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舒恬厲函 >253 無罪辯護
      舒恬的主動對於厲函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鼓動,他本就難以自持,此時更是,像是得到了某種激勵,由最初的淺嘗輒止到越發激烈起來。

      舒恬到底顧忌這裏是警局,沒有太放開,氣喘吁吁時推開他幾分,小聲輕語,“有監控……”

      “我知道。”厲函根本不管不顧,繼續貼上來,不給她一絲拒絕的機會,見這一面,他想了太久,幾天過的像是過了幾年一樣難捱,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舒恬本就立場不堅定,被他強攻順勢軟下來,也不知怎麼被他逼到牆角,雙手被扣在牆上,明明那麼強勢的動作,偏偏這人跟她十指緊扣,倒多了一絲柔情在裏面。

      厲函恨不能將她一口喫掉,無奈場合不對只能強壓着心中的那點念想,身體失控前,他鬆開她,氣喘的厲害,眼底染上曖昧的紅暈,發了狠似的在她耳邊咬牙道,“等你出來再好好補償我!”

      舒恬本沒往這上面想,此時聽他一說立刻鬧了個大紅臉,瞪他的眼神中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嬌嗔,“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胡思亂想!”

      “男人本色,沒辦法。”

      “……”這麼色情的事被他說的如此一本正經真的好嗎?

      舒恬撇嘴,“你就是找藉口。”

      厲函垂眸看着她嗔怒的樣子,覺得可愛又可笑,大掌輕柔的撫了撫她的頭頂,“乖,知道就行。”

      反正在她這裏,他一直也沒什麼形象可言,他不介意再直接一點。

      舒恬索性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覺得這一刻窩在他的懷裏,好像連審問室都變得沒有那麼冰冷可怕。

      開心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儘管想要再多陪她一點,厲函還是要走。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警局外,司機已經在車子旁邊恭候多時,見他走過來便恭敬的將車門拉開。

      厲函走到車前卻沒上去,而是駐足看着不遠處的夕陽餘暉,紅色的光亮將半邊天都染成鮮豔的顏色,由紅到黃一層層漸變下來,難得好看的景色,可惜舒恬卻看不到。

      厲函剛纔在審問室的笑容消失,只剩下滿目冰冷,想到自己走時她戀戀不捨卻又不敢多言的模樣,他就恨不能給自己兩拳。

      他的女人,他卻沒有保護好,讓她承受了這麼多不該承受的東西,他心裏比她痛一百倍一千倍都不止。

      說什麼幫她處理接她回家,都是安慰自己的廢話,如果真的可以,他情願這些都沒發生過,情願她不用經歷這一切。

      司機看着他落寞的神情,雖是下屬,但心中總有幾分情義在,不忍看他一個人站在這裏便輕聲提醒道,“厲總,您先上車吧。”

      聞言,厲函收回目光擡腿邁進車裏,窗外景色掠過,他卻看不進眼裏,心裏記掛的只有那個小女人。

      “厲總,回公司嗎?”

      厲函仰頭輕輕靠向身後的椅背,聲音透着疲憊,“嗯。”

      ……

      四十分鐘後,車子駛進函禕律所的地下停車庫,司機將車子停穩,厲函片刻不停拉開車門下車朝電梯口走去。

      一路直上到達辦公室,季川禕已經等候多時,見他走進來,微微坐直了些身體,“來了。”

      “嗯。”厲函將外套脫下來隨手扔在沙發上,“我讓你看的那些資料看過了嗎?”

      “看了。”季川禕欲言又止的看向他,試探性的問道,“舒恬的案子你真的準備接?”

      “嗯。”這人頭也不擡,直接拿起桌上的文件看起來,好像這根本不是一件值得考慮的事情。

      “阿函,你我都是這麼多年的兄弟,我有話直說了,你別怪我多嘴。”季川禕無奈的嘆了口氣,“舒恬這個案子單從現在的這種條件來看,勝訴的機率非常小,只能爭取減刑或者輕判,想要無罪釋放……幾乎沒有可能。”

      “這事不是她做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她?”

      “我有眼睛,看得出來。”

      季川禕見他聽不進去,微微擰眉,“你看監控還有警方那邊出示的證據……”

      “看了,但不是她。”厲函這才擡頭看過來,“真的不是。”

      “……”季川禕從未見過他這麼執拗的一面,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客觀冷靜的,除了手裏的資料和證據什麼都不信。

      可現在……簡直像變了個人,如果不是認識舒恬,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姑娘,或許連他都會覺得厲函魔怔了。

      “你冷靜一點,這些東西必須客觀面對。”

      聞言,厲函冷嗤一聲道,“舒恬是爲了不牽連我和令君澤才進了局子,她信任我,等着我帶她回家,你讓我怎麼只爭取減刑和輕判?”

      別說是舒恬,連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做無罪辯護?你覺得勝算有多少,如果敗訴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想過嗎?”季川禕忍不住擡高音量提醒他,讓他看清擺在面前的事實。

      男人握着文件的手倏地攥緊,力道之大連文件的抽拉桿都有些變形。

      季川禕不忍心看他這個樣子,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很殘酷但依然要說出來,“阿函,我知道你不想這樣,但如果做無罪辯護可能會判的更重,到時候上訴機會不大。”

      聽到這句話,厲函握着文件的手忽然就鬆了,他扯了扯脣角,嘲弄的盯着桌面上的白紙黑字,“川禕,我學法律這麼多年,打官司這麼多年,見識過無數種人和事,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我始終相信法律的正義,可是在這件事上,我突然看不懂了,我知道舒恬沒有做,但卻沒辦法證明,因爲沒有證據,這些‘巧合’天衣無縫,讓她不得不認罪,而我除了無能爲力沒有丁點的辦法,這難道就是我所信仰的法律嗎?”

      他甚至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以前他驕傲的以爲是真實的東西並不是看的那樣,是不是他也因爲這些‘證據’而冤枉了很多人。

      季川禕落在他肩頭上的手用力收緊幾分,聲音沉下來,“阿函。”

      厲函知道他想說什麼,無奈的笑,“你說我該怎麼辦。”

      認罪,眼前看得見摸得着的最好選擇。

      無罪,舒恬最想要的卻是充滿了最大未知性,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得十分慘烈。

      站在這個十字路口上,別說是一步,他連半步都邁不出去。

      退一萬步說,如果真的選擇認罪,他該怎麼跟舒恬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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