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國梟色 >第一百五十八章 粗暴
    殿內。

    劉鈞,趙玉燕和魏阮三個人相對而坐。

    趙玉燕望了眼地上的聖旨,面無表情。

    劉鈞這麼做,她並無覺得不妥,因那趙祁就是個叛賊。

    “魏公公年老體弱,那趙祁還派你來景州宣讀聖旨,可見這趙祁實乃面厚心黑啊。”趙玉燕望向魏阮。

    見到趙玉燕,魏阮便老淚縱橫,“新皇登基後,我們這些宮中的老人便礙眼了,如今能在宮中喫飽穿暖就不錯了。”

    “哼,按照歷朝歷代的規矩,新皇登基都會善待宮中的老人,唯有他趙祁失了禮節,不過也正常,誰讓父皇一直不喜歡他呢,也不知道父皇爲何最終選了他。”

    趙玉燕說話的時候仔細打量着魏阮,等待魏阮的下一句。

    聽到這話,魏阮的身子一顫。

    左右看了眼,他對趙玉燕道:“公主請屏退左右,老奴這話只能同殿下和公主說。”

    趙玉燕看向劉鈞,劉鈞點了點頭,示意其他人離去。

    見外人都走了,魏阮長嘆一聲,道:“先皇駕崩時,老奴和先皇身邊的人都被太后攆了出來,後來聖旨便傳了下來,說是讓趙祁繼位,只是正如公主所說,先皇在時,從未提及過趙祁的。”

    聽到這些話,趙玉燕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如果魏阮說趙祁繼位是正當的,她便不想再繼續理會了。

    畢竟這魏阮已經誠心投降趙祁了。

    但現在,魏阮顯然只是表面順從趙祁。

    劉鈞成了聽客,從兩人的對話中,他明白爲什麼魏阮向他示好了。

    原來他心裏自有一杆秤。

    “魏公公如此說,先皇終究是沒看錯你。”趙玉燕軟聲道,“只是現在宮中的日子不易過,讓你受委屈了。”

    “行將就木的人,有什麼受不受委屈的,只是看不到真相大白,老奴死不瞑目啊。”魏阮道。

    趙玉燕張了張嘴,最終決定不告訴他遺詔的事。

    她道:“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看向劉鈞,她又道:“靖王,魏公公是個忠厚的人,取些銀子給他帶回去。”

    魏阮讓趙玉燕更是想起以前的事,傷感之下,她不願多待。

    “不必了,公主殿下倒不如把老奴打出去,或許還能保條命。”魏阮苦笑,“這景陽城未必沒有朝廷的細作。”

    趙玉燕恍然,“還是魏公公想的細緻。”

    又敘了一番舊事,她便走。

    殿內只剩下劉鈞和魏阮,劉鈞道:“此次多謝魏公公了,只是在王府待的太久,只怕令人生疑,待會不免得罪了。”

    “無妨,無妨。”魏阮起身,“老奴這身骨頭還經得起折騰。”

    劉鈞點了點頭,“那就請魏公公將本王剛纔的話帶回去。”

    魏阮點了點頭,又勸道:“殿下也該在朝中謀劃謀劃,若是有朝臣爲殿下開解,也不至於此。”

    “魏公公的意思本王明白了,或許是本王失策了。”劉鈞覺得魏阮的話有幾分道理。

    今後是要在朝中安些眼線,如此一來,今後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他第一時間能知道。

    魏阮點了點頭,“老奴手裏倒是有幾個人選,這幾個朝臣都是先皇時候的老臣,雖說他們已經不在朝中爲官,但家都在皇城中,而且門生故吏不少,朝中有什麼事,他們也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也有幾分影響力。”

    “多謝魏公公了。”劉鈞一喜。

    若是如此,飛狐衛就能順勢打入皇城了。

    擺了擺手,魏阮道:“舉手之勞而已。”

    接着他要拉紙筆,將十六個人的姓名,住址寫了下來。

    “殿下,老奴別過了。”

    眼見時間有些久了,魏阮示意該是把他趕出去的時候了。

    因爲他清楚,趙祁派他來也有試探的意味。

    若是靖王府待他很好,他回去反而活不下去了。

    劉鈞點了點頭,給了胡爲一個眼色。

    帶着魏阮來到王府門口,胡爲突然一腳揣在魏阮的屁股上。

    “滾!”胡爲掐着腰斥道。

    等待王府門外的兩個小宦官嚇了一跳。

    忙扶起魏阮,怒道:“你這狗才,竟然打朝廷使臣。”

    “再廢話,連你一起打。”胡爲擼起袖子就要上。

    兩個小宦官氣的跺腳,只得扶着魏阮向景陽城碼頭去了。

    見魏阮的身影消失,胡爲折身要回去,這時劉鈞來到門口。

    取出魏阮寫的紙條,他道:“把這個交給湯舟,讓他派人,帶着銀子前去探探路。”

    “是,殿下。”胡爲領命而去。

    待胡爲離去,劉鈞望了眼魏阮離去的方向。

    他如此粗暴迴應趙祁,也不知道這趙祁會如何反應。

    若是趙祁和他因此事撕破臉,這討逆之事便只能終結了。

    到時候,他再次花銀子引入災民即可。

    不過可惜的是,練兵的機會沒有了。

    不過若是趙祁妥協,自是最好了。

    想了一番,他丟下此事。

    對他來說,這件事不管如何,對他的影響都不太大。

    現在,他應該再次將目光投向扶餘國。

    畢竟北方的禍患一日不除,景州便一日沒有寧日。

    自然也沒有辦法全心參與到榮朝當前的危機中。

    一念及此,他向府衙走去,繼續監督改制之事。

    這是當前最緊要的大事,因爲新制對景州而言,便如大道之於人。

    大道立,萬物興,同樣的道理,新制立起來,景州的一切便能夠順利運轉起來,生生不息。

    十餘天后。

    魏阮回到了皇城,將劉鈞的話原味重複給了趙祁聽。

    “混賬!”趙祁大怒。

    劉鈞輕慢的態度刺激到了他。

    他看向身旁的宰相蕭玉山道:“本來,朕還想同景州改善一下關係,沒想到這劉鈞如此不識擡舉。”

    “劉鈞一戰擊敗了扶余人,現在平叛又是如此順利,可見其軍隊的戰力不容小覷,也難怪其氣焰囂張。”蕭玉山眉頭緊皺。

    “的確如此,所以比起五州民亂,這景州也是大患。”趙祁看向蕭玉山。

    蕭玉山沒有說話。

    他已經完全對趙祁失去了信任。

    現在他擔心的是如果天下大亂,自己到時候能不能對付的了劉鈞,穩坐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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