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個外鄉人，是不知道咱們沙原縣的兇險啊！此事本跟他無關，剛剛走了也就是了，如今被張申捉了去，免不了成爲這案件的替罪羊，白白送了性命啊！”
一棵大樹後面，幾個百姓小聲地嘀咕，心裏充滿了惋惜。
剛剛，他們就是看到張申帶人來，悄然躲了起來。
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之前每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都是張申帶人過來，然後暗中出現一個人在現場指認兇手，誰若是被指到，就要被打入死牢，幾日後便要行刑。
最開始坑死了兩個人，後來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一看到張申前來，就不再圍觀，趕緊離開。
每每這個時候，張申就命人處理了屍體，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若是有人圍觀，免不了就又要被帶走。
“小子，是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怪官府！”
張申走在前面，後面，幾個衙役押着羅不凡跟上，這張申也不回頭，便是說道。
“我自己找死？”羅不凡平靜道，“張申捕頭是嗎？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兇手。”
“唉，不是兇手又如何，是兇手又如何？反正只要是你在案發現場，那就要被當成殺人兇手抓起來！本捕頭可好幾次都沒有抓到殺人兇手了！呵呵……”
“你們這麼辦案，有些不太合法吧！”羅不凡斥道。
“不太合法？什麼叫合法，什麼叫不合法？”張申扭過頭來，“外鄉人啊外鄉人，你初來本地，是不知道本地的規矩，看你這副模樣，還不知道死之將至，真是可悲。”
轉而又道：“這是我們張文昭大人和範華大人定下的規矩，先前那些百姓都很識相，在本捕頭辦案的時候，不曾圍觀，故此，沒有罪人。這次，算你倒黴。你不該站在案發現場，否則，就沒有你什麼事兒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羅不凡嘆了一聲，“感情，只要是在案發現場，不管是不是兇手，被你們指認，那就是兇手，而兇手的結果就是，投入死牢，不久後就斬首。”
“呵呵，你很門兒清啊！本捕頭還以爲你看不明白這情況呢。”
“不過，看你的樣子，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不怕死嗎？”
“不怕死？”羅不凡冷冷地笑了，“這俗世繁華，若能活下來，誰又想死？”
“不過，朕……我感覺，你可能不會將我投入大牢斬頭。”
“哦？”張申眉目一轉，“你還真是天真，不過，本捕頭要聽聽，你想說什麼？”
羅不凡伸手從袖口中拿出一錠五十兩的紋銀，遞給張申：“難道張捕頭不愛錢？”
張申笑嘻嘻地接過紋銀，冷道：“帶走，打入大牢斬頭。”
“你……”羅不凡無語地笑了一聲，“張捕頭，您這可是典型地收了錢不辦事，黑的很啊！”
“黑又能如何？你能怎樣？”張申兇狠道，“今天這件事情，所有人都會當做沒發生過，然後，諸位兄弟能喫上一桌好的酒席，僅此而已。你該死，還是要死的。”
張申對着身後的衆人擺擺手，讓他們停下來：“你爲何還是感覺自己死不了？”
“因爲我家人世代經商，有的是錢。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張捕頭剛剛收了銀錢而不辦事，那大抵是給的錢少了。如果你放過在下，在下保你一世榮華，如何？”
說着這些話，羅不凡又從袖口中取出了兩錠紋銀，交給張申。
張申的眼睛瞪的雞蛋大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伸手奪過紋銀，然後向身後的士兵揮揮手中的銀子：“兄弟們，今晚張某帶大家喫一頓盛宴！”
言罷，又是一擺手：“帶走，投入大牢，明日斬首。”
“你……這尼瑪也太黑了！”羅不凡不由得一笑，“難道張捕頭真的不需要我這棵搖錢樹嗎？”
“你身上還有銀子嗎？如果有就全部交出來，不然，等你死了之後，也會被盡數搜刮乾淨的！”張申無奈地攤攤手，“咱們的兩位大人若是求財的主兒，你死不了。可是，你的生死不是本捕頭能決定的。”
“剛剛指認你的那個人，你別覺得他只是個小小的百姓。他在咱們大人面前，那可是紅人，他已經指認了你，那你就必死無疑，誰都救不了你。而我張申，只是負責抓人。如果今天收了你的錢，放了你，那明天送命的就是我張申。”
“看來，你這個捕頭，在官府裏面混的也不怎麼樣啊！”羅不凡嘲諷道。
“你……哼，死到臨頭了，你還有心思嘲諷別人！小子，到現在爲止，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死不了？”
“是的，我肯定死不了，這個你放心。”
張申被氣笑了：“像你這樣的富家子弟，本捕頭見多了，以爲有錢能使鬼推磨，仗着自己有錢，什麼都不害怕。可惜，這次，本捕頭告訴你，你是真的栽了！”
“我知道你小子心裏的想法，用錢財賄賂我不行，那你肯定想要用錢財賄賂那兩位大人，但是，據本捕頭所知，那是行不通的！”
“如果行不通的話，那還是錢不夠多。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那兩位大人，比你更愛錢，並且，急迫地想要收斂更多的錢財。”
“你……你憑什麼這麼說？”
“這沙原縣的官府和賊子大抵是一家吧！方纔在下看得清楚，那些被殺害的女子，都是員外家的女兒。爲何偏偏員外家被搶奪，這難道不是爲了錢嗎？”
“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何要錢，但他們一定是需要錢的！”
“哼，小子，奉勸你一句，等會兒進了大牢之後，不要亂說話。反正，你都沒有再出來的機會了！”張申臉色陰晴不定。
隨後，羅不凡放慢腳步，讓張申快步走在前面。
等張申距離這些衙役一段距離，羅不凡又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旁邊的一位衙役：“小兄弟，等會兒設法讓我見到你們大人。這個張申的位置，我可以幫你取到！”
這衙役眉頭緊緊地皺着，低聲道：“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