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不凡毫不在意的淡笑一聲,鄭東林雖然是元帥,但在他眼裏,終究只是個文弱書生。
竟然被死去的郭文感動的一塌糊塗。
自然,郭文是個有氣節的將領,他的做法,還是值得讚揚的。
羅不凡道:“郭文不該是元帥手下將領,又何必可惜呢?
相比郭文,元帥手下的將領,何嘗不是更優秀。
龍長生將軍、張肅將軍和墨淺將軍,哪一個不是悍猛之將?
他們的勇猛,強郭文十倍。
還有張勇,也比這郭文更強。
他不願投誠,你想挽留,也是無用。”
被羅不凡這麼一說,鄭東林釋然了:“羅兄所言也是,一個小小的郭文,跟我軍中那幾位將軍相比,的確算不得什麼大將!羅兄直接將他斬殺,也是斬除禍根,此事無不妥!”
正說話間,身後有兩隊兵馬噠噠而來,鄭東林見是敵兵,神情頓時亂了。
羅不凡卻是不亂,當即一個神龍擺尾跳下馬匹,將郭文的頭顱撿起來,對着那兩隊兵馬扔了過去,而後大喝一聲:“崇關來敵,你們的副將郭文已被斬殺,還不快帶着他的頭顱返回崇關稟報?”
郭文的頭顱正好被一個士兵接住,抱在手中。
士兵們見狀,都亂了分寸,驚呼一聲,連連後退。
羅不凡趁着這個機會,連忙招呼鄭東林離開,兩人踏着快馬,片刻間消失在兩隊敵兵面前。
等士兵們回過神來,兩人早已經走遠了。
“頭兒,郭文將軍已死,我們該怎麼辦?”
領頭的士兵怒斥一聲:“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把郭將軍的頭顱帶回去給呂將軍處理!”
“頭兒!”
身後的士兵戰戰兢兢,“我們奉呂將軍之命,前來接應郭將軍,現在帶回的卻是他的屍體,主將責怪該怎麼辦?”
領頭士兵臉色一黑:“郭將軍是被羅不凡和鄭東林兩個惡賊殺死的,又不是我們殺的,呂將軍何以責罰我們?
你們又害怕什麼?”
士兵們都不願意這麼返回,一陣騷亂:“頭兒,郭將軍雖然不是我們所殺,但架不住呂將軍怒氣沖天,如果他一怒之下,處決我等,那我們豈不是要給郭將軍陪葬?
郭將軍可是呂將軍手下的得力干將,左膀右臂。
我們就這麼帶回他的屍體,主將必然要遷怒我們,後果不堪設想。”
這兵頭兒被說服,嘆一口氣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頭,還是由你來拿個主意吧!”
士兵們又將皮球踢給了兵頭兒。
兵頭兒冷笑一聲:“那好,我們將郭文將軍的屍體丟下,回去就說沒有見到郭文將軍,請呂將軍再派人前來尋找,誰倒黴就讓誰來,反正不干我們的事兒。”
言罷,那
位抱着郭文頭顱的士兵連忙將郭文的頭顱丟在地上。
士兵們連忙大呼:“頭兒放心就是了,這次我們出來,什麼都沒有碰到,只是無功而返,回去頂多被批一通,卻是不會有事的!”
兵頭兒這才放心,帶着兩隊兵馬原路返回而去。
另一邊,鄭東林跟着羅不凡逃出昇天,此時,他對羅不凡的敬佩又增加了一層:“羅兄,好在你機敏,若我們二人被那些小兵圍了,死在他們手裏,豈不冤枉?”
羅不凡悄聲笑道:“那兩隊小兵,怎麼能奈何元帥!元帥乃是龍虎之將,豈能被野狗所欺?”
鄭東林聽了羅不凡旁敲側擊的稱讚,心中大喜,更是覺得羅不凡此人仰之彌高,深不可測。
鄭東林作爲主帥,竟然從羅不凡身上察覺到一種奇妙的安全感。
這種感覺,甚至連他這個三軍首領,都暗暗臣服。
這是一種特殊的感覺,不僅僅源自鄭東林本人,還因爲羅不凡身上的人格魅力。
“羅兄,你此次不僅僅是自救,也救了鄭某!鄭某今夜就擺酒,與你慶功!”
“元帥不必多禮,靜聽崇關消息就是。
如今,還不是擺酒的時候,等崇關被克,張勇將軍之圍解了再說不遲!”
羅不凡不提倒罷,提起張勇,就扯出他的一塊心病:“張勇將軍被圍困在武陵城之外,旦夕之間就有生命危險,而今真不知道該如何纔好!”
羅不凡道:“元帥不必擔心,張勇是一元猛將,等稍後羅某帶兵前去營救,裏應外合,張勇將軍自然能夠突圍!”
鄭東林知道張勇窘境,對羅不凡所說,也只是半信半疑,便暗中點頭,但臉上,還是一副失望的神色。
崇關之內,呂先聽聞兩隊兵馬竟然沒有碰到郭文,頓覺不妙,擺擺手道:“你們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這兩隊兵馬算是逃過一劫,心中暗暗竊喜。
隨即,呂先又派兵前去尋找郭文。
這隊兵馬,沒有先前士兵的陰險狡詐,便將郭文的頭顱和屍體帶了回來。
呂先見郭文居然被殺,猛吐一口鮮血,心中悲痛不已。
“是誰,是誰殺了郭文將軍!”
郭文跟隨呂先十幾年,這十幾年間,雖然沒有共同經歷過什麼戰鬥,但他這個主將跟副將的關係極好,既是上司,又是朋友,呂先頓時失控,抽出長刀,砍了幾個士兵。
士兵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後退,口中呼喊:“郭文將軍非我等所殺,呂將軍何必遷怒於我等,我等豈不無辜啊!”
“冤枉啊呂將軍!我們怎麼會殺郭文將軍呢!郭文將軍,定是被羅不凡和鄭東林設計害死的!”
聽到士兵的哀嚎,呂先手中的長刀噹啷一聲落在地上,他愣在原地,久久纔回過神來。
郭文的死,如斬掉他一條手臂,呂先遭受打擊極大,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
郭文死了,好似崇關的天塌了一般!然而,這個時候,一個新的打擊傳來,讓崇關上下都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