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翻看着手機，這種老舊的款型讓他有些陌生，昨晚花了點時間，才重新熟悉了用法，發現裏面的推箱子游戲還蠻好玩。
當然，有一件事比推箱子更值得在意……
白石看着郵箱裏唯一一封郵件，對着上面的兩個英文單詞露出了複雜的眼神。
欲言又止了片刻，白石轉頭問旁邊開車的紅葉：“你的代號是什麼？”
他沒問“你有沒有代號”這種廢話，連他這個假貨專家都能分到代號，紅葉這種有真才實學，還走了系統後門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梅洛（Merlot），一種葡萄酒。”紅葉在開車的間隙裏摸出手機，解鎖遞給他，方便他查看拼寫。
這種郵件通常要閱後即刪，但車裏的兩個人，顯然都對boss少了一點應有的敬畏。
紅葉也是這時候纔想起來這一茬：
“您看完幫我刪掉吧，順便背過我的郵箱號，雖然我們不需要這個也能聯繫，但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的。”
“在背了。”說完，白石對着紅葉的郵箱界面沉默片刻，“我只是在想，你們的代號都是什麼梅洛、雪莉、琴酒，再不濟也是伏特加、黑麥，但是到了我……”
白石指着自己收件箱裏的“CornWhisky”：
“爲什麼就變成玉米了啊！彈爆專家不要面子的嗎！”雖然的確很符合威士忌裏出臥底的定律……
“這都是隨機分配的。”紅葉露出回味的神色，“而且玉米威士忌氣味偏甜，口感豐滿多汁，其實還挺……”
“不管有多好喝，它都不好聽。”白石頂着一對不甘的死魚眼，靠着車窗，很想再搜個高大上的酒名請求更換，可惜連不上網。
紅葉止住話頭寬慰他：“您很介意的話，也可以自己把玉米腦補成‘科倫’，或者其他諧音字。”
“那也不能掩蓋它玉米的本質……唉，算了。”聽起來憨憨的，琴酒那個愛抓臥底的大佬說不定也會放鬆警惕……雖然他本來也沒抓對過幾次人。
白石依次刪除兩部手機裏的郵件。不過在刪除前，他還是先用光屏私聊了一份郵箱地址給紅葉。
雖然紅葉看起來是一位學術大佬，但大佬的記性也未必靠譜，萬一兩個人都以爲自己背過了，實際沒有，導致聯繫不上那個boss，豈不就很尷尬。
而系統記錄最多保存48小時，很方便做隱祕的筆記。
開車走了一兩個小時，終於到了紅葉說的那家射擊俱樂部。
這裏也是組織的產業之一，黑衣人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出任務，開槍的機會沒有那麼多，爲了不手生，弄個練習地點也在情理之中。
兩人到了射擊室，教官調好設備，很快退了出去。
白石特意攤開手召槍，槍順利出現了，看來這裏沒有監控，也沒人在暗中觀察。
試着打了一下20米靶，即使已經有了準備，開槍的後坐力還是推得白石手略微一晃。
子彈飛出去打在靶子上，臨時充當教官的紅葉點了點頭：“7環，還不錯，沒脫靶。”
白石低頭看了一眼手槍，露出了些思索的神色，幾秒後，他擡手又是一槍，正中靶心。
砰砰砰好幾槍下去，到最後，幾個彈孔全都重疊在了槍靶正中心，一釐米都沒有偏。
紅葉終於開始有些驚訝，她想了想，把靶子拉到最遠的25米，再試，還是同樣的命中率。
“……”紅葉沉默片刻，“您事先掌握過射擊技能的話，應該提前告訴我，我可以制定更加有效的日程。”
白石也很莫名其妙，他又看了兩眼手心的槍，暫時把它收起來，找來一把普通的槍。
兩把槍型號不太一樣，白石對着靶子瞄了一下，一槍打出去，8環。
再往後，又全是正中圓心。
“這個世界……難道會放大一個人的長處？”白石摸着那把微燙的槍，若有所思，“其實我一直覺得來了之後，連編藉口都編的更五花八門了。”
“也有這種可能，但我沒感覺到自己的學識增加。”紅葉沉吟着，“說不定是創意加強了……等回去以後，得再申請幾個新項目。”
……收手吧，再薅酒廠就禿了。
這麼想着，白石又對着靶子打了幾槍，鞏固一下突然覺醒的新天賦。
紅葉很快回過神，想起了來射擊場的主要目的。
既然手槍暫時不用再練……
她推門離開。
沒過多久，又抱着一盒狙擊槍回來了：
“去野外靶場試一下這個吧。如果也像手槍一樣上手就能用，而且打的準……不如再給您的本體申請一個狙擊手職位？”
面對她認真的眼神，白石動搖了一那麼小下。
然後深吸一口氣，沉痛拒絕：“不。”
……
訓練的進度比紅葉預計的要快上很多。
解決了“很受boss器重的新員工居然不會用槍”這個問題後，在靶場住上兩三天的計劃就沒有了用意義，兩人當天下午就返程了。
驅車行走在越來越昏暗的山路上，紅葉正想着該挑哪讓白石練習一下炸彈技能，忽然車外傳來一聲悶響，緊跟着車身晃動，隱約向一邊偏去。
“扎胎了？”白石睜開眼，坐直了身子。
“應該是。”紅葉點了一下頭，表情有些心疼。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什麼，又重新平靜下來。
車緩緩停下，完全停穩時，兩人看到車前方，還有一輛樸素的小轎車。
紅葉下車看了看自己車的輪胎，又去看了前車：
“破口很像，大概是被同一塊尖銳的東西扎到了……我叫後勤來拖車，順便把我們送回去。”
“等等。”白石看向忽然彈出的光屏，荒郊野嶺的，上面居然多了兩條任務。
【拯救機智但不夠理智的老實人x1】
【解放怨念纏身的遊魂】
……前面的車裏有死人？
白石走到那輛車的旁邊，彎腰往窗戶裏瞄了一眼，是空的。
後備箱雖然沒打開，但聞上去也沒有血腥氣和屍臭，更重要的是——這裏沒有毛利小五郎和柯南。
雖然完全沒有證據，但白石總覺得，這輛車怕是毛利他們一行人留下的……
天色已經全黑，但周圍並不安靜，有很大的水聲。
循聲望去，白石發現幾十米外，有一片用木樁支起的房屋，乍一看很像傣族的竹樓。
木屋背靠一處懸崖，崖上有瀑布轟隆隆流下，把那片房子襯托的非常有格調
門口的牌子上，好像刻着什麼“寺”。
“過去看看。”白石指了一下那座特殊的寺廟，“有新任務了。”
“好。”紅葉取出自己的包，鎖好車，剛往寺院的方向走了兩步，她忽然聽到白石問，“對了，你會讀手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