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龍覺寺一案,可能是另外一個寺院所爲。
但羅不凡並沒有這麼草率的下結論,他還在想,兇手那麼有手段,能將人劈成兩半而不流血,會馬虎到留下這佛穗嗎?
如果羅不凡拿出這佛穗問是哪個寺院的,想必經過調查,一定能夠輕易知道。
但是,他偏偏不這麼做。
因爲他要證實自己的想法!這個案件的漏洞太多,想必那兇手,也着急快點結案。
所以,他一定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有所動作。
當然,這股勁風就能說明問題了。
在這勁風吹來的一刻,衆人忽然聽到一聲炸雷,本來還是響晴的天氣,日光普照,卻猛然暗了下來。
只見那輪亮白的大日上面籠罩着一團烏雲,從那烏雲之中,有些細微的光芒閃動,然後,一個黑色的佛陀,由那大日之間猛的衝了出來,凶神惡煞的向衆人中間衝來。
佛陀手裏擎着一柄兇狠的禪杖,兜頭就對準衆人砸上去。
“妖怪!這黑佛妖就是殺人兇手,抓住他!”
寺院內驚呼連連,但沒有一個人敢動手,這畢竟是妖怪,以人的力量,怎麼能與妖怪抗衡?
眼看着黑佛陀的禪杖馬上落下來,自己也將會跟大殿裏面躺着的方丈們有相同的命運,所有人都嚇得抱住了頭。
羅不凡和白一堂也不例外,因爲這個時候,他們都覺得渾身猛的一沉,竟是動彈不得。
反抗是反抗不了的,阻擋恐怕也不能阻擋,沒辦法,只有抱頭蹲着。
然而,下一刻,什麼都沒有發生,那黑佛陀消失了,衆人迷迷糊糊的,惶恐的四處張望。
而羅不凡,卻沒有張望,因爲,此刻他犀利的目光正注視着寺院的東南角,在那東南角處,一個黑衣人縱身一躍,逃了出去。
單憑這輕輕的縱身一躍,羅不凡也是能判斷出一些蹊蹺。
都是武道中人,自然能看得明白,那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就是東南方。
並且,他在逃走的時候,動作似乎故意慢了一拍!羅不凡連忙撲向班德,抓住他的衣領問道:“東南方向是不是還有一個寺院?”
班德連連點頭,一點也沒有猶豫:“不錯,羅大人,這龍覺寺的東南方向,還有一個寺院,叫西華寺。
西華寺原本也是皇家佛寺,但後來皇上親自下達旨意建造龍覺寺,還命九個皇僧爲方丈,西華寺就漸漸脫離了皇朝的重視。
不過,西華寺也不是一般的寺院……”班德的話還沒有說完,羅不凡就一把將他推開,對白一堂道:“走,我們去西華寺。”
而後對衆人大喝道:“本官今日將在西華寺偵破此案,還請諸位在班大人和張大人的帶領下,前往西華寺!”
言罷,羅不凡和白一堂齊齊飄了出去,直接翻越院牆,前往西華寺的方向。
在羅不凡離開的時候,他眼中的餘光無意間瞄向班德,他看到瀰漫在班德臉上的,是陣陣笑意。
在一番檢查之後,並沒有一個人受傷或者被殺害。
於是,班德就號召自己的人手,前往西華寺。
張燦一頭霧水,心中疑惑重重,這個案件怎麼會跟西華寺扯上關係?
他心裏很好奇,當即也召喚自己手下的官員,一同前往西華寺。
羅不凡和白一堂追上去的時候,那黑衣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二人來到西華寺的門前,羅不凡的臉上,禁不住露出冷笑。
他靜靜的拿出那根佛穗,跟門前那兩顆燈籠上的穗子作了對比,一模一樣。
“果然,那黑衣人就是爲了引我們過來!”
實際上,此時在羅不凡心裏,案件並不明朗,他還沒有確定兇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白一堂喊道:“西華寺的僧人們,查爾等與龍覺寺案件有關,還不快快開門接受調查!”
這麼一喊,寺內很快一陣騷動,只見一羣僧人持着刀槍劍戟,來到門前。
羅不凡眼光落到這些僧人的身上,在他們的腰間,都掛着跟他手裏完全一樣的佛穗。
這個時候,班德和張燦也已經帶人前來,只見班德默默上前,道:“大人,你手裏怎麼拿着一根佛穗?
這難道……是在龍覺寺的大殿裏面發現的嗎?”
“呵呵,原來龍覺寺一案,是西華寺的僧人們乾的!”
班德故意提高嗓門,“白大人,這佛穗本來是皇穗,當年西華寺爲皇寺的時候,皇帝親自賜予的。
後來他們雖然不被皇上重視,但都帶着這些佛穗,以表自己纔是真正的皇寺!”
班德繼續煽風點火:“以我看,案情應該是這樣的,西華寺的僧人們嫉妒龍覺寺奪走了他們皇寺的稱號,讓他們被皇朝的恩寵也一併被奪走,於是就鬧出了這一出殺害龍覺寺方丈的案子。”
班德連連稱讚:“羅大人,您真不愧是破案的好手。
若不是有您領頭,我們還真鬧不清楚這案件是怎麼回事。”
頓時,現場不少官員都對羅不凡連連稱讚:“是啊,羅大人真是厲害!這麼一說,還的確是西華寺的僧人乾的,只有他們與龍覺寺有嫌隙!只是,不知道西華寺的這些僧人是怎麼使出那等匪夷所思的手段的!”
“羅大人,您來給我們講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吧!我們想要知曉真正的過程……”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個豹頭環眼的大和尚從寺內走出來:“混賬,誣陷,簡直就是誣陷,先喫俺一棍!”
羅不凡一見這僧人眉頭頂峯,似有川字,並且眉毛裏面還有幾顆黑痣,便知此人乃是好戰之徒,說白了,有事沒事都喜歡打架。
這種面相,羅不凡也是在前世畫肖像的時候研究過。
羅不凡見此人兇猛,看來打一架是避免不了了,便準備迎上去。
班德湊過來道:“羅大人,此人乃是皇上親封的西華寺卿,名叫慶豐,武功了得,不可應他挑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