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慶榮華 >第四百一十七章、干係
    崔元華知曉鄭姣查閱了朱恆的病案,皇貴妃自然也就知曉了。

    童瑤不是沒想過拉攏鄭姣,可崔元華不認可。

    舊年端午曾榮曾越級向皇上告假出宮,這事是崔元華親自策劃的,王皇后這邊也上套了,重要的是,王皇后的孃家人也進宮了,可可王楚楚也在其中。

    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偏偏關鍵時候皇上趕到了。

    而那個給皇上通風報信的不是別人,正是鄭姣。

    若不是鄭姣,那次曾榮絕對難逃王楚楚的黑手,如此一來,不但傷了曾榮,也順帶給王皇后挖了個大坑,連帶着王家人也跟上喫掛落。

    可惜,一箭三雕的好事被鄭姣毀了。

    還有,鄭姣之所以去查閱朱恆的病案,崔元華猜測是曾榮授意的,也就是說,鄭姣肯定把先皇后的病案告訴了曾榮,曾榮纔會懷疑朱恆的病案也有什麼問題。

    這說明這兩人的關係肯定匪淺,這種情形下拉攏鄭姣風險太大,極有可能事與願違不說還會遭到反噬。

    不能拉攏,只能調離。

    問題是鄭姣剛進藥典局沒多久,是童瑤費了不少氣力才讓皇上同意把她和曾榮對調的,哪知她算計了一場,曾榮沒去膳食局,卻進了內廷局做女史官。

    這事對童瑤打擊不小,這意味着皇上對她不像從前那樣百依百順了,也和她動起了心眼。

    因此,童瑤委實不想再驚動皇上把鄭姣調離藥典局,上步棋走錯了,她不想一錯再錯。

    不能明着把鄭姣調出藥典局,只能來暗的。

    可巧那些時日在曾榮有意無意的推動下,皇上找上鄭姣陪他下棋,鄭姣聽從曾榮的建議,拿出十二分的真本事來應對,皇上難得碰上一個棋藝高超且又敢贏他的人,找到了久違的棋樂和棋趣。

    可也僅止步於此,童瑤冷眼看了一個來月,見皇上真沒有把鄭姣收房的意思。

    於是,纔有了正月十五晚上的那碗鴿子湯。

    “你,你,你是說,那碗鴿子湯原本就是衝你來的?可你又是怎麼知曉這些的?”曾榮被驚到了。

    之前她分析了許久,一度以爲是王皇后的可能性更大,爲的不是鄭姣,而是想嫁禍給童瑤和朱悟母子。

    因爲童瑤要做什麼,不可能把自己兒子牽扯進來。

    退一步說,即便這事是童瑤母子做下的,可以童瑤的能耐,如此隱祕之事怎麼可能會傳進鄭姣耳朵裏?

    “我不小心驚動崔元華後,她試探過我。鴿子湯一事是田貴妃替我查出來的,有多少真實性我尚不能斷定,不過我把前因後果重新捋了好幾次,應該差不離。”

    至於那個荷包事件,鄭姣沒說,曾榮猜大抵和那碗鴿子湯類似,準也是皇貴妃做的局,以她的心性,怎麼可能允許鄭姣這麼個大隱患活着且還留在皇上身邊?

    因此,保不齊鄭姣那次的滑胎也不是意外,而是被人做了手腳。

    鄭姣想必也是清楚這一點的,故而纔會請曾榮幫她隱瞞,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問題是,侍寢過皇上的妃子每到一定時候就有太醫登門替

    她把脈,鄭姣根基這麼淺,怎麼可能買得通太醫?

    再有,這事翻出來就是欺君之罪,哪個太醫敢替她隱瞞?

    因而,回到西苑後,曾榮送鄭姣離開前說了一句話,貌似能幫她的只有皇上。

    這個局該怎麼解需要好好覈計覈計。

    說來也是巧,三天後,曾榮去探視鄭姣,正好碰上來給田貴妃送靈芝的綠荷,從綠荷處聽到一個大新聞,說是王皇后有了身孕,不知何故祕而不宣,綠荷也是偷看了太醫來抓藥的藥方判斷出來的。

    還有,從綠荷處曾榮得知皇貴妃臉上的疙瘩又起來了,這次是因爲朱悟的遇險和腿傷。

    據傳,因爲朱悟這次遇險,童瑤又把朱恆和曾榮恨上了。

    童瑤纔不信自己兒子是去追什麼白狐,從兒子嘴裏問不出事情,可從侍衛嘴裏聽了那天兒子見到朱恆和曾榮之後的對話內容,童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次是萬幸,兒子闖過了這一關,可下次呢?

    因此,她認爲此次事件根源在朱恆和曾榮兩人身上,若非這兩人故意刺激她兒子,她兒子又怎麼可能分神?

    只是如今這兩人正在興頭上,她不能貿然下手。

    饒是如此,心有不甘的童瑤仍在皇上面前露了點口風,說朱悟素來穩重,那天準是受什麼刺激來纔會失常。

    她倒不是想借此扳倒朱恆和曾榮,而是想借機引起皇上的愧疚,好答應她讓朱悟住進別院來。

    朱悟崴腳了不能去太學,機會難得,正好可以住進別院,一來可以增進父子感情,二來能跟皇上探討些時政,也能請皇上指點他課業,三來能有機會聽到那些大臣們的言論,這可比任何書籍都實用得多。

    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童瑤想借機試探一下兒子在皇上心裏的位置是否依然如故。

    她失望了,皇上沒答應,說是不合規矩。

    童瑤再次上火了。

    “這點事就上火了,不至於吧?”曾榮表示懷疑。

    對方不是別人,是寵冠後宮二十年的皇貴妃,是皇上嘴裏唯一以名字相稱的妃子,也是在做了壞事之後依然能全身而退的皇貴妃。

    綠荷抿嘴一笑,往鄭姣的住處那邊努了努嘴,“還有那一位。對了,你最近也當心些,連我都聽聞這事也和你脫不了干係。”

    “說到她,你替我留心些,我要保她。”曾榮簡明扼要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綠荷點點頭,沒有多問。

    事實上,之前鄭姣滑胎綠荷就猜到鄭姣肯定也要和童瑤結仇了,她不介意多一個盟友。

    幾天後,綠荷果然送來一個消息,說是太醫署那邊準備人次日來找鄭姣把脈,是王皇后的意思,她也知曉皇上帶着鄭姣和曾榮去南苑住了五天。

    鄭姣一聽慌了,此時距離她上月月事之日過去近半個月,且聞到魚腥味就噁心想吐,她基本斷定自己是懷孕了。

    可她不想再經歷一次滑胎之苦,這個孩子她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下來的。

    曾榮給她出了個主意,找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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