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道,當聽到付清童無意間的坦白時,他有多麼的懊悔,想到自己剛纔所做的一切,他甚至快要沒有勇氣來面對她。
舒恬睫毛輕輕眨了幾下,小聲啜泣着,聽得他心碎不已。
“那天晚上我的確是在應酬,掛了電話回屋後便結束,但我沒想到蔣夢瑤會設計我,現在想想應該是她下了藥,然後趁機接了你的電話,又傳了照片給你。”他聲音嚴肅認真,娓娓道來,“但我可以跟你保證,我跟她絕對沒發生什麼,監控錄像我已經讓張畢琨去酒店調查,你也可以當面問蔣夢瑤。”
舒恬輕呵出一口氣,終於開口講話,“我不想問。”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已經不知道孰對孰錯,她恨蔣夢瑤,也責怪厲函的不信任,可是回頭想想,她對他就全然相信了嗎?
心底深處她相信他不是會出軌的人,可真的收到那張照片,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猜忌,等着他的解釋,卻沒想過他是不是也不知情。
如今聽到這樣的結果,也不知道是該哭該笑,該難過該高興。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男人眉心擰起的痕跡很重,“如果我知道是這樣,一定會跟你解釋。”
舒恬擡手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聲音帶着濃濃的哭腔,“我什麼都不知道,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快瘋了,我害怕曾經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在我面前,我處理不好,對我來說你遠比唐澤辰要重要,蔣夢瑤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噩夢,我真的太害怕了……”
所以她逃避,她離開,選擇不去面對這一切。
然而真的離開j市後她才發現,她根本就忘不了,閉上眼睛是他,睜開眼睛還是他,看到美麗的風景會想起他,遇到危險第一個閃過腦海的人也是他。
這個男人早就在不經意間貫穿她的生活,成爲難以割捨的一部分。
“我知道,我都知道。”厲函聽着她一字一句顫的不成語調的聲音,心如刀絞,“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錯了。”
那麼高傲的一個男人不停的向她道歉,爲了靠近她,甚至單膝跪在了地面上,“寶貝,別哭了好嗎?”
她的眼淚是致命武器,讓他沒有辦法忽視,她一哭,他所有的驕傲便全沒了。
厲函再也忍不住,長臂環抱住她的肩膀,將人擁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心裏發了狠的用力,動作卻輕盈小心翼翼,生怕會再嚇到她。
舒恬暫時還不想離他,剛纔的惡行她沒忘,伸手去推他的胸膛,推了幾次沒成功,用了點力氣使勁一推,竟然把他直接推倒在地上。
“厲、厲函?”試探性的叫了他一聲,那人丁點兒反應都沒有。
舒恬快要嚇死,手掌撐着地面半跪在他身邊,擡手覆上男人的額頭,溫度滾燙的嚇人,“厲函,你怎麼了,你醒醒,別嚇我!”
然而,任憑她怎麼叫喊,倒下的男人再也沒睜開眼睛。
舒恬這才發現他不僅僅是臉色不好,深邃的眼窩下有很重的黑眼圈,臉頰也帶着不正常的紅暈,剛纔跟她說話,他的聲音也異常沙啞。
難道是生病了?
舒恬拿出他隨身帶着的手機,屏幕劃開有密碼鎖,她試了幾個都沒成功,最終抱着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咔噠’
屏幕解鎖,她頓了一下,眼淚再一次洶涌而出,“嗚嗚嗚,笨蛋……”
舒恬邊哭邊找到張畢琨的電話,號碼撥通,幾秒內被接起來,“厲總。”
“張祕書,是我,我跟厲函現在在酒店的頂層,他在發燒,現在已經暈倒了,你快帶人上來……”
……
二十分鐘後,厲函被送進距離酒店最近的一家醫院。
打了退燒針,做了全面的檢查,除了高燒四十度脫水外,還伴隨有急性肺炎。
肺炎。
聽到這個結果,舒恬有些意外,“不會有別的問題吧大夫?”
“沒事,只要少抽菸,注意忌口,打幾天針就好了。”
舒恬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謝謝。”
“應該的。”
張畢琨送走醫生後重新回到病房,看着病牀上面色慘淡,還在昏睡中的男人,心裏也不是滋味,對一旁的舒恬輕聲道,“舒小姐有時間嗎,有幾句話想跟您單獨聊聊。”
舒恬微微一愣,隨即點頭,出了房間。
醫院安全通道口,張畢琨看着站在一側的女人,個子小小,身形嬌弱,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平和的柔順,但從厲總的口中能感覺到,她是一個很堅韌的女人。
“張祕書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不必顧忌。”舒恬知道張畢琨對厲函從工作到私事已經超越同事這層關係,也不拘着。 ≈;≈; ≈;≈;≈g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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