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祕讓我強大 >第二千零九十章 叩首九次
    等到荀或離開,盧植想了想,許久纔去漱口睡覺。

    次日一早,他就去了丁字號的四字學堂。

    士農工商。

    他本以爲士字號是最受歡迎的,然而不是,是農字號。

    農字號的人最多。

    商字其次。

    工第三。

    士字竟然排在最後。

    這不應該啊?

    治人者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哪怕再怎麼變化,只要它還在協調人力,協調錢米的徵發調派,那就是最好的位置。

    因爲廚師永遠不會餓到自己,除非沒米下鍋了。

    然而在這裏,士字學堂卻人最少。

    隨後他才明白,不是人們不想進去,而是資格要求太高了。

    “每月一考,半年一比,一年一賽。”

    “落後者淘汰。”

    這就是聞人升弄出來的制度。

    難度堪比考科目三,很多高材生聲稱科目三比特麼高考還難。

    因爲高考的水平是考試前就決定好了,你即便發揮失常,只要不是重病,基本也是90%-80%的水平,不會差到哪兒去。

    而科目三卻是你準備了百分百,一個心理波動,一個運氣不好,就掛了。

    還要重頭再來。

    運氣就是,可以不斷約考,時間成本相對高考少得多。

    但對於忙碌的成年人來說,也是不小,關鍵是折磨人。

    好多人考試前都睡不着,反覆在腦海中模擬。

    而這士字班的考試也正是如此。

    一個個律條,一個個流程,讓你背得滾瓜爛熟。

    聞人升知道這年代和後世相比在於缺少大量現代概念的薰陶,那就使用機械式學習法,外加統一產品打磨法。

    我把一個又一個人打磨成只會按照固定流程操作和反應的吏員,碰到什麼事立刻就該走什麼流程,心中只有這一套。

    不知變通,也不需要變通。

    變通的是少數管理層。

    主要監視的人也是少數人。

    進而節省成本。

    “任何錢米調發,要有預桉,先提交,再批准,最後調發,處理文桉者,不能碰實物。”

    “碰實物者,不能看到文桉,兩者互不接觸。”

    “一切靠文件下發,看暗記播發。”

    “錢米七成存在私庫,三成官庫。”

    “私庫負有無限責任,官庫一應經管人及其家族三代之內,都負有連帶責任,調查有關者必須賠償。”

    看到這裏,盧植注意到這些條例,不由嘆氣,然後向正在帶着學生背誦條例的師長問道:“這位長者,人皆有私心,植曾經任過地方之官,當地府庫,大都虧空,明明賬面上有米,庫房中卻是老鼠,光靠這些條例就能約束的住?”

    那位老師長跟着嘆氣:“明公客氣了,師尊太行山人也說過,此乃千古難題,只能緩和,不能根治。故以私制公,兩相約束。將錢米存在私人府庫,私人再是貪婪無度,最後也是有地方可追究。”

    “萬一其人泛舟……”盧植搖頭道。

    是啊,這年頭去海外就是死。

    “只能儘量分細,分小,分多,分散,雖然會帶來效率下降,技術更新緩慢,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盧植聽到這個辦法,先是點頭,還是搖頭。

    不過也是好一些。

    但好的還是有限。

    其實聞人升當然有法子,但那要等到很久之後了。

    隨後老師長讓衆學生自己背誦。

    他們倆人就是討論,對各種條例涉及的地方,進行討論。

    盧植可是有着太多年爲官經歷。

    這纔是他最寶貴的價值所在。

    他直接映射着這個時代的管理體系。

    該如何讓管理者不對管理的米伸手。

    “一年一換,或許好些?”

    “對有心者,即便一天時間也足夠了。”

    “看來還是時時提防爲好。”

    “只有千日做賊的。”

    “師尊說過,有一種密摺制度,人人都能向最高進行祕密報告。”

    “那隻會讓人人離心。”盧植想了想還是搖頭道。

    “對了,師尊說過要把人訓練成機器,也就是機關術中的物品,水車之類的,只知有水來就會動,無水來就不動,不再有人之慾。”

    “這太殘忍了,難怪學士者如此之少。”

    “不怕,有的是人想做這一行。”

    “這倒也是。”

    盧植不得不深深恐懼起來。

    這位太行山人,細思極恐。

    隨後他來到工學堂。

    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與剛剛各種發愁的事情相比,這裏就乾淨純潔太多了。

    人人都在研究着各種學識。

    許多似乎是墨家、名家、陰陽家的……

    “小孔成像,該如何用?”

    “可以用來製作影戲,供人娛樂之用。”

    “玩物喪志。”

    “你錯了,師尊說過只有讓富人們瘋狂地玩起來,財富才能流通,百姓們中的天才纔有糧食培養,指望以富人極少的基數難以誕生太多的天才。”

    “對啊,富人活80歲,70歲,那麼多財富也用不掉,我們要儘量多開發玩樂之術,將他們的財富花掉,這纔是對他們好,對我們也好。”

    “沒錯,這才能幫助貧民正當的賺到錢。”

    盧植聽到這裏,大開眼界。

    一個小孔成像,儒家門人向來不屑一顧的小術,背後竟然潛藏着“均貧富,天下大同”的大道。

    一時間,盧植不由爲自己曾沉迷於儒家各經而感到羞愧。

    難怪皇上不採納自己的建議。

    那些建議除去少數有用,大多數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讓皇帝變成傻子。

    比如讓皇帝散去私財,皇帝沒錢了,一旦再來叛亂,誰出錢了?

    皇帝不出天下就要沒了,皇帝遲早會出。

    可是大臣們不出,天下沒了,還能繼續當大臣。

    很顯然,大臣們肯定不會出,至少不會多出。

    他盧植是貧寒子弟出身,是後來范陽盧氏的先祖,一生澹泊名利。

    不會在乎錢財,可是別人不會這樣想。

    後代也不會這樣想。

    “應該弄一個統一的度量衡。”

    “秦皇不是弄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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