”
厲雲笑聽後，隱約間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她看向在廚房裏忙碌的洛野，眼底裏瀰漫着清淺的笑意.
原來，要用嘴巴說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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