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現在楚婧住進來，還有李嬸在，兩個浴霸照的我眼睛疼，都找不到機會跟你親熱。”
浴霸……
舒恬差點噴出來，幸災樂禍的道，“那不都是你找的，你怪誰啊。”
“怎麼，你很開心？”男人掐了她的大腿一下，“開心也沒用，白天都得給我補回來。”
兩人又在辦公室鬧了一會兒，快到上班的點，厲函纔將她鬆開，她往辦公室門口走，厲函想起身把她帶到門口，不料纔剛站起來腳下就打了個晃。
他擡手扶了一下桌面，若有所思的喊她，“舒恬，你是不是最近喫胖了？”
舒恬走到門口的腳步頓住，轉過身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怎麼了？”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腿面，“給我壓麻了。”
“……”舒恬咬脣，“誰胖了，是時間太久了才壓麻了！”
“沒事，胖點也好，手感……”他話還沒說完，原本站在面前的小女人已經一溜煙的拉開門躥了出去，那身姿矯健的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一樣。
厲函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轉身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嚮往日一樣看着地下螞蟻大小的車水馬龍。
他，是不是也該反思一下自己了？最近這表現，的確有點太耍流氓欺負人了啊……
舒恬一溜煙躥回辦公室，同組的同事都沒還沒回來，只有張瑞兒一個人坐在辦公後啃小零食，聽到聲響，她連忙將手裏的零食收起來。
擡眸一看是舒恬，立刻又擺出來，“哎呦我的媽，你嚇死我了，我以爲是魏主任呢……”
“幹啥啊，做賊了，這麼心虛？”舒恬拍了她肩膀一下，順勢從她的盒子裏面拿了一片薯片放進嘴裏。
“誰做賊了，這不是辦公室喫東西不太好嗎，我怕被說。”張瑞兒咔嚓咔嚓的咬着薯片，“你剛喫飯幹啥去了，沒見你人呢？”
“去樓上了。”舒恬朝上面指了指，也不瞞着她，反正現在都知道了，瞞着倒顯得做作。
不過……
“你怎麼回來這麼早，你不通常都是最晚到崗的嗎？”喫完飯接杯咖啡是張瑞兒的必備行程，今天竟然能提前坐在這裏磕零食？
張瑞兒往嘴邊遞零食的動作頓了下，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今天有事，有事……”
她向來不會說謊，就連舒恬都能看得出來，這表情，這遮遮掩掩的行爲，有貓膩啊。
舒恬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你該不會交男朋友了吧？”
“咳咳……”張瑞兒被口水嗆了一下，連忙擺手，“你別瞎說，我上哪兒找男朋友啊，天天兩點一線的。”
舒恬忽然意識到什麼，“哎不對啊，我記得你不怎麼愛喫小零食啊，今天竟然直接把零食帶到公司來，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她邊說邊觀察，趁張瑞兒一個不注意，直接將她手裏的零食搶過來，看了一眼包裝，還都是外文，絕對不是她自己買的。
“說吧，誰送你的啊。”舒恬調笑着看她。
張瑞兒支支吾吾的，半天都沒編出來，興許是被逼急了，臉紅的跟個番茄似的，“哎呀，你別問了……”
“怎麼，還不能說啊？”
張瑞兒輕輕推了她一把，索性趴在桌上，小聲嘀咕了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舒恬有點懵，指了指自己，“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你自己想。”
舒恬被她說的摸不着頭腦，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到底是誰啊，你告訴我吧，我又不跟別人說。”
“張哼嗯……”
“什麼？”舒恬沒聽清，“你說啥？”
“哎呀，張畢琨！”張瑞兒被她問的受不了，終於還是說出來。
這下，換舒恬驚訝了，“啊？”
“你行啊，速度這麼快。”
“嘖！”張瑞兒紅着臉瞪她，“別瞎說啊，我們就是先接觸一下。”
舒恬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你不懂，以我對張畢琨的瞭解，如果他不喜歡你，絕對不可能搭理你。”
或許是跟在厲函身邊也受影響，張畢琨雖然看着斯斯文文的，但實際內心也有比較陰暗的一面，是那種笑裏藏刀的，你還覺得人家對你很溫暖呢，實則他早就忘了你是誰了。
這點，她頗有體會。
“他怎麼想到給你送喫的？”
提起這個，張瑞兒也是欲哭無淚，挪了挪自己的身體，將辦公桌下的一個不小的黑色箱子露出來，“你看。”
整個一個箱子裏面全部都塞滿了各種進口小零食。
舒恬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着實沒想到張助理看起來一本正經，內心還住了一個小公主，竟然送零食大禮包……
張瑞兒很快又重新擋住，又好笑又無奈的說，“昨天晚上我自己在家，家裏沒喫的了，我就發了條朋友圈抱怨，說現在要是有人帶一份零食大禮包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讓他做我男朋友……你也知道，我就是開個玩笑，誰成想今天他竟然直接給我帶來了……”
中午喫飯的時候，張畢琨讓她去地下停車場一趟，結果從他那輛奧迪a8的後備箱，直接掏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箱子，她現在回想一下都覺得好笑。
“沒想到啊，張畢琨還是行動派的。”舒恬心情不錯，覺得自己撮合成了一件好事，“人家終點不在零食上，而是想做你男朋友呢。”
“可是……”說到這，張瑞兒有些拿不準，“畢竟是上下屬，他職位比我高這麼多，我怕別人會風言風語。”
舒恬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爲自己談戀愛又不是爲了別人，如果喜歡就別怕，不然你以後會後悔。”
張瑞兒一怔，總覺得這樣的舒恬跟平時不一樣，那麼勇敢，她點頭，“我知道了。”
晚上下班後，舒恬就去辦公室等厲函下班，他不停開會到了將近八點才結束，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個大學城，外面已經擺起了夜市。
舒恬看着一個又一個小餐車，回憶涌上心頭，忽然想下去逛逛，“厲函，咱倆去逛夜市吧。”
開車的男人側過臉看了一眼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嗚嗚泱泱的擠在不算明亮的路燈下，哪裏都算不上是樂趣，十分不理解，“這有什麼好逛？”
“一看你就是沒逛過。”舒恬擡手拍了他胳膊一下，小狐狸似的朝他狡黠的眨了下眼睛，“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夜市的魅力，保證你來了一次還想第二次。”
厲函沒什麼興趣，不過見她興致高漲也就勉強答應，將車子停在了路口的一個露天停車院裏。
幾百萬的豪車旁邊停着幾萬的小車，看車的小夥子都愣了一下。
厲函留了一張一百塊，沒有零錢，他也不當回事。
舒恬拽着他進了人流中，車水馬龍的街頭，形形色色的人羣摩肩接踵，臉清冷的夜裏都多了一分煙火氣，街邊地面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喫的也只推一個餐車，不少人逛着喫着，看着那一張張的或年輕或開心的臉，連寒冷都褪去幾分。
舒恬好久不來逛，看哪裏都新奇，走了一會兒，見身側的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她仰頭看去，那人大半張臉都在圍巾裏，露出高挺的鼻樑和深邃的眼窩，眉頭是皺着的，可見他的不適應。
舒恬想到他纔剛結束會議，已經忙了一天，他天生又不喜歡太過人腦，可即便這樣他還是願意遷就自己來逛這樣的街頭。
想到這些，心中悸動，舒恬斂下視線，目光落在那隻垂在空氣中的大手，她抿脣笑了下一把抓住，然後寶貝一樣塞進自己的口袋，眼睛裏像是藏了星星一樣閃着笑着，“你不嫌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