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曾榮意外的是,朱恆也洗漱完畢,換上了一身白底暗紋的純白素衣,腰上系的也是一條寬約寸許的同款錦帶,頭上戴的是白玉冠,腳上蹬的也是白底白麪的錦緞鞋。
這身打扮很是飄逸、素雅,可惜,輪椅上的那張病容不太配合。
“怎麼?才三日不見,不認識我了?”朱恆強顏一笑,問道。
“你,起這麼早?”曾榮問了一句廢話。
一個帶病之人,長期食慾不好,身子本就虧空得厲害,偏又需齋戒三日,再加上心情不好,能不把自己折騰壞了纔怪呢!
旁邊的阿梅剛要張口說話,朱恆擡了下手,說道:“剛起,猜到你會早來,如何?”
“吃藥吧,快涼了。”曾榮把藥碗端了出來,剛要遞給阿梅,阿梅忙道:“我去膳房看看。”
說完,也沒等朱恆同意,她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
阿梅一走,小海子和小路子也聰明地出去了。
“怎麼回事?”曾榮見片刻間人都跑了,且這三個人眼圈似乎紅了,顯然這三天裏又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無事,把藥給我。”朱恆伸手。
曾榮把藥碗遞過去,待對方把藥喝了,喂他吃了一塊蜜餞,又伺候他漱了口,方問道:“可以說了嗎?”
“不說你,換做任何一個人,四個時辰也難堅持下來的,這不明擺着。。。”
“好了,不許對神佛不敬。”朱恆阻止了曾榮。
“是因爲十皇子的病吧?”曾榮問。
這幾日,崔元華沒少往乾寧宮跑,自打那日說是因爲朱慎的衣物上沾染了先皇后的怨氣,王皇后把朱慎所有的舊物都扔了,重新置辦了一套。
這倒也就罷了,左不過是些小孩子的衣物首飾,宮裏不差這點,可壞就壞在有人說,是先皇后的怨氣加重了,對王皇后和朱慎不滿,故而纔會報復在朱慎身上。
想必這說法又令王皇后信服了,故而原本三日的法事變成了七日,至於之前定的幾個時辰曾榮倒不知。
“你放心,我也沒這麼好欺負。”朱恆看着曾榮說道。
原來,那天曾榮告訴他朱慎又病倒之後,他就猜到其中必有緣故,找到袁姑姑一問,他心下有了計較,去找了太后。
可巧那日下午,皇上和王皇后兩人來給太后請安,問起朱恆的想法,朱恆說,既然有傳聞說是先皇后對王皇后和十皇子不滿,爲表誠意,王皇后理應和他一起主祭,主動向先皇后表明心意,並非她鳩佔鵲巢,而是她本命如此。
況且,自打先皇后去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