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件實在太簡單了,就是用尋常手段殺了個人。
而兇手,並未留下證據。
唯一有點令人不能理解的就是,清江府輔政竟然穿着知府的衣服。
這似乎是案情的唯一突破點。
“羅兄,看來我們要弄清楚這個案子,幫自己洗脫冤屈!”
白一堂在屍體上面瞄幾眼,試圖尋找別的突破點。
羅不凡望向毛成龍:“把那張字條還給我!”
毛成龍慌忙摸出字條,遞給羅不凡。
羅不凡將字條在手中捏了捏:“這張字條上面說人頭是清江知府千盛的,但卻不是。
這裏面隱含了不少信息。
首先,可能是兇手殺錯了人,他們來到清江府,認準了穿知府官府的人就是知府,所以動手殺掉。
還有第二種可能,便是清江知府殺掉輔政,然後將自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
第三種可能,清江知府事先知道有人想要殺他,就躲了起來,讓輔政替他穿上官服,然後輔政就替他死了!當然,還有第四種可能……”羅不凡說到這裏,無奈的搖搖頭:“所以,單憑這字條和屍體,可以推出很多種可能,暫時無法找到案件的頭緒。
這起案件想要破掉,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了!”
“那羅將軍打算如何?”
毛成龍陰沉着一張臉道。
羅不凡想了想道:“這起案件剩下的唯一一個突破口是清江府知府,目前看來,只有找到清江知府,這個案件纔能有新的線索。”
羅不凡無奈的撓撓頭,根據他的經驗,越是看似簡單的案件,實際上就越難破解,因爲簡單的案件最缺少線索。
這個案件,無疑是他見過的最爲簡單,線索最少的一個。
甚至比青龍府的案件還要困難。
不過,他堅信,時間久了,兇手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的!“安排我們住下,我要親手證明輔政不是我們殺的!還有,將你們知府千盛平日裏的生活習慣,行爲作風,所有的信息總結一下,跟我詳細介紹!”
毛成龍叫苦不迭:“羅將軍還真要留下來調查案件啊!其實,我毛成龍相信這案件並非羅將軍所爲……”“我要的不是你相信,而是整個東南域都相信。
不然,東南域的官員,恐怕都要與我爲敵了!”
羅不凡苦笑一聲,他並不想招惹東南域的大小官員。
畢竟,自己沒有一兵一卒,進東南域掃除奸惡之類的話,說出來也只是空話,說這話,根本不硬氣。
現在,已經有人幫他在東南域種下了禍根,這禍根不拔除,就會鬧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和羅不凡雖然武功高強,但東南域也是人才濟濟,藏龍臥虎,以兩人之力和整個東南域抗衡,不是明智之舉。
爲今之計,只有證明自己的是清白的,然後想辦法跟東南域緩和關係。
樓丞相想要讓他死,那他就要想辦法在東南域活下來。
不然,你們輔政大人無法沉冤昭雪,你們也要受到狠狠的懲罰!”
“呵呵呵,是嗎,羅將軍真是好威風啊!”
忽然一道冷厲的聲音,伴隨着高手強橫的內氣,從天際傳遞而來,“如果我告訴你,這案子不需要你來查,又如何?”
只見一個翩翩少年,穿一身青絲衣袍,手裏拿着一柄扇子,飄然而來,如同仙人一般,悄然落在清江府的大院內。
在落地的一刻,他的腳下,立刻盪出一層殺意瀰漫的氣息。
毛成龍見此,陰沉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只見他退了兩步,從人羣后面繞過去,叩拜道:“參見血昭大人!”
“血昭?”
羅不凡皺了皺眉頭,有點不自在。
這個名叫血昭的青年,竟然達到了四星武修境界,剛剛一出場,就從氣勢上將他和白一堂死死的壓制住。
讓他們感覺像泰山北斗落於眼前。
他們意識到,這個青年,是東南域的絕頂高手,如果想要對他們動手,將會是個極其難纏的對手。
只見血昭在羅不凡三人身上掃了一眼,背過手去:“這裏的案子不需要你來查,你本來就涉及到這案件裏面,應該主動迴避纔對,這點覺悟還是應該有的!卓國師已經安排別人接手這個案子,現在他想要見見你們,跟我來吧!”
毛成龍嘿嘿一笑:“對不住了羅將軍。
我清江府輔政被殺,知府失蹤,這麼大的事情,我不得不暗中稟報卓國師,你雖然厲害,但還不敢在卓國師面前瞎折騰吧!”
羅不凡白了他一眼,並沒有在意,事已至此,那就到卓國師府上去看看。
卓國師沒有直接下令殺他,看來是對他有所期待,他不參與調查這案件,說不準對自己也有好處。
於是,羅不凡三人踏上戰馬,隨血昭徑直朝國師府前去。
到了國師府,他們三人直接被請入大殿。
一進入大殿,三人驚呆了,尤其是羅不凡,喫驚的望着這眼前的一切。
因爲,這裏的設置跟他曾經去過的京城朝堂一模一樣,雕樑畫棟,黃袍加身,更厲害的是,大殿下站滿了文武百官。
在中央寶座上,坐着一個神情淡然,但眸子卻深如大海的青年,青年正襟危坐,見羅不凡三人進來,緩緩起身,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這是卓國師私自設立的朝堂!三人面面相覷,只把這些堂內人打量來打量去,羅不凡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更多了一層驚訝。
這時,只見爲首的一位“老臣”回過頭來:“大膽羅不凡,入我東南者,皆爲朝臣,你還不快快下跪,呼萬歲令!”
“萬歲?”
羅不凡臉色沉了下來,奇怪的注視着寶座上面的青年,“你就是卓國師?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年輕,本官原先還以爲你是跟樓丞相一般的老頭子!哦,對了,本官曾經聽說過,你年紀輕輕就告老還鄉,不曾想竟然在此處私設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