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倒不是想拿喬,更不是想在新晉弟妹面前立威,抑或是端公主的架子。

    她純粹是想暗中觀察一下這個太子妃的反應而已。

    結果,事態雖然沒有按照她預期的軌跡發展,但是卻讓她看到了預先沒有想到的許多東西。

    她是真沒想到:外傳懦弱不堪的草包太子妃,實際上是如此鮮活精明,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甚至在太子夫君面前也絲毫不遜半分。

    凌茵茵勾脣,笑得清淺:“我以爲,公主更看重的是親情。”

    “嗯”長公主一副洗耳恭聽之態。

    凌茵茵也不避諱,直言道:“公主既是來探病的,自是知曉我病得不輕,不宜出去吹風。這偏院到花廳,路程不短,若叫外人見了,還以爲公主刻薄,拿我立威。”

    公主聞言,眼睛眨了眨。

    畢竟是皇宮那個大染缸成長起來的女人,哪裏會聽不到凌茵茵話中的彎彎繞

    太子妃這話,說得沒錯。甭管她病得如何,至少宮裏對望公佈的病情是挺嚴重的,既如此臥病將養是常態。

    “你是個聰明人。”長公主道。

    凌茵茵四平八穩地受着,沒半點兒打算謙虛的樣子,只是回了句:“公主亦然。”

    “本宮較之你,不及。”長公主是個輸得起的人。

    想起來前,自家太子小弟臉上那抹隱有和不自然,她這會兒是全明白了。合着,太子不是怕她給太子妃穿小鞋,而是怕太子妃給她氣受。

    凌茵茵搖搖頭,不再多言。

    她只等着。

    她相信,素來不常出府的長公主,特意來這一趟太子府,絕對不僅僅是探病而已。依照皇室的作風,一般這種情況是差遣個信得過的人送點兒什麼補品好藥的表個人情也就是了。

    更何況,她還是太子厭棄的妃子,除了皇帝,估計這整個南墨國的人都沒將她當成真正的太子妃。

    她這種尷尬的身份,竟然引來了長公主。

    那麼,長公主必定有所謀。

    這不,眼下閒雜人等都清場了,甚至連太子都被支走。

    長公主也該如正題了。

    “你是誰的人”

    果然,長公主突出驚人之語。

    凌茵茵卻沒有半點兒驚訝,依舊雲淡風輕。笑了笑,她目光清澈,泛着傲然與冷冽:“公主覺得呢”

    “本宮問你話,你答了即是,休要跟本宮玩心思。”

    凌茵茵笑意不減:“我就是我,誰的人也不是。”

    “包括太子”

    “包括太子”

    屋內的氣氛有些微妙起來。

    兩個女人,一站,一躺。

    她們目光相接,眼睛眨也不眨地睨着彼此。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公主動了動站得有些僵硬的雙腳。

    凌茵茵藉機遞出了橄欖枝:“久站不宜血液循環,公主還是坐下聊吧。”

    長公主果然坐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的面上也多了抹笑容。

    笑起來的長公主很美,整個人都柔和不少,少了那副端莊不可侵犯的外殼,顯得平易近人了許多:“既然嫁給了太子,便跟着他喚本宮一聲皇姐罷。”

    “皇姐。”凌茵茵應乾脆,叫得也自然,半點扭捏都沒有。

    反倒是長公主一時沒能適應,怔愣了片刻纔想起來要回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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