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樊寬的話，陳哲便覺得事情似乎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既然提到了事情的真相，那麼這件事情背後一定還隱藏着別樣的玄機。
“樊總，這話怎麼說？”陳哲當即問道。
“陳先生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的確是有人在暗中操縱，但是陳先生能猜出操縱這些輿論的人究竟是誰嗎？”樊寬笑着問道。
陳哲皺眉搖頭，說道：“我原本猜測控制這些輿論的很可能還是烽煙三千里劇組的那些人，但是如果事情是這麼簡單，樊總你肯定不會多此一問，而是直接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既然樊總問了我這句話，那麼就可想而知，搞出這些輿論的必然不是烽煙三千里劇組的人，對嗎？”
“陳先生果然是個聰慧的人。”樊寬感慨的說，“沒錯，烽煙三千里劇組的人的確很不做好，而且他們還一直對你懷恨在心，但這次的輿論風波與他們無關，而是另外一羣人搞出來的。
這羣人是一個很資深的影視劇製作團隊，他們叫作墨香集團。”
“墨香集團？”陳哲聞言一愣，隨後想起了這個集團。
這的確是一個專門製作影視劇的集團，而且他們製作的影視劇質量還很不錯，國內很多大片、歷史片、正劇，都是出自他們的手筆。
與烽煙三千里這種臨時搭建的草臺班子不同，墨香集團是個很有背景、很有實力，而且很有品味的集團，他們拍攝出來的電視劇規模宏大，口碑良好，可以說是業界的標杆。
只是陳哲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麼一個業界的標杆，沒事來找他的茬幹什麼？
“樊總，這我就有點不懂了。他們好端端的爲什麼要針對我？難道是麒麟志口碑太好觀衆太多，觸動了他們的利益？”陳哲問道。
“這當然是一方面的原因。在麒麟志問世之前，業內的一些收視率記錄都是由他們集團保持的，而且幾乎是前五名都被他們給囊括了。
可是自從咱們的麒麟志上映之後，我們就創造了收視神話，直接拿下了第一名的位置。從這一點來考慮，他們肯定是不樂意的。”
樊寬悠悠說道，
“但除此之外，還有第二個原因。”
“什麼？”陳哲忍不住好奇起來，“還有第二個原因？”
“是的，第二個原因。”樊寬道，“另一個原因，其實和你有着更密切的關係。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的麒麟志賣座，的確會引起他們的眼紅，但這還不至於讓他們搞你，真正的原因，是因爲最近C城電視臺正在策劃一檔大型架空歷史電視劇，而據說目前相關負責人看上了你，想要你去親自編寫劇本，並且指導這部劇……”
“什麼？”
聽了這話，陳哲更是震驚不已。
“請我指導？爲什麼？”
“還不是因爲你有才華！”樊寬笑着說道，“無論是之前的蒙面歌王、舌尖上的生活，還是最近的麒麟志，你的創作才華可以說是已經得到了廣大觀衆的認可，現在是有口皆碑的事情了。正因爲這一點，電視臺纔看上了你。”
陳哲終於恍然大悟，隨後猜測道，
“如果沒有麒麟志的爆火，那麼這個項目，一開始應該是屬於墨香集團的嗎？”
“是的。”樊寬苦笑着說道，“墨香集團一直都是和C城電視臺深度合作，這些年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所以才能打造出那麼多家喻戶曉，口碑非常好的影視作品出來的。可以說墨香集團和C城電視臺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輔相成、相互成就的關係……
可是如今因爲你的崛起，C城電視臺也打算把更多的機會給到別人身上，避免讓墨香集團一家獨大，也可以讓他們的影視節目更多元化。
斟酌來斟酌去，C城電視臺就挑中了你，因爲陳先生，你的才華可以說是目前一代中最耀眼的，即便是墨香集團，也挑選不出像你這麼驚才絕豔的編劇來。”
陳哲尷尬一笑，謙虛道：“過獎了。”
“這當然不是過獎，陳先生，你值得這樣的讚譽。”
樊寬道，隨後繼續說，
“可正是因爲電視臺的青睞，並且打算將這塊大蛋糕送給你，所以墨香集團就不幹了，就憤怒了，他們不敢對電視臺發泄怒火，就只能把這股怨念發泄在你的身上。
除此之外，他們還會使用各種小手段、小伎倆來抹黑你，所以這段時間對麒麟志的批評越來越多，都說咱們這部劇根本就不能算是歷史劇，完全是披着歷史劇的言情劇，一點都不嚴肅……”
陳哲點頭道：“原來如此啊，這樣就說得通了。電視臺現在招標的是一部正經的歷史正片，可是我拍攝的電視劇卻有些戲說的意味。
不過墨香集團選擇的切入點倒也不錯，仔細說來，麒麟志中的朝堂故事的確有些簡單、人物的刻畫也有些理想主義話，但這其實也是這部劇的亮點，因爲太真實的描繪反而會失去了原本的看點，讓人物顯得很複雜，甚至面目可憎。”
樊寬點點頭，說道：“我相信陳先生做出的選擇都是很到位的，對劇中情節和人物的理解也勝過他人。但是現在的處境對你很不利。墨香集團的人一定會盡全力詆譭你。”
說到這裏，他嘆息道：“陳先生，雖然電視臺的機會是個很好的契機，甚至能給你的事業造成非常好的影響，但說實在話，得罪墨香集團有點不理智，我倒是覺得，有時候人在江湖中行走，能退一步也是好的。”
“樊總的意思，讓我放棄這個機會嗎？”陳哲笑着問道。
“我只是提個建議。”樊寬笑着說。
陳哲卻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我這個人就是有個倔脾氣，如果別人好言相勸，那麼我一定會仔細聆聽，但如果有人誠心不想讓我辦成什麼事情，我就偏想辦到這件事情讓那些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