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的工夫過後

    “稟太子殿下,此女乃是飢餓所致暈倒,並無外傷和疾病在身。”大夫朗聲道。

    此言一說,自是能夠洗清太子妃推搡致其摔傷的嫌疑。

    只不過

    “咱們也不懂醫術,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準又內傷呢”不知道從誰嘴裏冒了局出來。

    這話落下,又是一陣附和聲起。

    “你們”凌茵茵這邊兒沒反應,倒是那大夫氣得不輕:“我崔某人在壽安堂做了三十年,還從沒有人質疑過崔某的醫德,你等實在是氣煞人了”

    因着這話,人羣中分了兩派,一派是信了大夫的話,聲討那些質疑的沒眼力勁兒,崔大夫那可是京都的名醫,醫術和醫德都沒話說,他說那女子無礙那就是無礙,不關人家太子妃的事。

    另一派,自然是指責太子府故意收買名醫來洗白。

    這也有了爭議,自然就鬧得更大發了。

    現場居然隱隱有些控制不住的趨勢。當然,那也只是外人眼中的局勢,真正在當事人眼中並非那麼回事兒。

    凌茵茵很清楚,倘或連這麼點兒事情都擺不平,太子墨玉辰也活不到今天。

    只是眼下分外有些棘手罷了。

    明顯有人想將這事兒鬧大,絲毫不怕太子府侍衛手中的佩劍。亦或是,他們本就料到大庭廣衆之下,太子府不敢草菅人命。

    這邊廂,太子面色無異,讓人看不出情緒,只是偶爾咳嗽一陣。

    太子府侍衛個個心內焦急,卻沒人敢擅自行動。

    凌茵茵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很快又隱去無蹤,擡眸將視線對準了先前聲音發起的方向,精確無誤地鎖定了煽風點火之人:“閣下的腹語練得不錯,只可惜忘了變副嗓子。”

    伴隨着話音落下,一點銀光閃過。

    沒人看到她怎麼出手,甚至也沒人知道是她出的手。

    “咚”

    人羣中,一個佝僂着身子,穿的破破爛爛的老叟冷不丁倒地:“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聲音明顯的滄桑,中氣不足。

    鑑於之前的教訓,以及現如今依舊被壓制着的好幾個人,人羣再不敢胡亂議論,但好些不明就裏的圍觀者悄悄用表情表達着對太子妃“冤枉好人”的不贊同。

    凌茵茵冷冷一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辰東”

    暗衛之首,辰東也不用徵求自家太子殿下的意思,一個躍身來到老頭跟前,彎身一把扯下其臉上的僞裝。

    “啊還真是個年輕後生”

    人羣再次炸開了,但沒有之前熱火朝天的議論聲,只有彼此的面面相覷。

    百姓們的世界相較於皇家貴胄自是要簡單許多,也觸及不了權利中心貴人們的爾虞我詐,但是並不妨礙他們辨別是非。

    大家夥兒後知後覺,敢情他們今兒個被當成猴兒耍了。他們當了棋子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們得罪太子夫婦了。

    太子在朝野的影響力都不大,存在感也不強,可人家畢竟是太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捏死他們還不得跟踩死一隻螞蟻似的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恕罪”

    咚咚咚

    現場跪了一大片,幾個沒跪的,均是被侍衛控制了的鬧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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