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雨祕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珍惜眼前人
    我因爲發燒暈倒了,再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學堂,林若秋開着車,楊楊坐在前排,而我枕在付景軒的腿上。

    “去哪?”沙啞着從喉嚨裏發出微弱的聲音。

    “送你去醫院。”付景軒小心的撥開黏在我臉上的頭髮低聲回答。

    “我想回家。”

    “我給風逸打電話了,他會直接去醫院見你。”

    “咳咳···好冷···”我蜷縮着窩在座椅裏,付景軒脫下外衣蓋在我身上。

    “馬上到了,再堅持一下。”

    “嗯。”

    身體難受但頭腦還算清醒,我想這場突如其來的病,不僅是因爲昨夜着涼,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到強烈刺激。

    正常人誰能接受一撥又一撥的打擊,本來只想做個談判專家,結果卻意外得知自己的血統有問題。

    今後我該怎麼面對父親?他養育我那麼多年,還出錢爲我裝修房子,我和他竟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兩個人。

    想到這些,又流起眼淚,害得付景軒的褲子溼了一大片。

    “嶽雨荷,記得欠我一條褲子。”身後頭頂傳來他無奈的話語。

    我抽泣兩下深吸口氣。

    車子開到景耀哥哥所在的醫院,車門打開的一刻我終於又見到了親愛的老公,李風逸萬分內疚的將我抱在懷中,心疼的說:“小雨對不起··對不起···”

    我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將所有的委屈發泄。

    “老公···我好想你···”

    “我真沒想到古老師會對我們出手,迷藥直到今天早上才消退,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出租屋的牀上。”

    付景軒站在一旁冷哼着說道:“不知道古玉春用的是什麼牌子,沒準夜店開了也能用得上。”

    我白了他一眼,就這樣被風逸抱着進入醫院內。

    醫生開方子化驗檢查,折騰一圈掛了兩瓶消炎藥,大夫說打完就可以回家了。

    林若秋和付景軒覺得沒他們什麼事於是離開,剩下的只有風逸和楊楊。

    我把古老師的信拿給風逸看,又說了昨晚發生的事,他也被震驚,不太敢相信。

    信不信的這就是眼下得出的結論,很多事情好像也都能解釋清楚。

    “風逸,我想我告訴,不管我是姓岳還是姓古,我都是愛你的。”我用插着針頭的手撫摸他的臉頰,卻意外發現站在不遠處的楊楊,用一種極爲鄙視的目光盯着我們。

    “我也同樣愛小雨。”風逸說着將身子湊過來,我趕緊按住,小聲的提醒他。

    “老公,那傢伙怎麼辦?”

    “我去跟他說。”

    風逸起身走到楊楊面前,他們談了什麼我不得而知,顯然結果是沒什麼用。

    古玉春的話就像命令讓楊楊不敢忤逆,不管這命令是否合理,都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

    輸液完了我在風逸的陪同下準備離開醫院,這時接到公司的電話,行政人員問我曠工的原因,我趕緊解釋,還好有醫院的診斷證明,經過一番交涉,終於保住了飯碗。

    三個人打一輛出租車,司機問道:“去哪?”

    我瞥了一眼後排座的大男孩,心想:帶着這傢伙不能回家呀。

    “老公,讓他暫時住在你那可以嗎?”

    風逸考慮了一下,說:“行,我會和馮健說的,我睡客廳,讓他用我的房間。”

    “那怎麼行,你來我家,我爸在家也沒問題。”

    一直沒開口的楊楊看了看我們說:“叔叔,我不去你那,嶽雨荷在哪我就在哪,如果她又遇到危險就是我的失職。”

    司機大哥用一種極不理解的目光打量我們三個,最後弱弱的問了一句:“到底去哪?”

    “先回我家吧,我想睡覺。”

    我把地址告訴司機,迷迷糊糊的依靠着座椅小憩片刻。

    “小雨,到了,我扶你上去。”風逸打開副駕駛的門輕聲呼喚我。

    “哦。”我勉強站起身和他們一起上了樓。

    打開家門,父親正在客廳收拾屋子,見我回來有些意外。

    “雨兒,今天怎麼沒去公司?”

    “發燒了,剛在醫院輸了兩瓶液。”我嘟囔着往屋裏走,父親透過我看向我身後,問道:“他是誰?”

    我纔想起來楊楊還在,解釋說:“他是風逸的侄子,聽說我們要結婚,所以過來認認門。”

    “風逸家不是沒什麼親戚了嗎?”

    “遠房的,挺遠挺遠的,所以楊楊暫時沒地方住。”

    父親瞭然的點點頭,說:“我們家不是還有個放雜物的房間,讓風逸幫着收拾出來,給這孩子用吧。”

    我家這套房子原本就是三室,其中最小的一個房間被我爸當成了放破爛的地方,沒辦法,畢竟是一個男人帶孩子,不可能把家裏收拾的乾乾淨淨。

    其實那個屋子我也很久沒進去了,裏面放了一個大皮箱,好像有那女人曾穿過的衣服,還有些小家電和廚房用品。

    風逸扶着我先回臥室,安頓好以後他和父親一起去忙活。

    我太需要休息了,心力憔悴,剛纔看見父親那一瞬,就認定他是家人,如果姓古的哪天跳出來,我也不會承認和他的關係。

    父女相處的回憶歷歷在目,父親因爲失去母親一蹶不振,每日喝到爛醉才能入睡,好不容易從悲傷中走出來,還要爲了撫養我東奔西跑。

    我總是在抱怨自己的人生如何坎坷,卻忽視其他人面對的苦難,可以和相愛的人相濡以沫白頭偕老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但不是誰都可以實現,我要更加珍惜和李風逸的緣分,將那見鬼的身世扔進太平洋吧。

    想到這兒,我終於能閉上眼睛入睡。

    再次醒來時已是傍晚,三個男人把雜物間收拾出一張單人牀的位置,他們都累壞了,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歇息。

    我看了看時間,來不及做飯,於是點了外賣。

    大家坐在餐桌旁一起喫,父親看着楊楊,好奇的問道:“楊楊,你現在上高中還是大學?”

    楊楊面無表情的回道:“去年剛讀完了大四的課程。”

    “噗!————”我沒忍住把剛喝到嘴裏的湯噴了出來。

    父親也聽得一愣,不知道接下去聊什麼。

    楊楊是古玉春學生的孩子,那就是風逸師哥或者師姐的孩子,果然又是學霸遺傳基因,十八九歲讀完了大四課程,還練得一身標緻的體型。

    唉?我怎麼又想到寒風中長跪的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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