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給過你，現在已經晚了。”男人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過來，這是她曾經最貪戀的，現在要推開對她來說已經是煎熬，“我父母也不會同意我繼續跟你在一起，厲函，我們都冷靜點吧，你家裏人也不會同意的。”
曾經她以爲這些問題能夠克服，現在看來，是天方夜譚。
男人喉嚨滾動兩下，聲音嘶啞，“我不能沒有你。”
他對她的愛早就深入骨髓，現在讓他突然停止，已經來不及了，那份想念瘋狂滋長，會把他吞噬。
“你這樣只能讓我也跟着你一起痛苦。”
“我說過，不會讓這樣的情況再發生。”
“你拿什麼保證？你要我相信你，還是相信江楚婧的人品？這次是我爸，下次遭殃的會不會是我媽？”她說着情緒激動起來，拼命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厲函雙臂收緊，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酒精上頭不至於醉，卻讓人有說真話的衝動和勇氣，“除了你，我愛不上別人了。”
他的愛本就太匱乏，如今好不容易將積攢了這麼久的熱情給了她，再也沒有多餘的付諸他人了。
舒恬就像是照進他黑暗生命中的一束光，這束光如果移走，以後將不會再有，所以不論怎樣他都要抓住。
像是溺水的人拽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他也在挽留這個給他無數溫暖的女孩。
舒恬因爲這句話停住動作，畢竟是深愛過的男人，要說心裏沒有一絲波瀾根本不可能，只是……她必須冷靜。
“厲函，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之間就這樣吧，放彼此一條生路。”
“你走了我就沒有生路。”他終於鬆開她幾分，擡手落在她細嫩的臉頰上，“我一路走來被無數人詬病，背叛，甚至是離開，我都挺了過來，唯獨你，是我過不去的一道坎兒，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你不這麼痛苦，但是讓我放開你，不可能。”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又狠又重，像是咬緊了就能改變這一切。
舒恬輕輕闔上眼眸，心裏五味雜陳，“你強留我又是何必？”
“哪怕只是這樣看着你，我也足夠了。”遇到舒恬之前，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如此依賴一個人，然而一切都悄然改變，快到他發現時已經無法抽身離開。
“厲函，你不要這麼自私好嗎？你有想過我嗎，我夾在你和江楚婧之間會有多麼痛苦，你考慮過嗎？你離不開就要讓我陪着你一起煎熬？”
他回答不出，因爲對他來說，只要有舒恬在身邊，一切煎熬都不算是煎熬，他是自私的，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沉默片刻，他往後退了一步，視線落在腳邊的行李箱上，“你若執意要走，人可以離開，行李留下。”
“憑什麼？”舒恬彎腰將行李重新提在手中，“如果我不同意，難不成你還要軟禁我？”
“你知道以我的能力就算不限制你的自由，也一樣可以讓你哪裏都去不了。”他說完短促的笑了下，“恬恬，你知道的，我不想這麼對你。”
“她病好就回新西蘭，這段時間也不會在別墅裏住，就你自己。”
這種避重就輕的回答明顯不是舒恬想要的，“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明白。”
是，他明白，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可是拋下江楚婧對他來說是背信棄義，他做不到，也無法面對因爲他過世的江氏父母。
“李嬸。”他轉身朝樓口喊。
李嬸早就在他上樓的那一刻站在下面等，就怕出現上次一樣的情況，聽到先生喊他，立刻走上來，“厲先生，有什麼吩咐？”
“把行李拿到衣帽間重新掛好。”他下巴朝舒恬手中的行李點了點。
李嬸看了一眼，有些作難，不等她糾結，舒恬便開口有些慍怒的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拿李嬸擋我。”
她就是出來工作的，沒有義務這樣左右難受。
李嬸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心疼不已，“舒小姐，先生是真的希望你留下來，這些日子你不在，先生的日子也不好過，人都瘦了一大圈。”
這人就是賤，即使鬧成現在這樣，李嬸這麼一說，舒恬視線已經下意識看過去，男人原本就立體深邃的五官因爲瘦了一圈更顯突出，顴骨都有些顯形，在醫院的時候就消瘦了很多，此時更甚。
短短時間，起碼掉了十斤沉，舒恬看着心裏也跟着難受。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現在腳下彷彿就是一盤死局，棋子不論往哪裏落都不合適。
舒恬深吸一口氣，“那就麻煩李嬸以後多照顧他了。”
厲函擰眉，再開口聲音已經往下壓了語調，“李嬸，行李拿進去。”
“哎，好……”李嬸這才萬般不得已的將行李從舒恬身邊拿開，一路拉着進了衣帽間，按照吩咐將衣服重新掛好疊好。
舒恬又氣又委屈，覺得自己來這一趟簡直就是個笑話，頓時氣的理智全無，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將人直接拽進了臥室。
‘砰’
房門摔上，她鬆開這人的腕子，伶俐的雙眸緊盯着他，兩隻手也沒閒着，順着領間的扣子一路往下解開，“不讓我走？覺得還沒玩夠是嗎，好，我成全你！”
她將大衣脫下來，然後是裏面的毛衣，一直到打底的開衫，黑色的蕾絲內衣露出來一角，白皙的皮膚晃得厲函眼睛生疼，眼看着她要脫下來，先一步拽住她的胳膊，“舒恬，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她笑，笑的眼淚流出來，眼底變得通紅通紅，“你不讓我走，男人不讓女人走能爲了什麼，感情我給不了你，身體我滿足你就是了，你想要儘管來拿！”
厲函難堪，面色青黑，她兩句話便將他的用心良苦歸結的一文不值，在激怒他這件事情上當真是天下第一。
“你……”他剛要說話，卻因爲她一個大膽的動作噤了聲。
那隻柔軟的小手還帶着涼意，就這麼塞進他的衣服裏，毫無章法的撩撥挑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