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林很惱怒:“你們這些沒眼力勁兒的,難道還讓本王明說抓也得把他抓過來?”
這小將苦笑了一聲,不再多言。
當時的情況郭林不清楚,如果他也在場的話,恐怕也不會上去抓宇文驊,而等他們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宇文驊早就走遠了,再想要將他“請”回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對本王有什麼意見?”郭林怒目盯着這小將,一臉殺氣。
小將也是察覺到了來自郭林身上的殺機,腦門兒嚇出一頭冷汗,索性將當時的情況說出來:“王爺剛剛不在場,不知宇文驊的狡猾。此人帶領隨從走近龍海城的陸上鐵橋,本來是要進城的,可是,剛剛走到那處,就神情狐疑地折了回去。這個老狐狸戲演的太像了,大家都還以爲他有什麼東西忘記拿了,折回去拿,可是,沒想到,他踏上戰馬,轉頭就走,一去不返。”
“等我們意識到宇文驊這是從龍海城離去,返回柴桑城的時候,他早就走遠了!”
“廢物!”郭林又氣惱的罵了一聲,然後擺擺手,“速速派人暗中跟着宇文驊,看他究竟怎麼回事!”
此刻,郭林的內心已經是忐忑不安,如果宇文驊進了龍海城,那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可是,現在他是來這裏轉一圈就走了,這是什麼意思?光是對這一舉動的猜測,都夠郭林喝一壺的了。
小將退去,兩位醫師坐在旁邊也是一臉尷尬,他們本來是陷害宇文驊的,如果宇文驊進入城內,他們會親自勸說他喫點東西,或者喝點東西,將那鼠疫和毒藥種入宇文驊的體內,而現在,這個陰謀詭計顯然是不能得逞。
這二人訕訕地看着郭林,怎麼都感覺自己是個無恥小人。
郭林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們二人再待着也沒什麼好處,於是,慌忙起身道:“王爺,既然那宇文驊沒有進城,我們也先告退了。王爺不必擔心,沒準那宇文驊只是來走個過場,皇朝聽說王爺病重,總得來看看吧。而宇文驊,心裏其實並不想來看王爺,所以,就在城外轉一圈走人,假裝是來看看您。想必他這就回柴桑城向羅不凡覆命去了。”
聽着這位醫師的話,郭林禁不住點點頭:“先生,看來您不但能找準病因,還能找準人的心思,那宇文驊,想必就是這種想法。這個禮部尚書,架子大的很,說不定從心裏根本看不起本王。也罷,去就讓他去吧!”
郭林擺擺手,意思也就是說,你們要走也走吧,好好下去休息。
兩位醫師從郭林的府邸走出來,其中一位醫師問道:“你剛纔所說的話,是真的?”
只見這醫師搖搖頭:“天知道!那隻不過是我胡言亂語,安慰東域王罷了!咱們在龍海城行醫多年,對於郭林這個人並不瞭解,所謂伴君如伴虎,咱們現在在他手下做事,如果不甚惹怒了他,說不準他會對咱們施展什麼樣的手段。所以,得儘量讓他情緒穩定點。”
說白了這兩位醫師其實並不是真心爲他做事,如果不是懼怕他,恐怕都不願意在他的手下。
如今既然是在他的手下,那就想好好地活着。
另一位醫師又道:“您覺得宇文驊此次前來是什麼道理?”
那醫師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知道!宇文驊這個人我倒是聽說過,他原來是杜雲之將軍麾下的謀士,後來杜雲之戰敗,他就用計策拜了李存道爲師,李存道看他腦袋靈活,也接受他做徒弟了。此人心機深沉,智慧廣大,很難揣測。並且,這次他來到龍海城,在外面轉一圈就走了,這未免太奇怪。誰能想到他這是幹嘛?”
而後,這醫師又加了一句:“我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宇文驊這樣的謀士,唐朝禮部尚書這等高位之官,怎麼可能來這裏白轉悠。”
這醫師好似在提醒另外一位醫師,那醫師也貌似頃刻間明白他的意思,禁不住驚呼一聲:“難道他是看看龍海城的情況,準備攻打?”
“噓!先生慎言啊!這話讓人聽了去,恐怕會對你我不好!”
二人小心翼翼,往旁邊看了看,好在沒什麼人,如此,這二人便迅速離開此地,不再多講。
另一邊,宇文驊帶着百餘兵馬,所到之處,便是讓小兵散佈消息,與此同時,也旁敲側擊地讓百姓們知曉此事,百姓們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在柴桑和龍海城之間瘋傳起來。
“你們聽說了沒有,華炎帝派禮部尚書宇文驊前往龍海城看望東域王郭林,誰曾想,郭林竟然有造反之心,他不但不感恩,還差點將宇文驊尚書給害死。好在他逃的快,不然,就可能變成郭林的刀下之鬼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那豈不是意味着,郭林要造反?”
“呵呵,郭林造反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兒,他一個東域王,自從東域兵敗之後,就佔據水上城池,早就有侵吞天下之心。華炎帝登基之後,他本應該拱手將那兩座城池交出來,奈何華炎帝讓他朝聖,他都稱病不出,這實在可惡!”
“依俺看,郭林稱病不出,實際上就是在暗中謀劃造反的事情,他不甘心臣服華炎帝,自然是不能去柴桑城了!”
“有些道理!這個郭林,實在可惡,接下來,華炎帝必然要出兵討伐他了!”
“他想要害禮部尚書,那就是奸臣,此人不除,天下難安。想來,如今華炎帝轄區歌舞昇平,人民安居樂業,若是有反對他的聲音,那就是壞人。郭林便是頭號壞人,希望華炎帝能早日剿除此賊,那唐朝中央這大片範圍,都將會安寧平定了。”
宇文驊讓人暗中打探百姓們的消息,聽到他們多數人的討論之後,也是一陣欣喜:“明日當奏明皇上出兵,收復龍海和廣濟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