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太……應該不要緊吧!”孟潔眼神不住地瞟向四周,待到許久沒有聽到佛槿迴音時她才發現,自己所依賴的小師太竟然消失了!
“小師太?小師太!妙音小師太?”
孟潔從在發現只剩自己一人的那一刻起,渾身便開始發抖出汗,汗液瞬間浸溼了裏衣。
她不敢再出聲,緩慢地扶着樹幹蹲了下去。心中大聲地咆哮着——她從小隻學着和蜘蛛說話了!陣法什麼的沒學過啊!!!
現在怎麼辦?
蠻力破開這狗陣法?反正是凡人設置的……
不行不行,小師太千叮嚀萬囑咐不讓用靈力!
可……她現在又不在!
自己若不用靈力……拿什麼自保?
香蛛嗎?
孟潔小心翼翼地捧出自己的小寶貝,輕輕地喚了兩聲。隨後就像是知道香蛛不會迴應一般,又原地收回。
也不知一個人在枯林中幹坐了多久,孟潔覺得自己的雙腿就像是被鋸斷一般毫無知覺了,她才扶着樹幹痛苦地站了起來。
就在她撐着雙腿等待麻勁兒過去的一霎那,孟潔忽然察覺到一絲絲的波動。還沒等她細查,身體便“嗖”地一聲,被人扯入了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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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我們的佛槿小師太。
小師太其實也是無意間找到的入口。她自打知道那是凡人陣法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粗壯的古樹或是無法移動的山石上面去了。
都是無法移動之物,且容易被凡人當成陣基標識。
不過這樹林何其大,佛槿也沒覺得自己能一發入魂,竟然隨意摸了一塊四不像的石頭後,便被傳送到了光棍幫老巢裏來。
“……今天的運氣可千萬別這一次就用光了呀……”
就在佛槿嘟嘟囔囔時,忽然從不遠處一間房裏穿來層層疊疊的聲音。乍一聽還有些像演奏什麼音樂。
“難不成這裏還有一位音攻修士?”佛槿一下子警覺起來。
可轉念又一想,音攻的修士怎麼發出的聲音對自己毫無用處呢?難道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掉入了什麼幻境裏?
而那塊石頭就是入口?!
佛槿原地愣了一會兒,覺得此事另有蹊蹺。況且再一細聽那聲音……
怎麼好像在自己小時候聽過呢?
“呼——哈——呼呼呼———”
順着聲音,佛槿一路摸索到一處寬闊的山洞,一臉懵逼的看着橫七豎八,躺了一地赤條條的大漢,此起彼伏地奏響周公之樂,絲毫沒有察覺外人的到來。
“難怪覺得好似在那裏聽到過……”佛槿咕咕囔囔道。
地上的大漢雖然修爲不高,但卻人數衆多。佛槿不想在帶着拖油瓶孟潔的情況下與之硬碰硬,所以只小心翼翼的隱去身形,四處查找被拐女子的身影。
藏身之處沒有找到,卻發現了鏡光陣的陣眼。看着孟潔蹲在小樹幹旁,一動都不敢動的樣子,佛槿也有些於心不忍,只能用陣法將她拉了進來。
“小師太!”孟潔一睜眼看到了親人,瞬間跑去將她抱住,“這……這是哪兒啊……”
“若是貿然打草驚蛇,放走了一個人,將你師妹轉移了怎麼辦?”
孟潔一聽有理,也便不再反駁,默默地跟在佛槿身後。
光棍幫的老巢異常髒亂,且路線毫無章法,佛槿兩人尋了好久卻絲毫沒有收穫。
“你那個小蜘蛛不是能找人?”
孟潔苦笑了一聲,“小香蛛是能找到師妹沒有錯,但上次小傢伙傳話撤回的途中被歹人發現,要不是我師妹拼死保護……小傢伙可能就回不來了。”
“也是因爲此我才更加着急的尋找師妹,她脾氣暴,也不知在裏面會受多少苦。”
佛槿想起自己從前的遭遇,心裏悶悶的,不再追問。
只是沒有任何幫助在諾大的山洞裏尋人,着實不易。好在老天眷顧,誤打誤撞地兩人總算在一處還算乾淨的地方找到了孟潔的同門師妹孟沬。
“師妹!”
孟潔就像是被狠狠侵犯了一般,嚶嚶嚶地叫喚着撲進一個年紀明顯不大的小女孩懷裏去。
……
這一幕着實讓佛槿大跌眼——她一直以爲孟道友的師妹是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子……沒想到竟然是個幼態十足的豆蔻女孩?而且這兩人中強勢的一方竟然是個孩子?
簡直三觀盡毀……
“師姐,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我不是和你說讓你不要管我,回師門尋師父嗎?!”
孟沬明顯對師姐這不聽話的作爲很不滿。
“……我當然回去過了……”孟潔埋在師妹懷裏,眼神不安地亂轉。
“那師父呢!你別告訴我這位和你一起來得道友是師父變的吧!”孟沬打定主意要孟潔說清楚,十分不客氣地打斷了孟潔的話頭。
“………不,不是……這位妙音道友是我半路認識的……師父,師父她……”
“師父不肯來對吧!”孟沬小小年紀,眼神卻滿滿地裝着都是清明。
反觀孟潔,眼中只有對師妹的愧疚和難以啓齒地爲難,“師父說她會用掌蛛來尋你……可掌蛛剛進了食,要等些日子……”
孟潔自己也清楚這個理由是個妥妥的藉口。
“我自己也明白他們不捨得用掌蛛……所以我便自己出來尋你了……”
孟沬長長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佛槿,“多謝道友這一路照顧師姐,她雖有些小心眼,但從不害人。如若同行路上有所得罪,請多多包涵。”
話都說到這份上,佛槿自然不會計較,況且孟潔的爲人確實如她師妹所說,小孩子一般,無大害。
“無妨,寒暄我們也便少說些吧,不知孟沬道友在這光棍棒內數日,可有什麼異常?”
佛槿還是有些擔心此地有高階道長看守,於是打聽道。
孟沬搖了搖頭,“前些日子被轉移到這兒時還有幾個大光頭來打量過,後來便只有外面那些個小??看守着了。”