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脫身,你倒是費盡心機。”太子的語氣平靜無波,讓人聽不出喜怒。
“呵呵。”凌茵茵笑得清淺動人,笑意卻不曾到達眼底:“殿下應該感激我。”
感激她識時務麼
不
“你想多了。”幾乎是不假思索,太子嘴角微掀,咬牙切齒地迸出了四個字。
凌茵茵一聽,頓覺不對:“你什麼意思”
“本宮沒打算休妻,至少現在沒有”說這席話時,太子的嗓音特別冷。
“喂不帶這樣玩的,我們分明說好”
話沒說完,凌茵茵便自己噤聲不語了。
她不是衝動之人,玉石俱焚的玩兒法不適合她。
太子身上有傷的事情,她都幫着遮掩了。更不用說,太子傷了根基,影響子嗣的事情就更不能宣揚出去。
若事情鬧大,只怕就不是拿不到休書的問題,而是跟着太子徹底成一對“患難夫妻”了。
要知道,太子好端端的,休書纔有望。
太子若出了差池,一旦被廢,他遭了央,哪還有工夫給她寫什麼休書再者,別人也會直接將她劃歸廢太子一脈,指不定怎麼碾壓她。
“怎麼不說了”太子洞若觀火,哪裏看不透凌茵茵的想法。
她倒是真懂得審時度勢。
可惜了,他不按牌理出牌:“橫豎本宮命脈受損,子嗣無望。正愁沒法遮掩此事,如今太醫竟診出愛妃不能生育不知,這是愛妃有意幫本宮,還是上天厚待”
“本宮行不行,愛妃莫非要試試”任何一個男人,對那兩個字眼都極爲牴觸,即便太子如今的確那方面有損。
凌茵茵癟癟嘴,很是不以爲然:“你在別處逞逞威風也就罷了,在我面前用得着裝模作樣”
“看來愛妃真的想切身體驗一番”太子一點點地靠近凌茵茵。
明明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無法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凌茵茵卻十分詭異地發現自己心裏有點兒發怵。
奇了怪了
她凌茵茵幾時如此膽小了
“行了休要虛張聲勢,在我面前逞什麼能”凌茵茵略略有些煩躁地避開,未免太子再湊過來,她當即表明態度:“我都說了,你的病我會盡力醫治。你也不用總想着去遮掩,更不用讓我替你打掩護。”
“本宮也說過,我要的是一定,不是盡力。”太子挑眉。
“是,我答應了,一定治好你,行了麼”她還能說什麼
“嗯。”太子淡淡地應了聲。
凌茵茵氣急。遇到倒黴太子,她真的很倒黴。
實在懶得理他,凌茵茵直接將自己摔回了榻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就睡覺。
“又不脫鞋”太子的關注點果然非同一般。
凌茵茵擱在被子外的雙腳一蹬,鞋子就甩在地上。
太子見了,直抽嘴角。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任性妄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