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苗煎蛋毫無疑問得到了大家的巨大歡迎,芋頭肉湯也很好喝,綿軟香甜嫩滑,比泥泥果煮湯還好喫。

    一瞬間,大家對這姜蒜跟芋頭充滿了熱情。

    大家在一起閒聊交換信息,很快又得知了另外幾塊芋頭地的信息。

    任鶴隱原本不想跟着一起去採集,免得佔部落的便宜。

    青叫住他,好笑道:“這些芋頭和姜蒜能喫還是你教我們的,你又吃不了多少,採集的時候說不定能再教我們認識別的能喫的植物,一起去採集是我們佔便宜。”

    任鶴隱搖頭,“我都住到部落裏來了,怎麼也我佔便宜一些。”

    “別謙虛了,我們就別糾結哪方佔哪方的便宜,雪很快就下來了,我們得趕緊多備一些食物,真下了大雪就不方便出去了。”

    任鶴隱想想也是,便答應下來。

    提到大雪,任鶴隱好奇,“這裏下最大的雪能有多大,雪有多深?”

    “真下起大雪來能埋到人腰間。”青比劃了一下,“那時候天太冷了,大家都在山洞裏睡覺,很多獸人還會變成獸型冬眠,一連睡四五天不喫不喝。”

    任鶴隱眨眨眼睛,“亞獸人也是嗎?”

    “那倒沒有,亞獸人每天起碼得起來喫一頓,要麼身子頂不住。”青笑,“等冬天到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今天亞獸人們要去挖芋頭,大家特地帶了很多籮筐去,獸人們說好打完獵回來就去接,順便把東西揹回來。

    現在天氣只有零度上下,獸人們打回來的獵物也不用特地處理,只需扒去皮,摘去內臟,放在專門存儲肉食的山洞裏凍着就行。

    任鶴隱下去看過一次,亞獸人們將肉食收拾得很乾淨,下面還特地墊了葉子,一塊塊肉用石刀剁開,放得很整齊。

    下面儲存食物的山洞比地上還冷,鮮肉放進去裏面不多時便被凍得硬邦邦,只要溫度不變,凍上三五個月不成問題。

    而過了冬天,獸人們就會再去打獵獵取新鮮食物。

    附近就他們一個部落,收集過冬的食物並不算困難,任鶴隱今年發現了好幾種新的食物,一時間食物空前充足,部落裏大家都很高興。

    採集隊這天又帶上了任鶴隱,他們雖然沒再發現什麼可食用種類,但淮山芋頭已經足夠他們挖了。

    任鶴隱今天沾了獸人們的光,他挖了四大筐芋頭,還挖了姜蒜若干,獸人們全都幫他扛回來了,沒讓他出半分力。

    挖回來的芋頭不用特別處理,只要放在洗乾淨晾乾上面的水分,放在山洞陰涼處堆起來就行。

    淮山的保質期比較短,就算凍着也只能保存兩三個月,一旦暖一點潮溼一點,淮山還會發黴腐爛。

    任鶴隱已經儲存了兩百多斤淮山,現在有芋頭,他暫時就不挖淮山了,免得挖來喫不完壞掉,浪費糧食。

    芋頭揹回來,獸人們專門給他送到山洞。

    同行的亞獸人芽在告別之際,高興地招呼道:“隱,明天你再跟我們一起出去採集吧?”

    “明天我就不去了。”任鶴隱笑了笑,“我的陶器已經燒好了,明天我要去拿出來。”

    芽聽兒子說過任鶴隱在燒陶,卻想象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又不好多問任鶴隱的祕密,便熱情招呼道:“那就後天,後天我們也要去。”

    “好啊,要是後天我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跟你們一起。”

    任鶴隱喫完晚飯後,拿冷水擦乾淨身子,洗乾淨手腳,早早睡了。

    心裏記着陶器,任鶴隱早上起來的時候,天都還沒亮。

    他吸吸鼻子,頂着寒風去溪邊洗漱,順便給自己煨淮山跟芋頭做早餐。

    山腳下也已經做着早飯了,亞獸人們還要去挖芋頭,也起得很早,大家都頂着寒風,哆哆嗦嗦洗菜生火。

    任鶴隱看了眼山下,收回了目光,他的陶窯已經冷卻了兩天,今天應該能去將陶器拿出來。

    就是不知道燒成了多少,最終能有幾件陶器可用,任鶴隱看看天色,難得有些焦慮。

    他揹着揹筐往山後面走。

    部落裏的小獸人們無所事事,看見他上山,一個兩個“嗷嗚”一聲變成小獸,顛顛跑來,在他腳邊躥來躥去。

    放哨的獸人見小獸人們,也沒覺得奇怪,目送任鶴隱帶着一串小崽子下那邊的山去了。

    小獸人們的叫聲有點像貓,比貓粗噶,任鶴隱一路聽着那帶着小奶音的吼叫聲,也不知道他們想說什麼,面上卻不知不覺帶上了微笑。

    到了舊營地,兩天沒來,這裏的景緻就荒涼了不少,四周的樹落了不少葉子,葉子被風捲起來堆在營地的空地上,顯得有些荒涼。

    任鶴隱再看,原本堵在火道里的灰也被風吹走大半,吹得到處都是。

    任鶴隱放下筐子,轉頭囑咐身後一羣毛茸茸的小獸人,“你們在這裏附近玩,別跑遠了,也別變成人,免得着涼,知道嗎?”

    小獸人們“嗷嗚”“喵嗚”地混亂叫了一通,算是應下。

    現在天氣冷,部落裏的大人們多次囑咐過,讓他們手頭沒有衣服就別隨便變成人,免得冷生病了。

    這種天氣,小孩兒要是隻圍一條獸皮裙站在寒風中,十個有八個都得凍出鼻涕來。

    任鶴隱交代完了,拿上這兩天特地做好的木鏟,在火口蹲下來,一點一點將裏面的灰扒拉出來。

    這些灰都很蓬鬆,扒拉起來不費事。

    他用手摸了摸,灰已經完全冷卻了,甚至還有點潮意。

    他一路往外掏灰一邊爬,很快就到了置陶臺。

    隔着獸皮,他摸了摸最外面的那個陶罐子,入手已經完全感覺不到陶罐的溫度,想來已經完全冷卻了。

    他這纔敢伸手去拿陶罐,抱着這個陶罐慢慢往外爬。

    小獸人們都好奇地蹲坐在洞口,一個個小腦袋歪着,一雙雙眼睛瞪着,毛茸茸的獸臉上滿是好奇。

    任鶴隱有些狼狽地爬出來,白皙的臉上跟腦袋上都佔滿了灰。

    任鶴隱手裏拿着的陶罐整體黑褐相間,上面有層亮晶晶的光滑釉面,摸起來沁涼。

    陶罐挺大,他當時特地做得比較厚實,拎着沉甸甸。

    任鶴隱盯着手裏這個完整的陶罐,心裏有些驕傲。

    他將陶罐放在一旁,順手擼了把邊上小獸人有些硬的毛髮,說道:“幫我看着這個陶罐可以嗎?它很容易爛,先別玩。”

    小獸人們又是一陣“嗷嗚”,算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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