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內忖道:還別說,茵丫頭今兒的氣勢竟然壓過了在宮中半生沉浮的皇后。

    思及此,他下意識地朝皇后望了過去。

    皇后是個精明的。皇帝看過來,她便察覺到了。

    遺憾的是,她剛將自己的視線迎過去,準備與皇帝來個目光交匯,卻晚了一步,皇帝已經將視線挪走。

    順着皇帝的目光,皇后微驚:他居然在觀察凌茵茵

    凌茵茵有什麼好關注的母族空擔了侯府的名銜,在朝中毫無實權可言。再說凌茵茵自己,完全就是一個草包,懦弱得跟什麼似的,被繼母庶妹騙得團團轉也未自知之明。

    這樣的女人,連京都一般的大家閨秀都不如,有什麼值得皇上投放視線的

    可她再迷惑,再不解,也抵不過皇上態度的怪異。

    好一會兒了,皇帝依舊沒有挪開視線。

    皇后不得不正視凌茵茵這個本該被忽略的存在。

    這一正視,她忽然驚了一下。

    只見得,凌茵茵滿身傲氣風華,竟有些讓人移不開眼睛。出色的外貌,不凡的氣度,絲毫沒有京都閨秀的矯揉造作,一舉手一投足全是讓人模仿不來的華貴尊榮。

    往常怎就沒發現她如此耀眼

    皇后眯眸,難道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要說自己看走眼,情有可原,畢竟她與凌茵茵接觸不多。然而,滿京城的風言風語全都是關於凌茵茵的草包懦弱,無才無德,又該如何解釋

    莫非,那丫頭還有能耐騙過所有人的眼睛

    要真是這般,這個女人就厲害得讓人不放心了。

    幾人各有算計,一晃眼太醫匆匆來了。

    “太子身子如何”

    尚不及診斷完,皇后就迫不及待地問了出口。那份急切,爲她的後母形象添分不少。

    來的是個頭髮花白的老太醫,剛纔一路小跑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喘着氣回道:“殿下沒有大礙,許是最近疲累了些,好生將養着即可。”

    皇后忙問:“太子這般也不是個辦法他的身子究竟如何才能大好”

    “娘娘恕罪,微臣醫術不精,尚不能根治太子殿下。目前只能開些溫補的藥物固本培元,希望對殿下有些用處。”

    皇后不甘心,還想說什麼,被皇帝搖手阻止,便將目光轉向太醫:“甭管什麼藥材,只要有用,一概找來給太子。若宮裏沒有現成的,直接告訴本宮,本宮着人去尋。”

    “是,娘娘。”

    “去吧,太子的藥,你親自去熬。”皇后言語中盡是對太子的重視。

    太子卻並不領情:“不必了。”

    言畢,他自個兒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咕嚕一下,硬嚥了下去。

    皇帝看得直皺眉頭。

    皇后打了個手勢屏退太醫,訕笑道:“你這孩子,怎就這般倔”

    言語中幾多無可奈何,風韻猶存的嬌顏上全是心疼,又招手讓陳嬤嬤端蔘湯過來給太子潤喉。

    鑑於太子一向不讓人近身的禁忌,以及之前被太子躲瘟神一樣避開的尷尬,皇后這次沒堅持靠過去了,朝陳嬤嬤道:“蔘湯給太子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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