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歌王2 >第209章 搬起石頭
    “流氓!……流氓!……流氓!……流氓!”

    在決賽終極一唱前,現場觀衆喊起了響徹夜空的流氓名號,以此來給江東流加油打氣。

    全程在現場觀賽的歌迷,心裏若有一杆秤的話,他們很難不替再一次陷入危局的江東流加油。

    江東流這場演出,幾乎洗劫了現場每一個觀衆的心。雖然他也有比較大的起伏,唱了幾首不那麼討喜的作品。

    但他每輪都用原創作品作戰,這份勇氣和霸氣,早已讓現場觀衆爲之折服。

    再加上有《新世界》《No fear in my heart》這樣技驚四座的神曲打底。

    很多人都要對江東流服的五體投地了,江東流儼然取代了顏若芷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成了他們心中名副其實的長庵縣第一天才。

    他們都很期待江東流的終極一唱能給這場挑戰賽收一個好尾。

    大家的胃口被江東流撐得無比巨大。

    翹首戴目,洗淨耳根等着江東流給他們終極一唱。

    舞臺中央。

    江東流獨自一人站在話筒架後,抱着吉他,心情有些複雜。

    靠着貸歌系統加載的超然表演心態,他這時倒是沒有太大的競技壓力。

    心態很是平和。

    只是看着那一雙雙躍躍欲試的眼睛,聽着那一聲聲如飢似渴的吶喊。

    江東流覺得最後這首《南山南》,不是太對得住現場觀衆的超級熱情。

    倒不是因爲《南山南》不夠好,而是《南山南》這樣的作品,不太符合眼下觀衆的主流競技審美觀。

    現場觀衆應該更想聽那些那種一波三折的張力十足的壓軸大歌。

    他們早就臣服於這個世界的音樂競技規則了,被培養出了渴望聽情感波動巨大作品的習慣。

    《南山南》顯然喂不飽這些觀衆的胃口。

    他們或許會因此失落,不夠滿足。

    這是江東流心情比較複雜的原因。

    這個世界的音樂競技項目比較急功近利,世界各地都一樣。

    在APM框架下的音樂競技體系,對音樂本身而言,起了扭曲審美的作用。

    江東流已經看到這點了。

    或許,時空文化傳播局送他過來,終極目標就是要他改變這個世界扭曲的音樂體系,讓音樂迴歸本真。

    但目前看,觀衆們還是更想聽他們喜歡的那種作品。

    他還沒有扭轉觀衆觀賽習慣的能力。

    按照他原本的參賽計劃,決賽兩輪的第一輪,他會唱《南山南》,第二輪唱《No Fear》。

    之所以選擇《南山南》參賽,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爲這歌和南山東籬的名字有點掛鉤。裏面也有骨堆墓碑什麼的,他想用這歌給南山東籬送葬。

    現在被形勢所迫,他需要用《南山南》來衝冠了,或許,這首歌會給他自己送葬,他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想太多已是無益。

    只能全力以赴去創造奇蹟了。

    《南山南》雖然不是傳統的競技流作品。

    但裏面的亮點還是非常突出的,有幾個爆點有概率轟出共鳴極值。

    帶着超然的心態,江東流向郝漢等人一一看過去,用穩若泰山的目光給他們打氣。

    當看到秦冰的時候,江東流有點小無奈,這胖丫頭怎麼又閉上眼了!

    這歌其中一個大爆點,就是歌曲尾段秦冰的童聲領唱。

    秦冰要是把握不好的話,這歌很可能爛尾。

    見秦冰閉目養神好像站着睡着了似的,江東流無奈的揚嘴角笑了一下,就不多想什麼了。

    盡人事,聽天命吧。

    墓碑是送給南山東籬還是送給自己。

    就看它了!

    “五!”

    “四!”

    “三!”

    “二!”

    “一!”

    “噢~~~~~~~~~~!”

    現場觀衆又隨着倒計時大屏幕一起倒數,跟着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聲浪持續了小半分鐘才消停。

    江東流學着秦冰,也閉上了眼。

    待現場漸漸安靜下來後,他撫琴慢敘開唱了:

    “你在南方的豔陽裏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裏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做不完一場夢~

    ……”

    只有一把民謠琴伴唱,還江東流自己彈的。

    這歌的開篇之輕柔,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觀衆們都在認真的聽,想從江東流的音樂裏品出來點什麼。

    但江東流這些歌詞唱的他們雲裏霧裏,什麼南方的豔陽大雪紛飛啊?又怎麼在北方的寒夜裏四季如春?這是在說北方有暖氣,南方沒暖氣嗎?

    很多人都覺得江東流這歌開篇唱的莫名其妙,似乎有點詩意,但也很矯揉造作。

    因爲旋律太輕了,和絃調式又很一般,沒有任何驚豔之處,他們初聽這首歌,從中品不出太多味道來。

    估計後面會有很抒情的延伸吧?

    可惜令現場觀衆不盡興的事情出現了。

    江東流接下來一大段,依舊是傷感落寞的自彈自唱。

    郝漢他們全都沒有參與進來。

    整個舞臺都變成了江東流的民謠獨角戲。

    舞臺的燈光隨之變得暗淡。

    江東流就那麼默默的唱着,不像是在決賽競技,而像是在酒吧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自說自語:

    “他不再和誰談論相逢的孤島~

    因爲心裏早已荒無人煙~

    他的心裏再裝不下一個家~

    做一個只對自己說謊的啞巴~

    他說你任何爲人稱道的美麗~

    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

    時光苟延殘喘~

    無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連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爲擁抱你~

    喝醉了他的夢晚安~

    ……”

    半首歌過去了,現場的共鳴大屏上的分數居然還沒破1萬分,一直在四位數浮動。

    且不是上升式的浮動,而是在七八千分上下轉悠,沒有任何衝高的趨勢。

    錢大超他們在後臺看着全都傻眼了,一種極爲糟糕的預感正在他們心中迅速凝聚。

    難道說……

    江東流的終極一唱,要重蹈《鼓樓先生》的覆轍嗎?

    錢大超急的緊緊攥住了唐芝胳膊,不停的唸叨着問她:“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好聽的歌,觀衆爲什麼不接受啊!這歌多好聽啊!是觀衆的耳朵聾了,還是共鳴器出問題了?不可能這麼低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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