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了,模樣衿貴地瞧了她一眼,反問:“有生氣的必要麼?”
哦。
她也覺得沒有。
大概是看見他時間長了,也說了那麼幾句話溝通了一會兒,唐清久覺得自己的緊張感沒那麼嚴重了。
甚至……還有點飄。
她看着他那副死樣子,突然之間醒悟了,覺得自己喜歡了這麼久的男人每次都是那麼雲淡風輕輕描淡寫的,襯得她宛如智障。
思及此,女孩一時間萌生了一種報復性心裏。
她微笑,回答他剛纔的話:“如果一開始我可以選擇醫生的話,我還是很希望能選擇趙醫生的,他對病人很熱情,很有禮貌,不過我被送到骨科之後,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傅醫生會突然出現。”
說到這裏,唐清久綜上所述地總結道:“所以你成爲我的主治醫生,純屬意外。”
連“傅醫生”都懶得稱呼了,她直接說“你”。
傅司愈:“呵。”
呵?
呵什麼呵?
在醫院當醫生的人設,學什麼霸總啊?!
有本事回去繼承winner當你的霸總,否則就不要串場!
唐清久在心裏放飛自我吐槽了一番之後,微微笑看似禮貌地問了一句:“傅醫生,我可以走了嗎?”
她目光所及,是男人依舊溫淡的臉色。
但是她覺得,如果是正常人,遭到別人如此藐視,內心一定是翻江倒海的,至少也應該是像石頭扔到海里那樣,一層漣漪多層波浪的。
然而,傅司愈卻是看着她,笑了。
唐清久覺得他的內心過於強大,非常人所能及,不愧是被自己喜歡多年的人,佩服佩服。
她儘量維持着表象的體面:“那……拜拜!”
轉身的瞬間,唐清久從嘴裏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這口氣從進門看見傅司愈開始,憋到現在,差點沒讓她內傷。
開了診室的門,她走出去,在心裏默默道——
傅司愈,再見了,從此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要遇見了,今天之前的所有重逢,純屬意外。
而意外不是會經常發生的。
以後不會再遇見了吧?!
下次就算她有什麼頭疼腦熱需要去醫院看,也不會選擇帝都中心醫院了,就讓我們在以後的每一天裏,都完美錯過吧。
至於喜歡……
自從重逢以來,她確切地認識到了兩個人之間隔着天壤之別的距離,應該就不用再癡心妄想會和他有故事吧?
唐清久的人樂觀地這麼想,但是她的心會不會聽話,就讓時間代替所有回答。
……
醫院外面,唐清久伸了個懶腰,被太陽光刺的無法睜開眼睛的她,閉着眼睛朝天空笑了笑。
終於解放了啊!
她現在是個健康的正常人了,普天同慶!
下一秒,女孩皺起眉頭,伸出的手臂收回,小手擡起給自己扇風緩解一下。
這天氣,熱死她了!
她走到路邊,攔了輛車,上車之後撥通了阮相思的電話,本來是要約她出來聚一下的,但卻聽到了女孩痛到無法呼吸的哭聲:“久久,我爸媽突然逼我繼承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