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大皇子其實也無法篤定太子與前些時日皇宮聖藥被盜案有關。

    只是,這些年來,他習慣了警惕爲之。

    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必須詳查清楚,不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他總覺得太子有底牌沒有亮出來。

    否則,以他那病病歪歪的身子,又沒什麼後臺支撐,父皇也不是特別偏寵他,爲什麼就能屢次化險爲夷,更將太子寶座坐穩了這麼多年

    甚而至於,時至今日,父皇都沒有動過廢儲的念頭。

    收起心頭的百轉千回,大皇子微擰眉頭,似喃喃自語,又似在對四皇子釋疑:“該查的人都查完了,除了墨玉辰,實在找不到第二個那麼熟悉金庫和御書房的人了。”

    敢情用的是排除法

    “可咱們的人一直盯着,也沒發現太子有傷在身,依舊是往常那般病體沉痾而已。”四皇子納悶。

    大皇子聞言,勾脣露出了涼薄的淺笑:“諸葛嫣然會替我們查明。”

    不錯,諸葛嫣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顆棋子,比任何暗樁都有效果。

    太子雖然存在感不強,但是從未有人能夠近距離地靠近他,只除了他極其信任的幾個下屬。

    那些個下屬都是心腹,極爲忠心,收買不了。

    能安插到太子府的人又無法靠近辰星閣。

    索性,還有諸葛嫣然這麼個人物。她可是爲數不多的能夠靠近辰星閣的人之一,又對太子極爲關心。

    知道太子受傷,她可不得要緊張上火,失了分寸

    果然如是。

    與大皇子料想的,絲毫不差。

    此刻,諸葛嫣然已經衝進辰星閣內院,正欲硬闖太子寢宮。

    門口,四名身材健壯,面色冷峻的帶刀侍衛像門神似的分立兩側,完全無視諸葛嫣然的軟磨硬泡,只一個勁兒地拔刀阻截。

    “你們”

    諸葛嫣然是真的氣很了。

    從她懂事起,來往太子府千百遍,整個太子府對她來說可謂暢通無阻。那曾料,表哥一成親,她就徹底被冷落,屢屢喫閉門羹。

    “有本事,你們拿刀殺了我”

    素來溫婉,諸葛嫣然從未如此潑辣形象示於人前,可見是真的緊張太子。

    屋內之人,各個耳聰目明,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南宮阡與太子,相顧無言,目光交接已有好些工夫了。

    諸葛嫣然激動的嗓音落進他們耳中,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

    “辰,當真要這般對待嫣兒”南宮阡有些受傷,心情很是沮喪。三個人,從小的情意,難道就這般戛然而止

    太子尚不及開口,躺在榻上“養病”的凌茵茵先發話了:“讓她進來吧。”

    “用不着你假好心我們三人之間的事情,何曾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了”南宮阡本來對凌茵茵與太子之間的夫妻關係已經開始接受了,可現如今看到諸葛嫣然喫閉門羹,心中對她的不爽和怨憤又一股腦兒地涌了上來。

    “外不外人的先不說,你們在我這屋裏屋外鬼叫鬼叫的,已經嚴重干擾了我休息。”凌茵茵的語調,一如尋常,不高不低,不緊不慢。

    然而,那話語中暗含的威嚴,竟較太子還勝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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