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清自己心底是什麼感覺。
但如果宋馳真的是要談離婚的事情，她覺得她的確有下去的必要。
葉南歡把手機丟在牀上，轉身出了臥室。
傅琳下午出去了，這會兒客廳沒有人，家裏也只有她一個人。
葉南歡出了門。
宋馳剛看見她，就擡腳，闊步走了過來。
站在她面前的一瞬間，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極爲複雜。
可葉南歡卻很是冷淡。
宋馳喊她的名字：“南歡，你終於肯見我了。”
後者面色淡然：“談離婚自然要當面談，你說吧。”
“除了離婚，你見我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
“你想聽什麼？”
問出這句話之後，葉南歡扯脣而笑：“對了，昨天你說如果我晚上八點沒有回去，你就會讓司越的戲停拍，可是好像到現在，我沒有從司越那裏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怎麼，宋總沒有按原計劃行事嗎？”
這諷刺，並沒有換來宋馳神色上的波動。
宋馳嗓音平緩：“我知道，如果這麼做了，你只會更恨我。”
“事到如今，我恨不恨你還重要嗎？都到了談離婚的地步了。”
“我沒有真的打算離婚。”
葉南歡眉頭皺了起來：“那你叫我下來？”
“找你下來是因爲我想見你。”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剛纔我看見你站在窗邊朝樓下看，南歡，你心裏有我的對不對？我說過以後不會再利用你，我們和好如初，嗯？”
可是——
葉南歡對上他的視線：“和好是很容易，但是如初卻很難。宋馳，我現在看見你滿腦子都是你對我的利用，你要我怎麼跟你和好？你難道不覺得我如果接受一個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我的男人，是很愚蠢很可笑的嗎?”
宋馳拉住了她的手臂。
葉南歡想要掙開。
他下意識地加大了力道，但似乎是怕捏疼了她，男人將她攬入懷中：“我錯了，南歡。”
後者沒有立刻推開她，不知道是明白自己的力氣不夠，還是貪戀被這個男人抱着的感覺。
她閉了閉眼：“有些錯可以原諒，有些錯不可以。”
說完，葉南歡伸手嘗試着推開他，從他懷裏撤開，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須到此爲止。
宋馳卻不讓。
她笑了下：“宋馳，如果我還被你蒙在骨子裏就算了，可是現在我都拆穿你了，我都知道你在利用我了，這說明我以後不會再被你利用了，站在你的角度考慮，現在的我對你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死纏着我不放呢？！”
男人擲地有聲地回答了她：“因爲我愛你。”
葉南歡，“……”
她沒有絲毫動容，只覺得想笑。
愛嗎？
他利用她的時候，也同時在愛她嗎？
虧他說得出來。
葉南歡態度淡淡地搖了頭，她聲音平和地落下一句話：“始於利用的愛，我承擔不起，也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