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慶榮華 >第五百零一章、嫁妝
    通過這近兩個月的摸索,歐陽思找到了幾種可以給朱恆嘗試的新治療方法,只是一來方案不太成熟,二來需要花費太多的精力,他着實有些無暇顧及。

    朱恆也知他目前的重心在來年的春闈,倒也沒催促他,相反,還主動說等他考完再說。

    十二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幾個月。再則,朱恆也清楚,這事急不得,越到後面,越需要各種藥物的配合治療,他必須保證這些藥物都對症,不能出丁點的差錯。

    故此,他目今的日常治療仍是每三日一針灸,外加每日晚上的湯藥泡腳。爲避免傳出去,這湯藥還是以王姑姑的名義煎的,也是以她的名義找女醫開的,只不過在她取來的藥包裏拿去了幾樣東西,也添加了幾樣藥材,而這幾樣藥材是江南或江北從宮外帶進來的。

    歐陽思這些時日確實也忙,除了進宮給朱恆鍼灸,大部分時間他會和錢鴻結伴去太學聽學,在太學又結識了他的本家,戶部侍郎歐陽若華之子歐陽霖,幾個年輕人沒事常在一起探討學問。

    此外,隔三岔五的他還得去一趟徐家,徐老爺子會和他講講今年朝堂熱議的一些話題,也講講往年的策論以及破題之道。

    因此,目前他能花在朱恆身上的時間委實不多,不過這些時日的鍼灸和泡腳也不是沒有效果,據他觀察,朱恆腿上的經脈目前應該通了十之五六,只是越到後面會越難,需要非凡的毅力。

    覃叔是真聽進了歐陽思的提議,虛心問他當地可種植的藥材種類,有何習性,是否需要專人打理等? 而錢鴻也才知歐陽思居然還懂藥材和藥理,歐陽思淡淡一笑,也不多言? 只說老家那邊山多? 從小見多了。

    幾個人正說着熱鬧時? 得到消息的錢鎰趕來了,看到錢鎰身邊這位戴着幃帽的小姑娘,曾榮的眼睛再次瞪圓了。

    錢淺回京了?

    錢淺看到曾榮倒是滿臉的驚喜? 拉着曾榮的手衝她眨眨眼? 往朱恆那邊努了努嘴,後索性拉着她到一旁說悄悄話。

    曾榮才知她是上個月進京的,這次進京的還有她母親和嫂子等人? 今冬是要在京城過年了。

    不止今冬? 接下來幾年錢鎰的重心都在京城? 錢氏一族要在這邊拓展新的商業版圖。

    還有? 錢淺說她最近在忙着繡被褥和帳子? 是成親用的? 原本這次她父親也沒打算帶她出來,是她得知曾榮來了非要過來看看的,順帶問問曾榮老家那邊成親有什麼講究。

    曾榮這才知錢淺是在爲她準備嫁妝,不光她,她母親? 錢家帶來的丫鬟等都在忙。

    曾榮張了張嘴? 想說什麼? 又閉上了? 眼淚卻瞬間跑了出來。

    “阿榮妹妹,你別哭,我爹孃說了? 會讓你風風光光地出閣的。還有,你放心,這事我們誰也沒說出去,家下人還以爲是在爲我備嫁呢。”錢淺說完俏皮一笑。

    “你家人不嫌棄我出身?”曾榮有點不太相信,她可沒忘了錢鎰初見她時的輕視。

    &n... /> 不對,確切地說,錢鎰現在看到她也不是很尊重,也就略點個頭。

    “不嫌棄,我娘說了,太后和皇上還有表哥都不嫌棄,想必你確有過人之處,他們有什麼理由嫌棄?再說還有我呢,我可是跟我娘說了你不少好話呢。”錢淺親熱地拉起了曾榮的手,說道。

    “我?你,可我。。。”曾榮委實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令對方如此真心相待?

    “你勸我的那番話,我聽出來你是真爲我好。我娘說,我的個性也不適合進宮,我姑姑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只是那會我們家不敢得罪太后老人家,不得已才命我走了這一趟。因而,得知這門親事沒成,我娘比我還開心呢。她說,榮華富貴又如何,有時真不如平淡樸實的日子來得幸福自在。”錢淺說完開心地挽起了曾榮的胳膊,眼睛卻不經意地飄向了另一邊。

    “好啊,原來令堂是開心有人替你遭了這罪。”曾榮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拋開之前的那點小芥蒂,她越來越喜歡和錢淺相處了,這種人心思純淨,相處起來輕鬆自在,她也不必去設防。

    “纔不是呢。我娘最開心的是有人肯一心一意照顧表哥了。噓,我爹我娘本來是不想告訴你我們在替你準備嫁妝,說是表哥的意思,可我娘後來又說,十里不同俗,更別說千里了,怕你老家那邊有什麼特別的規矩,故命我好生問問,你儘管告訴我們,千萬別留什麼遺憾。”

    “你也知道,我來自鄉下,都是窮人家,哪有什麼規矩講究?說實在的,我至今都跟做夢似的,感覺自己像是踩在雲端上,暈乎乎的,皇上說了,這事還存在變數,讓我先別說出去,我着實沒想到二殿下他。。。”

    曾榮確實很感動,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嫁妝朱恆居然替她安排上了,原本她以爲自己也就像上一世似的,簡簡單單地進門,因爲朱恆也說了,他們的親事想從簡,讓戶部把銀兩省下來用到別處。

    儘管皇上目前仍未點頭同意,但他們兩個卻基本達成一致,卻不成想,朱恆揹着她居然做了這麼多。

    朱恆雖一直和錢鎰幾個說着話,目光卻會時不時地鎖住曾榮,這不,見曾榮這邊動靜不對,他喚了她一聲,兩眼卻略帶責備地射向錢淺。

    錢淺忙舉手示意,“表哥,真不關我的事情,阿榮是被你給打動了。”

    “胡鬧,怎麼說話呢?”錢鎰訓了句女兒。

    “舅舅,一家人無須太客套,我本就是阿淺的表哥。”朱恆一聽不是錢淺惹曾榮生的氣,自然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計較。

    “話雖如此,可該有的禮數不能廢。”錢鎰恭恭敬敬地說道。

    朱恆能出現在錢家的施粥現場,意味着他接受他的提議,想通了些事情。

    本就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憑什麼要主動放棄?

    再則,就算他想放棄,可那些人放過他了嗎?

    與其如此,還不如奮力拼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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