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體內的神力，完全被轉化成了另一種力量，雅典娜表情怪異地撇了撇嘴。
她已經從錢松那裏知道了，這種力量的名號是——妖力。
當然了，不是古希臘語或者英語中的“妖精之力”，而是中文的“妖力”，雖然互相翻譯的時候經常混淆，但這完全就是兩種東西。
不過很快，雅典娜臉上的怪異表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愕和一絲……驚喜。
是的，驚喜。
隨着對身體的接管，對妖力的感知，她百分百確認，這種名叫“妖力”的力量，在層次上比她自己之前擁有的奧林匹斯神力要高出不止一個層次，甚至，一點也不比【萬物之下】的“污穢”要低級。
“污穢”雖然能對她自身的力量有所強化，但是代價非常大，副作用全都是負面的；
而這種“妖力”則完全相反，完全是正向的增益，除了在靈魂層面被烙印上了錢松的標記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負面效果了。
這……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是，作爲曾經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確不願意屈居人下，否則也不會造自己老爹的反。
但不要忘了，她老爹宙斯可給不了她如此逆天的力量，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彷彿整個生命的等級都進化了一個層次。
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體內的妖力牢牢吸附着體表的“污穢氣息”作爲僞裝，不讓它們逸散的話，就憑她此刻體內的力量波動，早已經被這宇宙深淵中的無數強者窺視了。
比如前方不遠處的那道人影，體內就有着強大的“污穢”氣息，最起碼比原先的雅典娜濃郁很多倍。
當然了，從外表看來，雅典娜體表附着着的污穢氣息也很濃郁就是了。
她朝着那道人影走去，而那道人影則怪異地同步向她走來，只不過是背對着她，倒着踱步過來的。
離得近了，才能看出這道灰不溜秋的人影，應該是個男性的輪廓，等雅典娜停下腳步之後，這個男人（姑且先稱之爲‘人’吧）也停了下來。
“駁雜的氣息。”男人的聲音很沙啞，說的是地球人的語言，所以雅典娜能聽懂：“有一點新鮮的地球氣息……你剛去過地球？還是說你就是從地球來的？”
男人始終背對着雅典娜，所以她看不見男人的臉，聽到對方問話，她點了點頭：“是的，我的確是從地球過來，我乃是【萬物之下】的僕人，我是來……”
“行了，這裏所有的墮落者都是【萬物之下】的僕人，誰也不例外……我對你的目的和任務不感興趣。”男人打斷道：“好久沒來地球人了，我只想了解一點地球的信息。”
“地球挺好的，雖然多災多難，卻一直被各種英雄守護得好好的。”雅典娜答道，心說就連我也是被打敗的那一撥反派人物呢。
“咦？地球很好嗎？”男人的語氣裏帶着深深的疑惑：“這怎麼可能呢？如果地球狀態很好，很安全，那你怎麼可能來到這個宇宙的墮落之地？你……究竟是從哪個通道進來的？”
什麼叫“從哪個通道進來的”？不是隻有一個通道嗎？難不成還有很多通道？
雅典娜雖然之前被【萬物之下】的虛影“招安”了，可畢竟只是個工具人，沒資格知道太多的辛祕和細節，所以在得到錢松的授意之後，立馬就好奇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通道……很多嗎？我只知道一個啊。”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凝重，終於，他轉了過來。
看上去，他的確是人類的模樣，而且還是個中老年老帥哥，看上去挺有範兒的。
“你看上去不是普通的凡人，凡人也無法在這裏保持人形。”男人說道：“不要試圖撒謊，女人，告訴我，你是從哪個通道里進來的？”
問題還和剛纔一樣，只不過語氣上，已經帶上了不少威脅。
雅典娜眼睛眯了起來，她是搞陰謀的老手了，是聞名世界的披着榮耀外衣的陰謀家，歷史上敢這麼和她說話的，墳頭都不知道在哪裏了：“抱歉，我是【萬物之下】直接召喚而來的，不需要走什麼通道……”
不是她非要裝逼吹牛，只是這個男人的神態給她的感覺……實在太不爽了。
再說了，她這也不算是吹牛，她的的確確就是被【萬物之下】選中的，這一點千真萬確。
只不過，現在她又被錢松挖了牆角，成了錢松派遣到這裏的碟中諜，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她真的是個人才，大家都搶着要！
“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雅典娜也就隨口一說，誰料那男人肩膀顫抖，越笑越誇張，到最後，簡直笑出了一些癲狂的味道：“你說……你是【萬物之下】直接召喚來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知道【萬物之下】是什麼嗎？你該不會以爲，【萬物之下】是某個像我們一樣的具體人物吧？”
這種極盡嘲諷的神態，讓雅典娜更不爽了。
就好像她剛纔說了一句天大的笑話一樣。
“這麼說吧，我剛纔的問題，就相當於問你是從房子的哪個門進來的，是前門還是後門，是東門還是西門，你知道你在回答什麼嗎？你說是這座房子的地基把你召喚過來的……哈哈哈哈哈！”似乎是爲了讓雅典娜聽懂這個笑話，男人還特意舉了個例子，解釋了一下。
雅典娜聽懂了，這人的意思是說，【萬物之下】並不是某個具體的、單獨的個體的名號，而是一個基礎性的“地名”。
就相當於“惡之花綻放的土地”這句話中的“土地”。
看來，這個宇宙底層的水很深啊，難道說，冒出虛影自稱【萬物之下】的，應該只是這裏的某個勢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