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慶榮華 >第五百五十三章、醉了
    原來,這十道菜裏有一道紅燒鹿筋和猴頭燒裙邊,還有一道炒腰花,一道清燉羊肉,偏湯又是鹿茸鴿子湯,不用問,曾榮也猜到了太后的用意。

    其實,這些菜還有一個功效,通經活血,故也曾出現在朱恆的菜單上,只是一般情形下,一頓飯最多隻會出現兩道,可這次卻一口氣上了四道外加一道湯,大夏天的,曾榮真怕朱恆吃了會流鼻血。

    朱恆一開始沒留意到這些,是在看到曾榮臉上的神情後才發現問題所在,苦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

    朱恆不提,曾榮自然也不會去戳破,旁邊還有外人呢,於是,她拒絕了阿春和阿梅的侍餐,阿春見用不上她,拿着曾榮的嫁妝單子拉着阿梅一同出去了,留下兩個叫木蓮和木蘭的小宮女聽使喚。

    曾榮對朱恆的身體狀況還是比較瞭解的,先給他盛了碗湯,只挑了一塊翅膀肉給他,沒有要鹿茸。

    佈菜時,曾榮也儘量搭配着給他布一點清淡的,其中有一道菜,曾榮一開始以爲是香煎松茸片,送進嘴裏後方覺不對勁,味道怪怪的,有點騷,有點羶,她細細琢磨了一下,果斷也把這道菜避開了。

    一時飯畢,阿春命人把東西撤下去,朱恆也被小路子抱下了炕,他需要去外邊應酬一下,今日來了不少賓客,大長公主和長公主們均到了,他理應前去招呼一聲。

    朱恆一走,曾榮命木蓮和木蘭兩個收拾炕上的乾果和糖果,曾榮則坐到了梳妝檯前,把頭髮放了下來,天氣太熱,稍微一動就出一身汗,而她今日已被人折騰一天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暮色漸起時,阿春一個人先回來了,後來帶着四個太監,擡了兩個大箱子進來,曾榮認得,這是她和朱恆的換洗新衣物,是她和阿春還有阿梅三個人做的。

    待那四個太監出去後,阿春才告訴曾榮,那些嫁妝也是從午門那邊進來的,可因着槓夫不能進宮,在午門那由守候已久的太監們換下了那些槓夫,近三百擡嫁妝,此刻悉數堆在儲華宮的庫房裏,覃初雪和王麗紅正帶着人清點,還有阿梅和甄晴。

    “甄晴?”曾榮聽到這名字,秀眉微鎖,本能地不喜。

    “奴才纔剛聽說了,先皇后的嫁妝交由她打點,她如今是二殿下身邊的掌事姑姑,這是二殿下當初答應她留下的條件,只能是掌事姑姑。”阿春解釋了一句。

    “那覃姑姑和王姑姑呢?”曾榮問。

    據阿春說,王麗紅是負責整個儲華宮的掌事姑姑,這些宮女太監皆由她管理,覃初雪是剛來的,具體做什麼目前尚未安排好,不過她之前曾經做過先皇后的宮令女官,能力肯定不差,只是她如今年歲已大,未必再願意留下來。

    曾榮搖了搖頭,正因爲覃初雪做過先皇后的宮令女官,太后和皇上纔不會輕易讓她出宮,否則,早在先皇后出事之際,太后就會把她發配了。

    不過曾榮好奇的是,覃初雪這次回到朱恆身邊究竟是誰的主意,可惜,阿春說時間太急,她尚未打探出來。

    曾榮見這會沒有外人,忽地想起來問一聲,臨上轎子之前那對玉如意是誰塞到她手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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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二殿下,二殿下命小海子送到阿梅手裏,阿梅放到你手裏的。”阿春說完,似覺哪不對勁,笑了笑,“難不成主子還以爲有別人?”

    “阿梅爲何不吱一聲?”曾榮去了一塊心病,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確實多慮了。

    方纔在轎子裏,她一度以爲是歐陽思命阿華偷着給她送的如意,可拿着手裏的如意研究了好一會,她又否認了這念頭,歐陽思縱有這心,他也沒有這財力。

    後來,她又懷疑是徐靖託阿華送來的,徐靖那天的問話說明他早就發現了曾榮的異常,甚至一度被此所困,儘管他委實太過年幼,有些事情想不到也想不透,但他本性善良,想親自給曾榮送一份祝福也不是不可能。

    哪知曾榮還是想錯了。

    不過這樣也好,也幸好是朱恆。

    唯有他,曾榮才能心無雜念,從此後一心一意守着他。

    阿春見曾榮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一絲迷茫,雖疑心她有別的什麼猜測,可這話卻是萬萬不能問出口的,故拿話岔了開去。

    爾後,阿春命人送來兩桶熱水,她伺候曾榮沐浴,哪知她剛一身清爽地從淨房出來,朱恆回來了,且還是喝多了被人送回來。

    曾榮從未見過朱恆的醉態,倒是也不鬧人,更不討嫌,只會一遍遍地喚她的名字,一雙眼睛也鎖定了她,水霧霧的,曾榮只得命人去煮醒酒湯。

    “阿榮,我不要醒酒湯,我只要你,你陪着我,可好?”

    “阿榮,我們真的成親了?”

    “阿榮,我頭疼,你替我揉揉可好?”

    “阿榮,對不住,我,我沒法給你一個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你可否怪我?”

    “阿榮,你別嫌棄我,我。。。”

    曾榮聽不下去了,臉脹得通紅,上前推着他往淨房走去,“好了,你放心,我沒有嫌棄你,也不會嫌棄你,我先帶你去洗漱。”

    說歸說,可真把朱恆推到淨房,曾榮才發現沐浴這事並不簡單,首先,她要把人抱進浴桶,這事她顯然做不了;其次,朱恆是個殘疾人,他沐浴必然需藉助外人,曾榮儘管幫他做過上百次鍼灸,可真讓她伺候他沐浴,她一時恐怕難以接受。

    於是,她讓阿春去把小路子和小海子喊來,哪知她剛一開口,朱恆又不幹了,拉着曾榮手撒嬌,說他不要他們,他只要她伺候。

    曾榮在他微醺的臉上輕輕掐了一下,“你是誠心的吧?說,到底醉了沒醉?”

    “沒醉,也醉了,似醉非醉,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也糊塗了。”朱恆的眼睛仍是不眨眼地追着曾榮,生怕曾榮離開。

    曾榮搖搖頭,只要咬牙替他脫下了外面的喜服,可因着他坐在輪椅上,曾榮還需把他抱起來一下才能把衣服完整地脫下來,爲此,曾榮又出了一身汗。

    哪知她剛氣喘吁吁地把喜服放好,朱恆卻自己把中衣脫了下來,曾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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