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舒恬厲函 >384 陪了一夜
      舒恬不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是怎麼睡着的,只記得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她就開始默默地流眼淚,一邊流着眼淚一邊捂在被子裏,怕被他看到迷迷糊糊間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舒恬的頭是露在外面的,身側休息椅上已經沒了厲函的身影,她從牀上坐起身來,彎腰穿上鞋子去洗手間簡單洗漱一下。

      十幾分鍾過去,就在舒恬洗完臉準備擦乾的時候,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隨着進來的除了腳步聲還有飯香味。

      舒恬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兩聲,今天她已經退燒,胃口也比昨天好了很多,看到男人手上拎着的小籠包和小米粥很饞。

      厲函沒想到她已經起來了,愣是擠進這狹小的衛生間裏,慣性動作一樣,擡手覆上她的額頭,“溫度正好,很好,可以喫飯了。”

      說完,他便轉身先走出去,把從樓下剛拿上來的早點都一一攤開。

      舒恬站在原地沒動,額頭上似乎還殘留着那人掌心的溫度,男人手掌乾燥溫暖,這觸感她似乎不是很陌生,昨天晚上夜裏,好幾次睡得迷糊時,都能感覺到這樣的力道。

      莫非昨晚他一直睡踏實,一整夜都在想着她高燒這件事?

      舒恬肯定不是自己的幻覺,只不過記不起來他起來過多少次了。

      就在她努力回想的時候,洗手間外厲函已經在喊了,“洗完就快點出來,待會涼了吃了不舒服。”

      舒恬咬脣,搖頭甩開亂七八糟的感慨,“來了!”

      舒恬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他對面,桌上擺着小米粥,雞蛋,還有小黃瓜和小籠包,特別是小籠包,圓圓鼓鼓的看着就好喫。

      她直接下手抓了一個,囫圇着塞進去,撐得嘴巴都幾乎要閉不上,咀嚼半天才模模糊糊的擠出一點說話的空間,“好喫。”

      厲函見她胃口好了不少,喫的開心,便知道她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也跟着用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裏。

      薄薄的包子皮咬開的瞬間,便能感覺到餡兒料裏面濃郁的湯汁在嘴巴中爆開,他特意讓人做了送來,囑咐廚師一定要少鹽少油,味道比平常清淡一些,卻依舊阻擋不了的好喫。

      四屜小籠包,瞬間被消滅乾淨,舒恬喝了一口小米粥就死活喝不下了,喫的太多,有點脹。

      她低頭摸着自己的肚子,圓鼓鼓的凸出來一塊很明顯,一時口直心快,“我這樣跟懷孕了似的。”

      其實她是想起來當初剛懷舒嘯的時候,前一兩個月幾乎都沒有顯懷的,到了第三個月開始,肚子才滿滿的打起來。

      開始她很不適應,總感覺自己腰粗又很奇怪畸形,時間久了倒也習慣。

      只是現在看着被飯撐出來的弧度,有些無語而已。

      然而說者無心,聽則有意,厲函看着她低頭垂眸摸肚皮的樣子,卻在腦補她懷着舒嘯時的樣子。

      肯定很辛苦,也很疲憊,心裏上一定承受了很多壓力和恐懼。

      厲函不敢往深裏想,他怕自己想的一旦太多就會剋制不住的鼻間泛酸,他最近淚水比較發達,發達到了連他自己都嫌棄的地步。

      男人起身將桌上的殘餘收拾乾淨,藉此也掩飾自己心裏的那一抹脆弱和感慨。

      喫完飯之後,護士過來給她量了體溫,又做了一些基本的檢查,得出的結論是支氣管還有點炎症,不過吃藥就好,要喫一週。

      上午的話還需要吊三瓶水,算是鞏固一下。

      “你是這姑娘的對象吧?下次可不能高燒這麼嚴重纔來了,這次身體沒有別的問題是幸運,燒都這個溫度肯定有損傷的,以後千萬要注意了!”醫生打完針之後便忍不住嘮叨起來。

      厲函照顧了她一天一夜,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把他當做舒恬的另一半。

      舒恬剛要解釋,便聽到身邊男人很好脾氣的應道,“嗯,下一次一定注意。”

      且不說他什麼時候面對別人這麼耐心虛心了,他現在真的是把‘她男朋友’這個身份喫的死死的啊?

      舒恬無話可說,眼睜睜看着他一副病人家屬的姿態跟醫生交流,本是有些惱怒的,但是看得久了又生出了點異樣的感覺來。

      拋開別的不說,只是從氣場還有性格上來說,這個男人確實有讓人想要依靠的念頭。

      “行了,有什麼事你們再喊我,看着點輸液器,沒了就喊人過來換。”

      “好,謝謝。”

      醫生走後,舒恬看着一滴滴往下的掉的消炎液,心裏有些着急,“調快點吧,早點打完還能早點走。”

      “着什麼急,這個打快了會刺激胃。”

      “我喫飯了。”

      “就按這個速度來。”厲函想都不想直接回絕了她的請求,心裏很清楚她爲什麼會這樣着急,於是道,“不管多晚,我今天都帶你回去看孩子。”

      一聽這話,舒恬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有些羞窘,她是想見孩子不錯,可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能被他一眼看出來的程度?

      “嘯嘯就在家裏,跑不了,也丟不了,一晚上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你躺下休息一會兒,打完我喊你。”他將病牀重新放平,往她的腦袋低下墊了一個枕頭,舒服很多。

      舒恬本來才醒了沒多少睡意,此時卻多多少少生出幾分瞌睡來。

      她睜着眼睛百無聊賴,正醞釀睡意,厲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視線在看着手機中公司傳來的文件,可話卻是對她說的,“孟時川對我投資的項目進行惡意操作,這個你知道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昨天她跟孟時川打電話他都聽到了,當然舒恬也沒想瞞着他,只是當面問出來,還是有些尷尬,“嗯,知道。”

      “這件事,你不要在參與,到此爲止。”他跟孟時川的事情,雖然起因是她,但畢竟是男人之間的事,她在中間夾着,沒什麼好處。

      舒恬被子下面的手悄然攥緊,“是我讓他回來的,他這麼做都是爲了幫我,當時你把孩子偷偷帶走,我很着急,沒顧慮這麼多,現在讓他收手,未免太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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