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注意到她的不安的情緒，馮遠哲看了眼後視鏡，輕聲詢問她的意見，“舒小姐，用不用放首音樂聽？”
舒恬微微回神，過了幾秒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好。”
時隔五年，再一次見到厲函她很緊張，連帶着對他的助理也有幾分提防，誰知道他會不會回去跟厲函彙報自己的情況。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馮遠哲再次紳士的開口道，“其實你不用害怕，或許在外人看來厲總很強勢冷漠，但他對您絕對不是這樣的。”
纔剛剛發生了那樣一場鬧劇，此時聽到他這麼說，舒恬下意識反問他，“那剛纔的事怎麼解釋？”
他不會傷害她，卻不顧她的情況輕薄了她。
馮遠哲沉了幾秒，似乎在考慮該怎麼回答，然而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他也覺得今晚的事之於舒恬來說是不公平的，但是……
“我知道這樣的事情發生會讓您心裏一時難以接受，但厲總絕對不是出於傷害您的立場，他只是見到舒小姐太激動，太開心，有些失去理智。”他跟在厲函身邊三年，這三年也算了解這位上司的脾性。
從未貪戀過女色，也從未有過出格的行爲，對待女性雖談不上迎合但也絕對的尊重，他不會爲了一時痛快去傷害舒恬，這是絕對的。
這樣的道理舒恬自然也明白，但她不想承認，因爲只有這樣的偏見才能讓她有理由去討厭那個男人。
思及此，她臉色有些沉，語氣也有些激進，“你是他的屬下，自然替他說話。”
馮遠哲張了張嘴最終又閉上，心裏確實有些爲厲函抱不平，很想幫上司解釋兩句，但理智告訴他，舒恬已經聽不進去了，多說無益。
所以他低聲道歉後便保持沉默。
車子一路行駛，開到公寓門口被安保攔住，舒恬並未讓他開進去，從門口便下了車。
迎着夜風往裏走，時間不早，亮着燈的沒有幾戶，視線稍微轉了圈便看到她所在的那一層。
燈開着，估計是壁燈，光線不算太亮。
她來不及思考太多，知道那個男人已經等急，快步走進去按下電梯，一路直上。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舒恬看着地板的視線挑起來幾分，正準備往外走忽然看到站在不遠處抽菸的男人。
她微微一怔，沒料到會在走廊碰見他，她緩步走過去，有些不確定的喊了聲，“孟時川？你怎麼在這？”
“等你。”他猛地吸了口煙，還剩下一大截他也不管，隨手扔進垃圾桶裏，銳利逼人的眸落在她身上，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又一遍。
舒恬承受不住這樣的審視，有些說不出的心虛，她沒打算將撞見厲函這件事跟他說，這麼多年了她已經欠他夠多，實在不想因爲自己的原因讓這個男人再摻和進來。
以舒恬對他的瞭解，如果被他知道，事情一定不會比現在簡單。
“今晚有事耽擱了一會兒，不過不是什麼要緊事，你不用太擔心。”舒恬怕他看出貓膩，想要轉移話題，“對了，嘯嘯睡了嗎？”
舒恬放下心來，“回家吧。”
說完，她擡步便往門口走，不料纔跟她擦肩，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了回來，她嚇了一跳，喉嚨發出一聲緊繃的叫喊，“啊！”
下一秒，身體被抵在冰涼的牆面上，她被擡高的腳尖都離開地面幾分，頭頂聲控燈應聲亮起，她瞪着一雙極度受驚的大眼看着身前壓過來的男人，“孟、孟時川？”
男人沒說話，這才讓他看清黑眸中壓抑着的那份深沉和懷疑，看着女人蒼白的臉，他快速低下頭……
舒恬以爲他會吻上來，連忙偏頭躲開，緊緊閉上眼睛之後才察覺，他只是湊近在她的脖頸間聞了一下。
聞？
舒恬帶着疑惑睜開眼，卻對上一雙更加陰厲的眸，“怎麼了？”
突然之間發瘋，實在不像他的作風。
“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一句話，把舒恬所有的僞裝都撕掉，她從來都不知道一句普通到俗氣的話，有一天會用在她身上。
就像謊言被戳穿，爲了隱瞞，她只好編制另外一個慌，“你知道的，參加聚會的人有很多，可能難免會……”
“舒恬。”似乎聽不下去她胡說八道，孟時川打斷她的話，薄脣揚起幾分，“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會忍不住咬嘴脣？”
她從來都不時擅長說謊，所以每次說假話的時候便暴露無遺。
孟時川一般會選擇視而不見，只要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他都願意去配合她，然而今天……她帶着別的男人的味道回來，他有些生氣。
很顯然，舒恬並沒意識到他情緒已經在頂點，還在想着怎麼讓這個謊話看起來有些可信度。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我真的沒有別的事情，能有什麼事啊，只是參加一個晚宴派對而已，你未免太過緊張了。”
“是麼？”男人語氣很輕。
舒恬點頭，“真的。”
“呵，”他笑，忽然用力將她半摟半拽到一旁安全通道的樓梯口，這個地方是死角，監控拍不到，他可不想待會的畫面被外人看了去。
舒恬從未見過這樣表情神態的孟時川，本來今晚已經疲憊至極，此時更是敏感的戒備起來，“你、你做什麼？嘯嘯還在等我……啊！”
話未說完，舒恬倏地驚呼一聲，她上衣領口被男人攥住，脖子被勒的疼了下，時候那種重物下墜的感覺。
他在扯她的衣服？！
舒恬嚇得一張笑臉血色全無，想要伸手阻擋已經來不及了……
孟時川只拽到鎖骨位置便停住了，不用繼續往下了，他已經看到他最不想看的東西。
幾個吻痕或深或淺的印在白嫩的皮膚上，那人似乎特別喜歡她的鎖骨，忍不住親了好幾個。
男人喉結滾動，眼睛慢慢燒熱起來，他鬆開手，眼底的情緒染上怒意，“告訴我，你讓誰碰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