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伐天恩皇帝戰事中連克兩城,龍長生的大名很快在整個東南域傳開。
與此同時,也傳到了崇關呂先的耳朵裏。
這次,那些副將又開始站不住腳了:“豈有此理,龍長生居然將三山關也攻打下來。
呂將軍,這個鄭東林,是不是有從第三條戰線攻入京城的打算?
我們要提早作出準備纔是啊!”
“沒錯,我們崇關距離宛城很近,距離三山關同樣很近。
鄭軍在我崇關右翼,隨時都可能偷襲崇關。
我們要早早打算纔行!”
“對啊,正所謂側臥之榻怎能容他人酣睡。
龍長生佔據宛城和三山關,就像一隻大老虎睡在崇關之側,如果我們稍微疏忽防範,他就可能張着大口前來偷襲。
還請呂將軍下令,奪回三山關和宛城,打消龍長生窺探我崇關的念頭,也打消他們從另一條路殺入京城的想法!”
聽着副將們喋喋不休,呂先內心都稍微有點動容。
他捏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大殿內,副將們還在爭吵,但呂先已經聽不到他們在爭吵什麼。
他在想,鄭東林讓龍長生攻打三山關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難道真的是要從第三條戰線攻入京城?
還是想要窺視崇關,隨時進攻?
良久,呂先終於站了起來,高聲喊道:“諸位,還請稍安勿躁!”
副將們被呂先這一嗓子喊醒,都愣愣的看着他。
呂先沉穩道:“宛城和三山關都只是小關卡,奪得容易,失去也容易,何必要在乎。
之前本將軍早就說過,這只是鄭東林的計謀。
他的目的就是引我們出崇關,然後於半路截殺。
崇關雖小,但城池堅固。
只要我們固守不出,就不會有事。
如果因爲龍長生取得兩次小小的勝利,就草率出兵,到時候崇關失守,我等的腦袋,就只能掛在腰帶上了!”
“這”副將們支支吾吾,都不再多說什麼。
如今龍長生佔據宛城和三山關,和崇關互成犄角,在這個時候出兵攻打,如果宛城的兵馬和三山關合在一處,形成夾擊之勢,勢必會大敗。
副將們都直到呂先所擅長的是什麼,他固然是個有勇有謀的將領,但相比進攻,更擅長的是防守。
他進攻的本事,遠不如龍長生,貿然出兵,失敗的可能性極大。
呂先知道量力而行的道理,領兵打仗不是兒戲,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輕易出兵攻城。
於是,這次呂先又沒中計。
這時,羅不凡從龍水岸回到鄭東林的大營裏:“元帥軍營士氣高漲,已不同於往日了!”
鄭東林看到軍營中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內心也是十分歡喜,笑呵呵道:“這都是羅兄的功勞啊!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貴在軍心的道理。
鄭某奉命討伐天恩皇帝,半月有餘都沒有任何進展,整軍士氣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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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如今小勝兩城,我東南兵馬看到了戰事的進展,看到了攻入京城的希望,都是戰意蓬勃!我想,這也是羅兄的目的吧!”
鄭東林沉默了,羅不凡所講,的確是個問題。
如果士兵們這股熱情勁兒過去了,士氣再次低落下去,那又該如何?
當務之急,是讓士兵在這股勁頭尚未消弭之際,投入到戰鬥中去。
鄭東林靜靜的看着羅不凡,想要聽他接下來有什麼見解。
良久,羅不凡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端起酒杯小酌。
又過了半晌,羅不凡才問道:“崇關呂先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鄭東林道:“呂先一直龜縮在崇關,好像這場戰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宛城失守他不行動,三山關失守,他依舊沒有動作。
實在可惡!”
“呵呵,這才能說明呂先的狡猾!”
羅不凡吸了一口小酒,“元帥不如向宛城和三山關輸入大量物資,先將兩城守起來。
時間長了,不怕呂先不動心。”
鄭東林思索了一番,沒想明白是什麼意思,問道:“羅兄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難道我軍接下來只能守着那兩座小城,不能有所進展了嗎?”
等羅不凡說破,鄭東林才明白他的意思:“當然不是。
討伐樓千元的戰事一旦開始,就不能有半點停歇。
要一鼓作氣的打下去!接下來,我們的任務是進軍龍口!所以,還請元帥將龍將軍調回來,參加水軍訓練!”
“哦!”
鄭東林連連點頭,可是,他又疑惑了,“如果沒有龍將軍鎮守三山關和宛城,那邊出了事怎麼辦?
如果呂先忽然從崇關出兵,三山關和宛城豈不危險了?”
“派張肅將軍鎮守宛城就是!”
羅不凡說道,“宛城和三山關極近,憑張肅將軍之勇,一人就能照看兩城,三山關再找一位小將鎮守即可。
如果呂先動心,反倒好了!”
羅不凡微微一笑,一頭倒在桌子上,酣睡過去。
鄭東林內心還有疑問,可再叫羅不凡,卻叫不應了。
只能爲羅不凡披了披風,自己訕訕的回去睡:“羅將軍酒後之言,未必能夠當真,還等明日再問問他吧!”
第二日,鄭東林再來問羅不凡昨晚相同的問題,沒想到羅不凡的意見依舊不改,這也再次說明了酒後吐真言實爲不假。
鄭東林按照羅不凡的主意將龍長生調往龍水岸,張肅調回鎮守宛城,還將大量軍餉屯入宛城和三山關。
這兩座小城距離軍營不遠,因此,大軍糧餉一應都入了城內,需要之時,就到城內去取。
接下來幾天,讓鄭東林沒想到的是,羅不凡竟然不去龍水岸,就賴在大營裏面玩樂,卻只讓白一堂教龍長生習練水軍。
這讓鄭東林很是不解。
日子一連過去五六天,終於在第六天黃昏,羅不凡拍拍身上的塵土,對鄭東林拱拱手:“時機馬上就要來了,羅某也該回龍水岸了!元帥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