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館內,王哲看着給自己安排的這個座位,忍不住地罵出了聲:“奸商!”原來,王哲繳納了整整十個金幣的進場費,給他安排的卻僅僅是靠近場地邊緣的一個座位,在王哲身後不遠處,則站着大批的觀衆,那些都是繳納了一個金幣進來的,只有站着的位置。在王哲前方,座位又涇渭分明地劃分爲兩塊,最前方的那片劃分爲一個個巨大的區間,那兒的座位不止靠近拍賣臺,而且椅子特別寬大,上面還墊着厚厚的鵝絨墊,一眼瞧過去就知道特別舒服,更不用說座位前方的高几上還擺放着喫食以及茶水了;在那兒之後的座位則只有寬大的座位,座位上的墊子也換成了薄薄的一層羽絨毯,前面也沒有擺放着茶點的桌几;在之後就是王哲所座的這種窄小的椅子了。
古往今來,這種跟金錢掛鉤的,最能清晰地標榜出不同的階層了。
王哲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閉着眼睛默默地養神,前面的座位都還空着,那就說明拍賣暫時還不會開始。過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後,王哲睜開了雙眼,因爲他剛剛感知到了好幾股強大的氣息從門口的位置傳來。王哲扭頭向那邊看去,只見門口有三位中年人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領頭一位典型的國字臉,劍眉星眼,腳步底下極爲穩健,王哲知道他應該就是孫家家主、松江城城主孫震了;如果說第一位是武將之風,那這第二位就算得上是秀才之氣了,只見第二位一身白衣,面龐俊朗,右手摺扇輕搖之間盡顯儒雅,正是吳家家主吳起;相較之下,張家家主張峻的外貌則落了下乘,他長着一張極爲普通的大衆臉,放在人羣中根本不顯眼,但就是這樣一位相貌平平的人,卻在二十年間帶着張家硬生生地擠入了松江城前三的位置,這份實力不可謂不強。王哲緩緩吐了一口氣,將自身神念收回,松江城一孫二吳三張,名不虛傳。
三位家主各自佔了最前方的三塊位置,衆人自然毫無疑義。三位家主之間也沒有交流的意思,落座後或閉目養神,或跟兒子私語,見狀,王哲也閉上了雙眼,繼續養神,他可沒有去竊聽他們聊天的打算。
就在王哲閉眼後不久,場內突然一聲鑼響,衆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王哲睜開雙眼,先是環顧了一圈,發現除了最前方還空着位置以外,其餘的地方早已經人山人海,只有一個個供行走通道還空着。王哲搖了搖頭,再次被羅家拍賣會的吸引力所折服,王哲知道,消息放出去還半天都不到,拍賣場就已經站滿了人了,如果這消息早放出去兩天的話,附近郡縣的人肯定也都會聞訊而至,那這拍賣場的入場費不知道得提高到什麼價碼。
王哲視線轉到了中央那處不大的方形檯面上,那兒的幕布正在緩緩拉開,後面的場景也慢慢顯露在衆人眼前。幕布後面,放着一個小小的後面站着的正是那位羅家四長老羅象。見到那位長老後,前面坐着的三位家主都起身向他拱了拱手,嘴裏不約而同地說道:“松江城孫震吳起、張峻見過四長老。”那位四長老也向着三人分別拱了拱手,說道:“三位家主太客氣了,在這松江城,還要麻煩三位家主多多照料。”三人均是一番謙遜。寒敘片刻後,四長老突然開口道:“老夫記得西南行省周圍還有着三大宗派,怎麼今日一位都沒見呢?”張峻朗然笑道:“四長老容秉,此次長老來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